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言情小说 - 我的竹马是佞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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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他再不是以前的那个秦岳,变成了一头白眼狼罢了。阿娘若是知晓今日,也定是会后悔自己看走了眼的罢。”

说到这儿,冷世欢又是想起了那个在醉忘生后门挨打的少年。她不晓得救他自己有没有后悔,她想,若是再来一次,大抵自己仍旧是会救他的。

想到这儿,冷世欢对着仍旧想要劝自己的半夏笑了笑:“半夏你不必多说了,我晓得分寸的。

我很喜欢那年他给我猎回来的小狐狸,可它跑了,我再没见过那头狐狸了。

我也很喜欢我曾救回来的哑狐儿,可哑狐儿也不是哑狐儿更不会属于我。再者,他同跑掉的那只狐狸一样,从来都不曾喜欢我。

他应是恨我的,我该死的,我死了,就不会亲眼见证他那不堪回首的人存在着。

我不死就该能得宠才是,那样冷家何须再送一个女儿进宫?我非但没死,还没用到要冷嫣堇也进宫来了。一个毁了他幸福,还见证了他过去的女人,他如何能不恨?

阿娘生前那般为我绸缪,可她走后,终究还是只得我一个人啊。”

似是感叹,又似是抱怨,半夏也不晓得冷世欢在想什么,便闭嘴不说话了。不是不知说什么,而是说了冷世欢不爱听。半夏总觉着,秦公子不会是那样的人。

主仆二人搬进储秀宫之时,还有好些人忙着搬东西出去。见冷世欢搬进来,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这jiejie搬回储秀宫学规矩,meimei便搬离了储秀宫,有了名分去侍寝。冷家这两姐妹,也是够好瞧的...”

“就是就是,你说这冷选侍搬进来,可是有冷答应的功劳?陷害嫡姐上位,手段可真是够毒的。”

“少说两句,位份再低处境再艰难那也是主子,当心祸从口出。”

.........

对于一干人的议论纷纷,冷世欢充耳不闻,只是在搬回储秀宫之后,道:“半夏,你去找找娴小仪罢,我竟然投了她,她该是不会不管我才是。不论成不成,总得试试才晓得。”

娴小仪指的是叶明珠,先帝的御前女官。冷世欢焦头烂额的思索着退路,连一旁宫娥要给她敷眼她都没心思。

这边半夏刚刚得了令出去,那边冷嫣堇便上了门,身后跟着的宫娥怀中还搂着一个大包袱。见状,冷世欢只冷冷道:

“怎么,冷答应不过将将得了册封便急不可耐的耀武扬威来了么?如此,不觉得太早了些么?”

冷嫣堇已有许久不曾见过冷世欢了,此时见了也只泪眼朦胧,便是冷世欢说的话再难听,她也不曾说什么,只从宫娥手中接过包袱:

“这件斗篷,是父亲亲手猎来的。你不在的日子里,不论是什么父亲都给你留了一份,就放在摘星楼里。

有了好的首饰,会放到你离家前的首饰盒子里,府中女儿做衣裳,或是有了什么好料子,父亲也都会揣摩着你若在有多高,是胖了还是瘦了,而后胖绣娘替做了衣裳搁在摘星楼了。

一切,都好似你还在一样。我进宫后听说你还活着,又出不了储秀宫,便在一月一封的家书里给父亲说了。

父亲将这包袱托人带进宫,说是要给你的,让母亲生前用过的披风陪着你。还有些吃的用的,我已命人收拾了,稍后给你送来。”

冷嫣堇哭着哭着,便笑了起来,说了那么长一通话后,泪目看着冷世欢:“万幸jiejie你还活着,真好。”

瞧着冷嫣堇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冷世欢却没什么反应,冷嫣堇越是说的真诚,冷世欢笑得越是嘲讽:

“难为你了,进了宫也还这么替着他说话。现在他晓得我没好东西了?那么,先前他又干什么去了?见我没死,随意施舍点儿什么便想我掏心掏肺的给你当垫脚石?

我进宫的时候带的那么一点儿东西,连打赏下人都不够,你进宫那风风光光的排场,可是轰动了储秀宫的。

我凄惨的进宫,要伺候的是行将就木昏庸至极的昏君。而你冷嫣堇风光进来,却是伺候年少有为的君王。

你以为,被你们耍了一次的我,还会被你们耍第二次吗,冷嫣堇,你告诉他,想我冷世欢给冷家当棋子,给你当垫脚石,纯粹是做梦!”

越说,话里的恨意便越浓,冷嫣堇由见着冷世欢的欣喜,渐渐化为难过。便是如此,却仍想解释:

“jiejie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父亲他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棋子当垫脚石,我们都没有那般想过...”

冷嫣堇有好些想说的,冷世欢却是不想听她说了。就连一向最信任的秦岳,都巴不得自己死,冷府,还有谁是真的希望自己活着的?

“够了!别忘了,当初我肯答应进来你们母女可谓是功不可没的。那么多的解释,待有朝一日去了地下解释给我阿娘听罢。

我既然能从所有殉葬秀女中活下来,那么,我也必然能从这储秀宫出去。冷嫣堇,你和你娘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的拿回来。

宫里可不比冷府,没有疼你的爹娘,你最好不要叫我抓着你的把柄!”

姐妹二人的谈话,就那般不欢而散了。命人送走冷嫣堇之时,冷世欢陡然想起那支琼花玉簪还在若水堂忘了带来储秀宫,私下瞧了瞧,也不见半夏回来,便一人前去若水堂里寻。

不带在身边之时,总是惦记着那枚发簪,可真捏在手里了,冷世欢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送玉簪之人,希望自己死。那个自己临死都惦记着,一直最信任,一向最维护的人,他怎么可以盼着自己死?

捧着装玉簪的锦盒拿了个小铲子,冷世欢坐在空无一人的若水堂外的花圃许久,也不曾有人上来关怀过。

脑里一幕幕浮现的,皆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一会儿是他陪着自己滚落山崖的场景,一会儿是他拦着不让自己挨打的情形,一会儿又是他坐在藏书楼安安静静看书的画面...

无数回忆闪过心头,叫冷世欢记忆最深刻的,还是他那俊美无双的脸苍白的不带一丝血色,他眼底那nongnong的绝望,愤怒,与恨。

想到此处,冷世欢终是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躯,麻木的拿起小铲子,一下一下的挖坑。铲子挖的是土,疼的,却是冷世欢的心。

挖好坑后,将那锦盒打开,拿起琼花玉簪一遍又一遍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