花市文学 - 耽美小说 - 三喜(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了进来。

碧玉为我戴上凤冠,我抬起眼,望着他。陆管事启了启唇,向我轻声道:“吉时到了,少君起罢。”

他将珠帘放下,我便将手搁在他的手心里。只这一瞬,我便好像做了一个极短的梦,还琢磨不清什么,就到了轿子前。

我坐上徐府的软辇,离开了长房的院子。

徐氏三房,都隔山隔水,似是一家,似又不是。我到了徐家二少爷的屋子,这头比起徐长风那儿,倒很是不同。院子里百花百草,奴儿们也都个个粉雕玉琢,喜房里是一样的红艳喜庆,可都不见主人在。

“少君且候着,二少爷……”陆管事看了看我,低首恭敬道,“稍晚就会到。”

我抬步,一步步走进那片大红之中,两扇门合上之前,此时回过一眼,他仍两手作揖,和身后的长廊形成一道不变的风景。

我走到床上坐了下来,环顾眼前的红烛红帘,摸了摸红色的衾被,轻轻将额抵在床柱上。

我是没想到,这一等,会从白日等到了深夜。

青灯阑珊,我坐在脚踏,靠着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先是听到了争吵的声响——

“——用不着你们搀,二爷我自己能走!”

“陆青苏,你三番两次败了爷的兴致,怎么,陆大管事管天管地,如今连少爷都敢管了?”

我揉着眼坐起来,还未及听清,前头的那一扇门便猛地被人使劲儿推开。

××

二老婆他虽然脾气不好,

但是他,长得最好=w=

第十一章

我惊坐而起,就见那一个人风火也似地大步跨进,待我看清来人,当下也不禁微微怔住。

非是其他缘由,而是这徐氏二少爷,实实在在是丰神俊朗。

他眉似远山,眼若桃花,顾盼间自有一股风流,楔者多俊美,他亦如是。此外,那轮廓亦极是秀致俊美,活脱脱的是那话本里的神仙男子,教凡夫俗子见了,都不由自惭形秽。许是沾染上了徐氏的气脉,他那双眼目投来,真真如刀也似,再看他一身大红喜服,站在那一头,确如一团真火,轰轰烈烈地入了眼底。

“二少爷!”陆管事跟在后头急急追来,随即整整面色,“吉时已过,二少爷久久不归府,小人也只是奉谢夫人之命行事。今夜,还请二少爷——”他犹豫道,“留宿于此。”

他面上不动声色,所有人却都听出他话里的强硬之意。

徐燕卿嘴角似笑非笑地一扬:“噢?那我今夜要是不宿在此,陆大管事,你当如何?”

陆管事身子微躬,态度恭谨地说:“二少爷,今日小人若多有得罪,明天必去总管那儿领罚。”他额头冒着薄汗,微微抬眼,低声道:“……可今晚,是二少爷的大喜日子。”

徐燕卿这才朝我这一头看了看,我跟着缓缓站起。那抹肆无忌惮的目光,只让我觉得如芒刺来。

“……大喜日子?”他喃了一喃,冷笑了声,“这话说的极是。”瞬即扫了一眼那些下人,“那你们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都给我滚出去。”

陆管事沉默,终是低低应了一声:“是。”

除了房内伺候的婢女,他带着其他下人走了出去,我便看着他转身,这一刻,我与他四目交错,只短短的一瞬,那一扇门就牢牢地掩上。

我站在原处,手脚如僵,那徐二爷一步步地走来,越过我去,一把坐在床上。虽是离了几步,我仍旧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胭粉气。就算不说,也能让人猜到,他这一晚上,都待在何处。

徐燕卿觉着燥热地扯扯衣襟,瞥了眼我,语气不甚温和地道:“怎么还傻傻站着,难不成,沈氏没教导过你,要如何伺候官人?”

他面目极是好看,此刻却做出无赖的样子,想是刻意要为难我。我并不知自己是如何招惹了他,可我从来就知道,人既有无端端的好,自然也有无端端的恶。他看我极不顺目,我却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垂下眼目,犹豫地俯下身子,将手放在他的鞋上。

我本为贱庶,虽身份低微,却也未曾做过下人的活儿,此时不免有些笨手笨脚,好容易为他除了一只脚上的鞋,又换了一边。这时候,他突然坐起,一手朝我脸庞捏来,将我扭了过去。

珠帘轻轻碰撞,我怔怔望着他。

只看,那双桃花眼微沉,喜怒难辨,目光锁在我脸上一阵,就听他道:“素闻沈家女国色天香,爷原先当你们是大小二乔,各有千秋,没成想,原来是东西二施——”他将我的脸往旁一撇,轻道一声,“不过尔尔。”

徐燕卿由床上而起,走至案前。

他夺过酒壶,倒了杯酒,高举饮下。早些时候我就听说过,徐氏二郎为今上钦点的探花,少年才俊风采过人,清风潇洒而不羁,当年骑马游上城,惹得京中多少男女钦慕。他囫囵喝下数杯酒,酒水流出嘴角,沿着脖子滑下,转眼一见我,仿佛想起什么来地道:“是了。今夜……可是你我的新婚之夜,怎生能忘了这杯交杯酒。”

就看他倒了两杯来,之后便走来将我从地上拽起:“过来!”

我跌跌撞撞地跟他走到案前,不慎碰到了桌子,其中一只酒杯就滑落掉在地上,一分为二。随侍的婢女见到,忙颤声说:“……奴、奴婢再去取一只来。”

装着酒的喜杯碎裂成片,是为不吉利,难怪她要如此惶恐。

“——不必。”徐燕卿勾住我的脖子,下一刻,便用嘴直接将酒渡来。“……唔!”他此番来的突然,我丝毫不察,就由他将齿关撬开,随着那辛辣酒液,他的舌头如游龙一样卷扫而来,一番噙咬吮吸,直让我无处可躲。之后,他将我松开,我立时如脱兔一样,从他怀里挣退两步。

徐燕卿抬袖擦了擦嘴边酒液,我轻喘数息,只觉两唇烧红,嘴里还残留着酒水的苦辣滋味。

饮了酒,自然到了帐暖春宵的时候,下人过来,为我拿下凤冠,另一人捧来装着剪子的玉盘。那婢女正欲解开我身上的喜袍时,我跟前站着的男子却道:“你们都下去。”

那两个伶俐婢女相觑数眼,皆识趣地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这下,屋中就只剩下我和徐燕卿二人。

烛光似微弱萤火,忽然,耳边就响起一声:“脱。”

我身子僵硬,两眼抬起,朝他看去。他站在烛火边,幽深两眼亦直勾勾地望来。那目色露骨,我也是个男子,又已知人事,如何……读不懂他眼底的意思。

我缓缓背过身子去,抬了抬手,十指微颤,试了几下,才将喜服上的环扣解开,衣服滑至脚踝时,便响起一阵窸窣之声。那喜袍足有四层,我便一件一件地褪去,直至剩下亵衣外的一件薄软锦衣。那五重结为死结,只能由夫君剪开,我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