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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子,什么时候在他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他自己都不知道。怒意来的莫名其妙,让人惶恐而惊异。“说话呀!”楚姮拧着柳眉催促。内心的想法,蔺伯钦是万万不敢告诉楚姮的,他因此冷着脸,一语不发。“好啦好啦,别生气。”楚姮又像以前那样的去哄他,“不管我说了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可蔺伯钦因为思绪纷乱,愣着没有动。他的怔忪,在楚姮眼里就是油盐不进。楚姮好话都说尽了,到底是被磨的没了脾气,有些难过。果然……蔺伯钦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她啊……楚姮委屈的咬了咬唇瓣,大声道:“好,你要跟我置气,那就别后悔。我……我这次来真的,说不搭理你,就不搭理你!”话音甫落,楚姮便松开他衣袖,气呼呼的转身回屋,“砰”的摔上门。蔺伯钦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摸了摸心口温热的位置,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迈步离开。至此大半个月,楚姮和蔺伯钦还真就不说话了。蔺伯钦常驻在县衙,楚姮时不时去找谢落英和苏钰,两人同在屋檐下,竟一次都没打过照面。转眼已隆冬。天气大寒。一场场瑞雪后,年关悄然将至。腊月廿三这天,蔺老太太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沣水县赶来,准备与家人热热闹闹欢聚除夕。正文九四章彼时楚姮正在城门外,跟谢落英和萧琸道别。“四娘,我此次跟萧大哥远走塞外,怕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此去一别,不知经年,你可要好好保重啊。”谢落英朝楚姮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眼身侧黑衣劲装的萧琸。两人相视一笑,柔情缱绻万千。正在和蔺伯钦冷战的楚姮心里苦,大家都在恩恩爱爱,就她家的蔺伯钦脾气最怪!诶等等,蔺伯钦才不是她家的!楚姮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笑着问:“落英,你跟萧琸远走,你家父母怎么说的?”谢落英羞涩的笑了笑:“他们没读过书,只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萧琸俊眉一扬,“这倒十分贴切。”“你二人去塞外,只是为了看看风景?”萧琸正色道:“我想带落英行千里路,去遍她没有去过的地方,看遍她未曾见过的风景。这些……今后都是我们共同的记忆。”楚姮深有所感。她这时才发现萧琸的青铜长剑在谢落英背上,不禁疑惑的问了问。谢落英不好意思的道:“四娘,说出来不怕你见笑,我想跟着萧大哥学剑。只是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怕是……年龄偏大了些。”楚姮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她摆了摆手,开导说:“只要你想学,什么时候都不算晚。”萧琸附和的颔首:“不错,我可以用余生一辈子来教你。”谢落英闻言双颊一红,二人交握的手,十指紧扣。楚姮:“……”她快看不下去了。临走时,萧琸对她单独说道:“楚姮,你想切磋,大可去找冯河,他准备定居在清远县。”楚姮对一脸冷漠的冯河是拒绝的,她摇摇头:“还是算了。但说不定我此后会去塞外找你们。”萧琸知她并不是李四娘,冒充县令夫人也是只是暂时之举。他稍一犹豫,忍不住道:“蔺大人为人正直,很令人钦佩。我当初深陷囹圄,若不是他拼死保全,说不定……”他不愿继续回忆那段事,缄默了一会儿,才继续,“我虽和蔺大人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实意。你若假戏真做的跟着他,此生也不必再继续漂泊了。”萧琸从未问过楚姮的身世,但猜她是和春二姐一样的无父无母江湖中人。楚姮闻言,颦眉自嘲:“他对我真心实意?你怕是看走眼了。”“楚姮,你我是知交好友,我才对你说这些话。当然,如何作想,全在你自己。”对于别人私事,萧琸也不好多言。三人短暂的又说了会儿别的,见天色不早,才分别离开。楚姮望着同乘一骑的二人,眸光微闪,立在原地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路过城门的时候,她碰到了胡裕和杨腊,两人正在那举着浆糊桶贴告示。城门上原本贴了不少告示,但被风吹雨淋的都破破烂烂,看不太清。楚姮凑上前,好奇的问:“怎么?朝廷又有新的檄文下来?”两人见是楚姮,忙唤了声夫人,解释道:“不是不是,蔺大人让我们重新张贴一下玉璇玑的海捕文书。”说着,他就拿起一张,给楚姮看。楚姮听到“玉璇玑”三个字,心底咯噔一下,但看那画像上的女子,与自己有三分相似,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不是明明添笔过吗?点了痣还加粗了眉毛,怎么又变成了之前宫廷画师画过的图?“这个……好像和之前的海捕文书上不太一样。”楚姮掩饰了惊骇,迟疑着问。杨腊接口道:“这是霍大人亲自交给的蔺大人的,之前的海捕文书图,疑似被人掉包,以至于半年都找不到这江洋大盗。”楚姮按捺住拔腿就跑的冲动,明知故问:“怎么回事?”“都知道往府衙的朝廷檄文,一般都从清远县这边传上去。”胡裕踮脚刷了层浆糊,将画像张贴上,“顾县丞分析过了,他怀疑上任县丞方双平和玉璇玑有交情,将原图做过手脚。”楚姮头次这么待见顾景同。他简直机智!楚姮忍笑,面不改色的说:“方双平害死了温兰心,此等罪大恶极的人,还真有可能和玉璇玑勾结。”死人背锅,无罪无罪。说完,她仔细的看了眼画像。画中的女子,是自己十五岁参加秋猎宴时的装束。福禄折枝花的紫色锦缎华衣,鸦青云鬓间,簪着金镶玉的牡丹大花步摇,手持一柄金灿灿的软剑,眉眼含笑,贵气逼人。她还记得,当初父皇只许她在旁观看,不能下猎场狩猎。她到底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