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言情小说 - 贵女重生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8

    十八娘挡住了她的嘴,摇了摇头:“我都知道了。有些话,若是说出来,就不好了。”

……

十八娘与徐窦一连在庄子上住了小半个月,清净又悠闲,徐窦坐不住,总是带着家丁去山上打野味。而十八娘则同卢国公夫人一道,陪着那些夫人们推牌九。

一来二去的,先前口口声声的冠军侯夫人,如今也变成了亲昵的小十八。

卢国公夫人赢了一把,笑得脸都乐开了花,抓起一把珍珠,往十八娘跟前一放,“给我们小十八买花戴,日日陪我们这些老婆子。”

十八娘笑着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兜里的珠子已经输了个一干二净,拿了这个沾了吉气的,指不定能赢回多的。”

郑夫人一听,哈哈大笑,“你快来,都赢了去,反正我们也不差这几颗珠子。”

这郑夫人是今日初来的,她正是慧流公子还有郑昭平的母亲,郑氏的宗妇,郑夫人没有别的爱好,最喜欢的就是推牌九,她逢赌必输,却依旧乐于此道。

郑夫人一边出着牌,一边笑道:“你们说我来得是不是巧?刚来就落雪了,要是迟了一步,就要困在长安城里头出不来了。我看这雪大着呢,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怕是不会停。反正我们这些老婆子,是年年都来庄子温养的,小十八你可要回去准备年关的事?”

十八娘凑着南枝的手,吃了一颗蜜饯,笑道:“我家侯爷去了太原,也不知道年节的时候能不能赶回来,我们府里头人少,也没有什么事儿,等雪停了,再回去不迟。”

郑夫人摇了摇头,“你不回去也好,这长安城里头可像是唱大戏的,四皇子妃有孕了,这长安城里头的风向又变了,你有了身子,别回去受气了。”

十八娘觉得今天晨起可能没有睡醒,郑夫人说什么?李子君有孕了?

四皇子明明就是女子,李子君怎么可能有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她到底是假孕?还是同别人有了牵扯,所以才有了身孕?

不管是哪一个,简直不敢想!

接下来的几局,十八娘因为有心事,又一连输了好几次,直到把卢国公夫人给她的珠子,全都输光了。

郑夫人赢得红光满面,拍了拍十八娘的肩,“小十八莫沮丧。一会给你送羊羹吃。明儿大家都去我庄子里头玩儿,我那庄头,做全羊宴,是一把好手。羊rou温补,现在吃正好。”

大家说说笑笑的便散了场。

因着都住得近,也没有用马车,十八娘披着蓑衣,穿着雪履在南枝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西屏想要伸手,却被东珠见缝插针的挤了出去。

她垂下手去,闷不吭声的跟上了。

十八娘正走着,却见身后一个男子追了上来,十八娘一看,竟然是郑慧流。

上一次见他,还是在福应禅院,他替十八娘算了一卦。然后就悄悄地从长安城里头消失了。

“我娘让我送羊羹。我送你一程吧。”

十八娘瞧着他,穿着长长的锦袍,身后披着毛茸茸的披风,看起来就像一头熊,忍不住噗呲一笑。

“慧流公子看起来身子好了许多,只不过还是比常人怕冷些。”

郑慧流愣了愣,突然手忙脚乱起来,一把解下自己的披风,想要递给十八娘,刚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

“你都是双身子了,怎么穿这么少?我那里有不少好皮子。”

十八娘笑了笑,“穿多了,看不着路,我怕摔了。南枝给我准备了暖炉,热乎着呢。而且也没有多远。倒是你们,这么大的雪,亮堂着呢,怎么还提着灯笼?”

郑慧流一看自己手里的灯笼,也忍不住笑了。

“我身子不好,雪天甚少出门,竟不知道这个。不过雪是冰的,灯却是暖的,还是灯好。”

两人再没有说话,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没等郑慧流回过神来,十八娘的庄子已经到了,徐窦正站在门口冲着她拼命的招手,“十八娘快来看,我抓了一窝兔子,咱们可以做指套!”

郑慧流听到她的声音,住了脚,将羊羹放到了西屏手中,“我就不过去了。羊羹还是热的,替我诊治的大夫,特意开了一些安胎药,炖了很久,你莫要不吃。比上次在禅院见你,你清减了不少。”

十八娘笑着点了点头,“如此便多谢了。阿窦在等我,天寒地冻的,慧流公子快些回去吧。”

说完,她转过身去,径直的走向了徐窦。

而郑慧流提着灯笼,站到雪地里,直到看着庄子的门关了,这才转身走了回去。

十八娘回到屋子里,搓了搓手,南枝已经将羊羹端了上来,“小娘,这羊羹没有问题,你趁热吃吧。”

十八娘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rou眼可见的雪粒子。她将蓑衣斗篷一脱,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儿来,恰是今日一直未见的北流。

“小娘,都按照你说的办好了,鱼儿已经上钩了。很快咱们就可以收网了。”

第二百零七章风雪夜归人(一更)

雪越下越大了,郑慧流提着灯笼,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雪地里。

自打他出生以来,别说像这样踩在雪地上了,就连开一下窗,也会立马有人上前关了,提醒道:“小郎别着了凉,待会儿又咳嗽了。”

他摘掉自己的斗篷,伸出手去,雪花俏皮的落在他的手上,冰冰凉凉的,不一会儿,就融化了。

没有人比他更理解十八娘,那种看着自己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你再这样,我的那些珍稀药材,可就喂狗了。”

在黑暗的拐角处。

一个年轻的穿着红衣的男子,倚着墙,懒懒地斜站着。数九寒天,他却敞开了衣襟,露出白白的锁骨。

“别说得好像你是济世神医,你的药,我和子期都已经付过代价了。”

那男子笑了笑,像是午夜里的银铃铛。

“你还提子期?也不知道是谁,趁着李子期不在长安,就来挖兄弟的墙角。你在指责我不讲义气之前,何不看看自己的丑陋模样。”

郑慧流拍了拍手上的雪,扯了扯斗篷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