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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只见顾理初的头埋在自己的双腿之间,正试图将自己的下体含进嘴里。“你干什么?”顾理初抬起头,委委屈屈的答道:“我不要钱,以后也不要钱了。只要你帮我找哥哥,好不好?”沈静伸手给自己提上裤子:“好个屁!睡觉!”顾理初像条狗似的爬出来:“我有点饿。”沈静不耐烦的转身背对了他:“睡觉!”他哼唧了一声,见沈静真不理自己了,便摸索着下了床,一路走去小厨房里,找了一根黄瓜填肚子。他的眼睛还是湿的,一边吃一边浑身乱挠着抓痒,偶尔打一个喷嚏。第21章沈静站在穿衣镜前,手法利落的打好领带,然后套上西装上衣,一边戴手表一边嘱咐道:“我要出门做事了。你好好的在这里呆着,不许接电话。明白了?”顾理初穿着沈静的睡衣,坐在门口桌边,正捧着一只大碗吸吸溜溜的喝汤。听了沈静的话,他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仿佛是有点伤风。沈静瞥了他一眼,发现家里多个活人,的确是有了点生机勃勃的感觉,好像室温都有所上升。从窗子向外望去,发现汽车已经停在楼下了,他快步出门,走到门口却又停了脚步,回身叫道:“阿初,过来!”顾理初放下碗,走了过去,一双眼睛还肿着,无精打采的望着沈静。沈静指了指自己的脸。顾理初用衣袖擦了擦嘴,然后凑到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沈静很得意的走掉了。留下顾理初坐在家里愁绪满怀的发呆。坐在二楼的办公室内,沈静摆弄着他那个漂亮的黄金烟盒。一会儿按开,一会儿又“咯哒”一声合上。里面几根烟卷放了不知多久了,有些返潮,被他拿出来扔到了屋角的废纸篓里。秋城寺送他的那把象牙折扇被他插进了桌角处的大笔筒里。秋城寺固然可怕,然而这把扇子细看起来倒的确是漂亮的,而且据说很值钱——他没有什么收藏癖,只要值钱,就是好东西。他有些无聊了,转头向窗外望去。如今映入眼中的,乃是一处阔大庭院,四周栽种了低矮灌木,修建的方方正正。角落里又有几棵大树,枝密叶茂,正遮了头顶上的骄阳。树下停了两辆汽车,门口站着两名巡警,正拄了抢发呆。这是愚园路的一处私人公馆,他是离了集中营了。对于新职务,他并不是很满意;然而想到集中营内不时出现的秋城寺,他也就不敢再挑三拣四。抄起电话,他拨了自家的号码,然后静等了许久,果然无人接听。他满意的挂断,心想这小傻瓜的确是很听话。听话就好。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进来!”他坐直了身体。林秘书推门走了进来。他这几年一直跟着沈静,一路从集中营到了这掩人耳目、不见天日的特工分部。沈静的名衔依旧是主任,他也依旧还是做秘书。他非常的忠心耿耿,昨晚和新太太在公园里游湖时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顾理初,立刻连船也不坐了,上岸便去向沈静通风报信。“沈主任,出事儿了。”他愁眉苦脸的汇报。“怎么?人又跟丢了?”“不是,是咱们的汽车让人给抢了!”沈静听了,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放你妈的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抢这儿的车?”林秘书苦着脸道:“是小张刚回来说的,他把车停到路边,不过是过街去买包烟的功夫,汽车就被人开走了。”沈静站起来:“知道是谁干的吗?”“都说是荣华公司那帮人做的。他们专好干这个。”原来这荣华公司虽然顶了个公司的名号,其实本质上是家大赌场,又暗地里做些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生财。老板名叫潘世强,也是个有名有势的大流氓。沈静皱眉想了想:“潘世强这个人,是个出了名的无赖。我犯不上同他打交道。他大概不知道这车是咱们的,你和小张去同他讲明白了,他若是识相,自然该把车还回来。”林秘书听了这话,立刻领命而去。他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进来:“沈主任,08室内的那个学生好像要不行了,赵课长让我来问您这人还有没有用,没用的话就拖出去处理掉。”沈静坐回椅子上,不耐烦的摇摇手:“让老赵也停停手,全打死了,到哪里去再找线索?”说到这里他又站起来:“我亲自去一趟,老赵太笨!”08室处于这座公馆的地下,从一楼的一道暗门进去,向下走上几十阶青砖台阶,便见了一片广阔天地,四壁都是水泥抹平了的,天棚上吊了长长一溜电灯泡,不分昼夜的照耀着。因为只在东北角有一个通气口,所以这里面空气极其污浊,是一种成分很复杂的恶臭。沈静堵着鼻子走去了08室。所谓“室”者,不过是用板壁隔出来的一间间小屋而已。也没有门,只挂了个肮脏的破布帘子。赵课长见他来了,刚忙放下手中的鞭子,一头大汗的笑道:“主任,您来了?我刚派人去您那里请示呢,这个打不死的小瘪三死活就是不肯松口,我看留着他也是没有什么用处了!”沈静看了看那个被钉在刑桩上的血色人形,不禁叹气:“用水给他冲干净了。然后让他清醒清醒。”一桶水泼过去,垂死的青年又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有人正在为自己注射药剂。他无力躲避,只能愤恨的瞧着眼前这些站在黑暗里的人。然而眼前发花,一阵阵的眩晕。他紧紧的闭上眼睛,在那种天旋地转的幻觉中作呕。不晓得熬了多久,他觉得那股子难受劲儿渐渐的退了下去,身上不再火烧火燎的疼,连头脑里也清亮了。然后,他发觉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大概也是被抓进来的,一身的衣裳都破烂了,血污的看不出本来颜色。被人胡乱的铐了,然后便是一顿鞭子。鞭子上面绑了倒刺儿,抽下去便要带起一条血rou。那人厉声惨叫着,声音直震到了人的神经上。接着,就是一只通红的火钳,慢慢的伸向那人的眼睛。他不敢再看了,然而身边有人强行扭了他的头过去,让他眼看着这场酷刑如何到达高潮。一名男子走到了他的身边,很和气的劝道:“小兄弟,你何苦要同政府作对呢?我晓得你家里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女朋友也中学毕业,等着你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