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眼见已是躲闪不及,他只觉肩上被狠狠一推,向侧面甩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待回过神来之后,印春水连忙转过头去,却看到印道长就保持着方才推他的动作,一半的胡子飘在半空之中,无风而动,表情僵硬,被风吹得斜着一只眼,嘴巴狰狞的大张着,正对着印春水的眼睛。印道长:……为何大家都喜欢用定身术呢。印春水:……这么令人动容的时刻,若是他笑出声来,是否会被逐出师门呢。虽然被印道长的狰狞表情吓了一跳,印春水终归还记得正经事儿。如今印道长被那团金光给定住了,他虽想解救,可那法宝看上去却有些古怪。若是他轻易碰触,恐怕连他自己也要搭上去。唯一的方法,便是让那不速之客亲自解了法宝。片刻之间,印春水思绪百转千回,直到他听到屋外传来兵器交接的声响。“安家小儿!没想到你竟然与那两个妖人同流合污,这是不顾安家的安危了吗!”对了,安子仪还在外面。印春水一时也顾不得印道长了,三两步跑出了屋,只见安子仪正与一红袍男子战得难解难分。对方出招凌厉,cao控几把飞剑将他逼得进退不得。不过即便不曾学过修仙之术,安子仪也不是任人鱼rou的弱者。“安家的安危,也不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来顾。”只见一剑挥去,红袍男子一时不查,竟险些被他割断衣袖,连忙后退几步。安子仪招招紧逼,锋芒逼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难以移开眼睛。“更何况,我早已不是安家人了,休要把不相干的旁人牵扯进来。”印春水:“???”何时的事儿?安子仪用表情回答他:今晨。印春水:……有友如此,不负此生啊。方才屋内狂风大作的时候,印春水趁乱抓了几张符箓在手里,如今所剩不多,但看这红袍男子失去法宝也没厉害到哪儿去,将就下应还能应对一二。这边想着,手上却没有停下动作。印春水咬破食指,以鲜血代替朱砂,在两张空白符纸上迅速涂画几笔,然后心中默念口诀,催动符箓,两道雷霆便朝他攻了过去。在他掌心,还偷偷藏了张印道长所画的引雷符,比他仓促之间画好的符箓强了不知多少倍。混在两道雷霆之下,必能打红袍人一个措手不及。安子仪见状,则连忙收剑后退,以免被波及。两条电龙正正的落在红袍男子身上,在地面上激起了几尺高的烟尘,接着又从天而降一道白色的电光,这道观内的石砖算是给毁了。安子仪见状,刚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却只听烟尘之中再次传来斗法的动静,暗道不好。再说印春水这边,一切正如他的计划一般施行,可那男子的红袍上似乎施着阵法,不仅看上去华美瑰丽,而且对法术有防御之效,引雷术根本不起作用,反倒遮挡了他自己的视线,让红袍人顺势近了身。“妖人!还不快束手就擒!”印春水毕竟不是安子仪,红袍人三两下重击在印春水的各大要害,昨日被小孩儿打的伤还没好全,如今更是雪上加霜,逼得他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见印春水萎靡的躺在地上、无力抵抗,红袍男子冷哼一声,正欲在安子仪赶上之前给他致命一击,眼前却突然一空。印春水不见了。?怎么回事儿?就连安子仪都是一呆。难道他就晚了这一瞬的功夫,印春水就被人家打散成了烟尘不成?小院中的气氛,不合时宜的尴尬起来。没错,就是尴尬。就连印春水此时都觉得尴尬。“尊驾啊……尊者啊……大能啊……我的祖宗唉,这时候您老就把只我一个给带走,算个什么事儿啊!”屈辱的被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小孩儿扛在肩上,印春水一边挣扎,一边学着骂街泼皮的模样耍起了无赖:“钱老爷府上是我去的!你这个祖宗是我招的!从头到尾就没有师父和安子仪什么事儿啊,还为我打了场架!他们还困在那里,就我一个人逃了,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放我回去!放我回去!再不放手我就……我就啃你头发了!”小孩儿一言不发。这不知道他瞬移到了什么地方,走在山道之上,印春水只觉得小孩儿的肩头正顶着自己的胃,不仅硌的疼,还一阵阵的犯恶心。“我知道您老是为讨债所以才救我的,要不这么办,不管上辈子我欠了多少,配条命总够了吧!您老就一剑杀了我,再把我的尸体送到衙门去,给他们个交代。这样看在安家的面子上,师父好歹有条活路啊不是。”依旧没有回答。“你倒是说句话啊!名字记不住算了喉咙也被药哑了?”印春水气急,伸手就去抓小孩儿在腰间的宝剑,却被小孩儿手臂一捞,没够着。然后小孩儿将他从左肩移到了右肩。这下印春水再怎么都忍不了了。“就算是鬼生前也是人吧,讲点道理行不行?钱老爷家的命案不会是你做的吧,现在怕被找上麻烦所以跑路?敢做不敢当简直枉为君子!”小孩儿停下了。印春水也有点愣,没想到小孩儿的反应这么大,倒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第7章飞来横祸(二)“我的确不是什么君子。”小孩儿幽幽地开口道:“可那也是因为你。”印春水:……这听着怎么就觉得不太吉利呢。“你说的那户人家,不是我做的。”小孩儿说到一半,冷笑一声:“灭门绝户这般的戾气,敢去招惹,只会变成只失魂落魄的疯鬼。”“……那……那是谁动的手?”“我怎么知道。”毕竟当初是在钱府遇到你,我以为你什么都该知道才对。回过头来,印春水想到了惨遭灭门的钱老爷一家,突然感觉有些伤心。他与钱老爷并不相熟,也知道对方背地里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营生,可见面总会打个招呼,那穿金戴银的中年人对他挥挥肥胖油腻的手的时候,他也不会觉得厌烦。可就这么一天过去,一条人命就没了,许多条人命就没了。其中或许有罪有应得的,但也可能有无辜之人。昨日他还请自己前去祈福呢,想必是希望平平安安的度过一年罢,却不曾想惨遭飞来横祸。安子仪方才对他说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这过上一会儿,却开始觉得难过了。真正的凶手,真是禽兽不如。“你放我回去,让我跟他们去解释清楚成不成?”这一次,印春水觉得自己的嗓子也有点哑了。“放你回去?那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