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言情小说 - 小狐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9

分卷阅读389

    这辈分,直接把念奴儿拉到孙子辈去了,只是念奴儿惊诧堂堂的御前总管太监,何时认了这位年不过二八的安远候夫人为干娘了,他们两个的年纪……想想就滑稽,这种场合又不好刨根问底,既然她连张贵玉都不屑,念奴儿也就不敢得罪她了,乖乖的下了车,同她进了茶楼。

兰猗同秋落在前,念奴儿随后,秋落看看彼此有些距离,偷偷贴近兰猗问:“你啥时候认张公公为干儿子了?”

兰猗吸吸鼻子:“明天,打算明天认他为干儿子。”

秋落看着她瞪大了眼睛:“啊!”

294章她吓得回头喊老李:“救火!”

竹风茶楼。

靠窗的位子。

兰猗同念奴儿面对面而坐。

秋落一旁陪着。

念奴儿仍旧怀抱琵琶,这是她糊口的家什,是以格外珍惜,面前茶汽氤氲拂上她的脸,若论五官的精致,卫沉鱼不及她,但她缺少了卫沉鱼骨子里的那种娇慵魅人的气质,她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精明,是那种跑江湖之人历练出来的市侩。

“夫人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她想,兰猗找她绝对不会是好事,或者是公输拓同她交往的事打翻了这位公输少夫人的醋坛子,亦或者是有卫沉鱼那么个前车之鉴,兰猗是来威胁她的,怕公输拓也把她纳为妾侍。

“把侯爷中毒的解药给我。”

兰猗单刀直入,目光亦是如一把利刃,嘴角似乎还含着笑意。

念奴儿怔忪间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指甲刮到了琵琶,发出微乎其微的一个声响。

兰猗观其神态,发现她有些不自然,不免心中暗喜,感觉自己是找对人了,公输拓果然不是病,是中毒,且果然与这个念奴儿有关,今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解药弄到手。

念奴儿转瞬恢复常态,瞪着一双茫然的杏眼:“侯爷中毒?此话怎讲?我又哪里有什么解药。”

抵赖,这是必须的,兰猗预知到了,也就不足为奇,只肃然道:“侯爷中毒,病入膏肓,若无解药,活不了太久,所以我今个找你,非得把解药弄到手不可,你装糊涂没用,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来找你,并且,你不给解药,我会让你活的会比死难受。”

说到这里,兰猗侧头看秋落,慢条斯理道:“你说,一个女人,怎样活着是比死难受呢?”

秋落咬牙切齿狠狠道:“卖到妓院,且是平乐坊花柳一条街那种破烂妓院,日夜接客,接待的还都是不洗澡浑身长虱子快发霉腐烂的男人,一个不听话就往死里打,鞭子蘸着辣椒水,打的皮开rou绽,伤口火辣辣痛得死去活来,然后继续接客,直到给折磨死。”

她说得煞有介事,兰猗听得毛骨悚然,忽而冷忽而热,头发发麻,周身不舒服。

威胁,念奴儿付之一笑,江湖儿女,这种话听得多了,当下安之若素,静静的听着,听罢,嫣然一笑:“夫人也要屈打成招么?”

看来硬的不好用,那么就来软的,兰猗叹口气,噙着眼泪道:“我怎么会打你呢,方才说的都是气话,我若是把你打个好歹,侯爷又怎么肯原谅我。”

她感慨的同时,眼睛随意的瞄向念奴儿,见她似有动容,只是,她说完念奴儿仍旧道:“可是,我真的不知侯爷为何中毒,我也没有什么解药。”

软硬不吃,这可有点难住了兰猗。

与其僵持,不如暂缓,给自己时间想一想办法,于是兰猗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为难念姑娘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侯爷,看他的造化了,告辞。”

说完即走,毫不拖泥带水。

念奴儿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反倒呆呆坐着不知所措了。

坐了良久,念奴儿才缓缓站起,抱着琵琶出了茶楼,上了门口自己的马车,一路神思恍惚的回了家。

喊出老门子给她开了门,一脚卖进大门,就听老门子唠叨着:“老太太这几天不对劲,成天的胡说八道。”

念奴儿突然怒道:“老李头,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说我娘胡说八道。”

门子老李连说冤枉:“我哪里敢不敬老太太,而是老太太真的在胡说八道,她昨天说自己快死了,要我好好的伺候小姐您,今个又说你也快死了,要我在你们都死了之后把这房子卖了,然后换成烧纸都烧给你们,她说怕你们在阴曹地府也穷。”

母亲身子骨不济,那也是垂老之人的常态,却从无这样神叨叨过,念奴儿忙问门子老李:“真的?娘她真这么说的?”

老李使劲点头:“是了,就是这样说的,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诓骗小姐你。”

念奴儿望向上房:“娘她歇午觉呢?”

老李摇头:“这几天都没歇过午觉,说害怕,怕睡着牛头马面拿着铁链子来抓她还有小姐您。”

主仆二人正交谈,突然上房的门哐当撞开了,跑出来披头散发的念老夫人,在老太太身后,一股浓烟从门内扑出。

念奴儿惊得大声喊着:“娘!”

摔了琵琶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灰头土脸的母亲,而此时窗户处起了火光,她吓得回头喊老李:“救火!”

老李跑了过来,等找到水桶从井里打了水出来,窗户已经给火烧烂了,眼看火势控制不住,突然听见有人高喊:“这是怎么了?”

念奴儿回头看,见是兰猗同秋落,身后还有个男仆模样的人。

兰猗看着房里窜出火来,也是相当惊骇:“我在门口就发现你家里浓烟滚滚,感觉不妙,撞门进来,果然是出事了,这房子是保不住了,快带老太太离开,等下这宅子都烧着了,你们就无处可躲。”

念老夫人那里哇哇哭着:“我只是想烧点纸钱给你爹还有你哥,没想到会把幔帐烧着了。”

念奴儿虽然孝顺,可是母亲惹出这么大的事,她还是气道:“您说您老在家不好好歇着,烧纸钱作何,即使是给爹和哥哥烧纸钱,也等我去坟地烧,哪有在自己家里烧纸的。”

念老夫人给女儿埋怨,哭声更大:“我又去不得坟地,你又忙,我也没想到会把幔帐烧着了,这回房子没了,咱们又得露宿街头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最后仰面倒下,幸好念奴儿及时的抱住了她:“娘,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