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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进炼妖壶。☆、报仇“如果我能快点长大就好了。”“怎么啦?”“快点长大,就可以保护师父,还有……反正,就是能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若是有仇就报仇,有怨就报怨。”“你师父我向来与人为善,不结仇不结怨。君扬乖,你好好长大,师父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忽然想起这段对话。且还是接在我与寒崚的记忆之后。彼时君扬尚小,承了我给的“名扬天下”之意,又天赋非凡,自然是满怀抱负,然而我已并不希望他名扬天下,反而怕他戾气太重,执念太深,一心想着出人头地,平白错过了本能享受的乐趣。或许当师父的都是这样,想徒儿能出人头地,更想他能平安顺遂。不过君扬也算是个十分出人意料的徒弟,他既出人头地,更平安顺遂,不大顺遂的,乃是我这个从来不曾出人头地的师父。只是将心比心,曾经的寒崚也不知……我尚思绪纷纷,忽觉周围嘈杂起来,一睁眼,便看见一个年岁颇长的男人的脸。他贴的颇近,手也朝着我的脸伸了一半,我与他四目相对片刻,想起这人乃是之前晏安的贴身魔医。那魔医也看着我,最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道:“这是五。”那魔医沉默了。他被人一把推开,君扬黑着脸靠过来:“你终于醒了。”看到君扬,我十分意外,分明之前我还在沉海渊,被饕餮灌下梦千年,然后忆起了许多我与寒崚的往事……我爬起来,却见这是桃云客栈我自己的房间。什么饕餮,什么寒崚,什么沉海渊,统统没有了。“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迟疑地看着君扬。君扬抱着手臂:“我才想问你——你说要去寻灼华,一去未归,翻山遍野寻了五日,你又自己出现在房间里,昏睡了五日,今日才醒。”也就是说,我一共昏睡了十日?这梦千年威力果然十分强大,只是不晓得是谁将我送回来的。是寒崚?可他去哪里了?我脑袋有些疼,只能道:“我上山去寻灼华,她却已被个画皮精给杀了,我又误饮她留下的酒便醉了过去,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晏安现在如何了?”提到这个,君扬面色稍缓:“醒了。”醒了?!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君扬怒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道:“思及他醒来我却不在身边,十分悲伤。”君扬道:“他也才刚醒,醒来便要找你,所以我才来看你。”言下之意,若非如此,他是绝不愿来的。我也并不想一睁眼就看见他啊。我慢慢坐起来,觉得除了头有点痛之外,身上并无大碍:“我去看看他。”我掠过君扬,快步朝晏安房间走去。他好端端的怎么就醒了?寒崚去哪里了?梦千年还有吗?走入晏安房间,他正倚在床边沉思,见我入内,晏安抬头,微笑道:“阿若。”他昏迷数日,神色略有些憔悴,这一笑如久旱逢春,让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我却是有些笑不出来:“晏安,你醒了,身体感觉如何?”他轻咳一声,拉住我的手:“一醒来能见到你便还好。。”这情话说的委实不是时候,可我也不好甩开他的手,抬眼一看,床边还站了个魔医,手里正端着一碗药,那魔医正拼命对我使眼色,拼命到脸上的筋都要抽了。我会意,对晏安道:“你还咳嗽,想来尚未痊愈,喝些药吧。”晏安面色不变,只对我笑:“不必了,喝药对我来说,益处不大。”我得了个机会将手从晏安手里抽走,自魔医那里接过药碗:“良药苦口,你这样拖着可不行。捏着鼻子不就喝干净了?大不了再让人拿块甜的桃花酥上来就是了。”我将药递到他面前,晏安一动不动,双眸却盯着我。我一惊,差点将药给打泼。满心念着不晓得要这么对付晏安,忘记我自己应是不晓得他不爱喝药,乃是因药太苦了。果然,他接了药,一饮而尽,随手将碗放在一旁,眼睛仍盯着我:“你知道我不爱喝苦药?你想起来了?”我故作茫然:“我见你不肯喝,随便猜的,难道真的猜中了?”晏安微笑,没有深究:“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我道:“哦?什么梦?”晏安道:“梦到上辈子,你与我在百花镇。”这哪里是梦,乃是我入侵了他的神识。我敷衍地点头,晏安又说:“梦到你,千方百计想杀了我。”我:“……”晏安道:“又是下毒又是拿刀的,仿佛和我有仇似的。”我强笑:“是吗?好端端的,我杀你做什么……”晏安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一个梦而已,人间有个说法,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你在梦中想要杀了我,就证明你在现实中十分喜爱我。”竟是如此吗?我十分佩服地道:“凡人的话,未必作数……”“碧落呢?”他不等我反驳,忽然道,“你们平常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这回怎么不见她跟来和你唱双簧。”他说起碧落,我便更加惆怅,将灼华画皮精之事说了,隐去了天律和寒崚,只说碧落不晓得被谁抓了去,但应该至今还没有危险。晏安听罢,蹙眉道:“这么说来,梦千年是没有了。”实际上我比晏安还要遗憾多了,只能悠悠地叹了口气。晏安执住我的手,柔声道:“别担心,溯回轮有消息了,等拿到溯回轮,要不要梦千年都无所谓了。”我心头一跳:“溯回轮有消息了……?”“嗯。如今寒崚不在昆仑山,正是最好的时机,我们明日便启程。”“你的伤……”“我的伤不碍事。”晏安胸有成竹,“我已大好了。”他这样说,我也不知还能想出什么理由,只好说:“那溯回轮,若真有逆天改命之能,岂不是人人争抢,这世间只怕早就乱了套。”晏安道:“那溯回轮只能用一次。”看来寒崚并未骗我。“若是,寒崚已用过了呢?”晏安杨唇看着我,像是我说了什么笑话一般:“启动溯回轮,并非轻易能成,即便是寒崚,也要大半功力,他镇守昆仑,司天下安危,哪有什么事,值得他用这溯回轮?何况若他用了,只怕我根本就不存于世了。”晏安所说之言,倒是十分有道理,寒崚当初用了溯回轮,总归是能改命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