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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占了十几亩的土地,虽然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钱,但是面子上肯定过不去,定会恨的咬牙切齿的觉得他司徒瑾欺负人。但是十几户一起被别人占了便宜,大家心里就会平衡很多……你看,不光有我,还有谁谁谁都被司徒瑾那厮占了便宜……晋伯将司徒瑾的银子分开一部分,开口道:“不用全部拿出来,多少留下一些,你府里毕竟有十几口人要养。”说起这府里的下人,其实司徒瑾并没有cao什么心,马婆子善于管理下人,府里和睦团结,从来没什么勾心斗角的烦心锁事。而那个叶剪秋也有来钱的路子,倒是司徒瑾得力的后方助手。司徒瑾将晋伯分好的银子重重往前一推道:“不用,我府里有个聚宝盆。”晋伯笑了:“叶剪秋?”“对!”司徒瑾点点头。正在数银子的叶剪秋又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对顾树林道:“顾大哥,都对着呢,一共十筐蘑菇,五茬芽菜苗,算上那堆零散瓜菜总共是二两三。扣掉你捎来的花盆那一吊钱,一共是一两八。”顾树林点头,满意地道:“帐是没错,但是还有那十个小红泥花盆是大哥送你的,虽说不要钱,但是你可得记在心里。”叶剪秋笑了:“当然,顾大哥很大方。”顾树林不好意思地挠头:“亲兄弟也要明算帐,不管占便宜还是吃亏,咱俩心里得有数才是。好吧,不和你多聊了,哥还要去县城送货。”顾树林拉着马车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笑道:“这几日真是清静,原本就准备好了给曹五摊头费,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生病了!”“是啊,听说病的还不轻呢。”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笑了,就连在一边做生意的摊主听到他们的谈话也乐,不由得打趣道:“这曹五不来,倒是还常常想念。”“你想他做什么,他还有什么可让你想的?”顾树林不解。那摊主笑道:“就是想他那大鸡窝脑袋和猪肚子呗!”众人大乐,市场内一片详和。叶剪秋和顾树林告别,他慢悠悠的拉着板车在集市上闲逛。集市上多了很多收麦时节的货品,毛口袋,镰刀,杨木铲,桑木叉,别棍,仓囤,从外地进来的竹扫帚,竹筛子……还有很多用来捶打麦穗的原始农具,这种工具看起来很像拨浪鼓,大头细身,中间还有个绳子连接。叶剪秋好奇地蹲下来,拿起它就抡了起来,这个工具力道刚刚好,捶在地上不轻不重……“大小……”叶剪秋重重地叹口气,将东西放在地上,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叶大山。“大小,买东西哩?”“我就看看。”叶大山揪起头上的帕子,抹了把脸,又将帕子蒙在头上笑着道:“你这孩子现在就是城里的人啦,咋还会让你下地干活哩?这家里的麦子有人收,你姐夫尹石头可能干了,比皮狙还壮实,有了他,家里活大小就不必cao心。”叶剪秋看着他背着的炭石道:“又没卖出去?”“嗯哪,虽说俺天天来集市,可是没有熟户,人家都不知道俺是干啥的。”叶剪秋无奈地道:“你想做买卖赚钱,就应该老老实实蹲在卖炭柴的地方守着,等客人来买,而不是背着筐子跑来跑去的。”“俺明白,你爹这不是……想你了嘛!瞧俺大小,现在胖了些,好看多了……”叶剪秋苦笑,两个人天天见面,叶大山会想他?只怕是想他的银子罢了!按照惯例,叶剪秋仍旧给叶大山买了早饭,称了卤牛rou,包好一摞炸饼,最后收了他的炭石,又给他五十文钱。叶大山将东西仔细放进筐里道:“大小啊,明儿你回家一趟吧,咱全家都想你了,不光是你爷念叨你,连大妞也想你了,她成天光是听俺念叨你如何如何,大妞都哭了……打小就数你们兄妹俩就要好,一起长大……”“好,我明天回去。”“真哩?那真是太好了,俺赶快回家,让你娘准备准备,明日烙白面饼吃!”叶大山兴奋地脸冒红光:“大小来了住上一晚不?好让你娘收拾一下咱家的炕!”接着他又无奈地道:“唉呀,只怕是大小睡惯了那罗汉床,嫌咱家的石头炕咯的慌哩!”“不必麻烦了,我晚上就回去了。”叶大山有些遗憾:“唉呀,这么多日子不见,家里人定是有很多话想和你唠唠哩……那好,爹就先走了,明儿爹就不来集市了,就在家老老实实等着俺家的大小子!”说完,叶大山高兴的回去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叶剪秋感觉有那么一瞬间,那叶大山好像对他真的有些亲情。叶剪秋来到仁义胡同,李氏开了院门,招呼他把板车拉进院子。李氏这边忙着给叶剪秋热牛乳,蒸鸡蛋羮,而那边叶剪秋就将炭石倒进厨房,又将院子打扫一遍,顺便又将李氏的水缸挑满。李氏看着忙得像个陀镙似的叶剪秋,不禁心疼地硬拉着他,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板凳上,将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碗嫩如豆腐脑的蛋羹端上桌。李氏家的这个小院子安静而又温馨,虽然面积不大,但是院子里搭了棚架,种了葫芦和豆角,菜棚架子下就是一张小方桌。虽然阳光很强,但是那棚架下斑驳的阳光并不热,反而一片荫凉。叶剪秋坐在桌边,棚架上的花朵不时往下落,有几片花还落进碗里。李氏坐在叶剪秋身边道:“小秋,快吃!瞧你怎么不长rou啊?还是这么瘦!脸上这是怎么了,怎地有些发青?府里的人可是打你了?”叶剪秋对李氏笑道:“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李氏又回屋拿了瓶药酒,细心地给他涂抹,责怪道:“怎地这么不小心?定是府里的活太多,累着了!这府里的主子也真是少见!都是主子养着下人,哪有下人给主子贴钱的,走遍天下也没有这个理儿!咱家小秋不干了,银子攒够了就赎身!”叶剪秋心里一阵阵温暖,同样是长辈,叶大山则说他胖了,来城里当下人是享福。但李氏却总是嫌他瘦,而且一眼就发现他脸上隐约的青痕。还总是抱打不平,嫌府里的人对他不好。不管叶剪秋做什么,李氏都觉得他是对的,这点让叶剪秋很是感动。李氏就像个慈祥的爱唠叨的老mama,没有原则没有理由的爱着自己的孩子。李氏拿把蒲扇坐在叶剪秋身旁边打扇子边唠叨,说自己纺的线如何糟糕,像一团乱麻;毛衣针总是不听话,捏在手里像把锄头;还有那个皮拖鞋,穿上去舒服的很……她不时地将扇子往叶剪秋那湿漉漉的后背上扇,叶剪秋低着头喝着牛奶,拿着小勺吃着鲜嫩的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