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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禅一跃下马,将马儿交给车夫,随后便毫不犹豫地往凉亭走去。远远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凉亭内,身姿纤细,默默地等待着,见此,姜禅加快了脚步。陆烟然将披风的帽子戴着,一张小脸被绒绒的兔毛包围着,十分的暖和,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她的手攥得越来越紧。他来了。果然,这几个字刚刚在心头落下,便听见了姜禅的声音传来。“为何约在了这个地方?近日天气寒冷,会受凉的。”对方的话带着几分不赞同,陆烟然吐了口气,让自己淡定一些,随后转过头:“你来了。”面前的女人披着白色的披风,愈加衬得一张白皙的脸胜似白雪,偏偏她的唇带着一抹红,格外的惹眼。姜禅有些不自在地偏开头,咳了咳:“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当然,若是因为她想他了,更好。陆烟然手一紧,确实是麻烦啊,她根本不知如何解决,只能选择最愚蠢的法子。她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话:“姜禅,我记得你惧水吧?”听着她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姜禅微微皱了皱眉,正准备回答,结果便听她又开口了:“明知水里有危险的话,你还会靠近它吗?”第100章100她的语气平常,似乎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姜禅却觉得有些异样,他没问,思索着她刚刚的问题。陆烟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冒出这样的问题来,只默默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仿佛过了许久,姜禅的声音传来。“看情况吧,若是你在水边的话,我肯定是要去的。”他年少时的声音带着几丝嘶哑,如今低沉有力,好听极了。陆烟然表情一怔,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说,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他,对方一双眸子深沉,神色镇定,即便是自己看向他,也丝毫没有躲闪。“当真?”陆烟然心中闷闷的,忍不住问了一句。姜禅:“自然是真的,再说了,虽然水有危险,可是并不一定就会伤害到我。”“你说的有道理。”陆烟然抿了抿唇,心头却一沉。其实她也不能保证自己同他接触便会发生意外,可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结。若是两人成亲之后,她真的......那他怎么办?既然这样,自然是不成亲为好。心中冒出这个问题,让陆烟然心中憋闷至极,她不但担心自己,也担心他。若是自己骤然离去,他必然是会受到影响的。姜禅早就发现了她有些不对劲,见她眉眼间带着一丝恍惚,眉头微微一蹙,朝着她走了过去。陆烟然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半搂在怀里,便听他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他嘴里说着话,另一只手去挑她脸颊旁的兔毛扫她的脸,痒痒的。陆烟然:“姜禅,我......”她说不出口。姜禅扬起一抹笑,眉眼间的清冷尽数散去,“嗯,怎么?”虽然两人未曾摊开说过,可是陆烟然怎么会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情愫渐生,此时见他笑,她心里却只剩难过。“姜禅。”她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将心头的话说了出来:“我们退婚好不好?”姜禅觉着的手顿时僵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只以为自己听岔了,掌心覆向她的脸颊,觉得有些冰凉,他忙说道:“我送你回府吧,湖边冷,你的脸好冰。”这么说着,他收回了自己的手,随后便拉着她的手腕,准备带着她离开。手腕一紧,陆烟然被他的力带着走了两步,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止住了脚步,空着的手想要将姜禅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掰开。“姜禅,我们退婚吧,不要成亲了。”她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她知道,姜禅在装没有听见,那么她就只能再说一次了。姜禅握着陆烟然的手一紧,脸上冷若冰霜,听到的话像是冰锥子一样戳进了他的心,难受、憋闷、委屈,众多情绪蜂拥而至。此时的他整个人就像是散发着冷气一般。他深呼了一口气,收敛了一些,这才回过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如今离婚期仅有一个多月了,为何、为何要退亲?”陆烟然的表情微微一僵,难道她要说,因为自己或许会死吗?她保持了沉默。姜禅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眼神冷冽,脸若冰霜。陆烟然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心一颤,知道他一定气到了极致。见她一直不说话,姜禅将她的手腕举起放在自己的胸口,道:“陆烟然,我很生气,所以,你将刚刚的话收回去。”他的语气明显带着几丝责备和恼怒。手心下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陆烟然的指尖颤了颤,偏开了头。姜禅见她这样,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暴虐的情绪,冷冰冰地说道:“你要退婚,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几年的军营生涯不是白混的,更别说还有着护国公教导,此番较起劲儿,自然是气势十足,有些骇人。陆烟然还是控制不足看向他,见他这副样子,终于同记忆中那抹模糊的身影合在了一起。陆烟然仍旧没说话,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没有成功。“好,我答应你,退亲。现在,我送你回去。”姜禅顿了一下,继续道:“陛下那里,国公府自会去请罪,你不必担忧。”“你不愿说原因,我便不问。”陆烟然心头微微一跳,姜禅的话竟像是带着颤音一般,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结果手腕一松。刚刚对上他的眼睛,姜禅便转过身去,语气淡淡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府。”明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姜禅更没有纠缠,她的心却难受极了。姜禅:“怎么?连送都不愿让我送吗?”他顿了一下,“那好吧。”他的语气微微有些怅然,举步离开。见他离去,陆烟然眼中顿生泪意。原来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牵扯早已深入了骨子里。她身子本就有些难受,此番心中起伏更加让人不适,只得坐在了凉亭一边的木椅上,手搭在围栏上,将头埋在了手臂间。竟然比当初被扔进荷花池的时候还要难受,周身冰冷至极,似乎不能呼吸了一般。她在心中劝着自己!现在这样对两人都好,即便是她会出事,对姜禅也没有影响。而她,会争一争,活下去了,自然是好,若是争不过,只能说明她命该如此。可是即便知道这些,她的心还是像被攥住了一般,随后便发现了袖子有些湿。是她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