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47 最佳男配赤井秀一
47 “喂......假的吧......” “松田！” “小阵平？小阵平！没事吧！发生什么了？！雪？？？” 白石只觉得耳朵在嗡嗡嗡的响。 耳麦里传来非常嘈杂的声音，好像同时有很多人在说话，但又被一阵咚隆哐当的声音盖住了，什么也听不清。 他看见原本还站在摩天轮下面有说有笑的等着松田下来的几个刑事课的警察脸色也变了，动作也慌张了起来，正在往吊舱坠落着火的地方跑。 “......怎么会？” 身后慢了一步跟出来的风见迎面就撞见箱毁人亡的惨案，睁大了双眼。 他正打算也过去帮忙的时候，看见前面站着的白石忽然踉跄了几步，又赶紧停下来扶他。 “你没事吧？” 风见以为白石是惊吓悲伤过度。 但白石此刻感受到的却是体内存储的魔力正在飞速地流失。 必须要赶紧找到阵平！ 但他刚走出去两步，就感觉到魔力流失的速度开始放缓了，然后在消耗了至少三分之一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看向掉在地面上的吊舱，发现先一步过去撬开舱门的刑警根本就没找到人，于是他又眯着眼睛瞭望了一下摩天轮，在一片浓厚的烟雾中看见了松田一瘸一拐的身影。 “艹，来真的啊，还好我有提前准备......” 遥远的风带来了些低不可闻的喃喃自语。 于是白石终于长舒一口气，松开了自己紧抓胸口衬衣的手，把风见扶他的手也给挥开，冷静地命令道：“打119叫急救车，阵平受伤了。” 然后在耳麦里众人急切地追问中又往松田那边看了一眼。 “右手骨折、脚好像扭了，身上有血迹有擦伤，估计还有撞击伤。” 他回过头，见打完电话的风见一脸蒙蔽地站在原地，满脸都写着“你怎么知道的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嫌弃地推了一下。 “还不快点过去帮忙。” 诸伏景光气喘吁吁地爬上最后一节台阶，在追兵还没赶到之前先环视了一遍空荡的天台。 就算他没有真正经历过这个“死亡”场景，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时也命也。 就算他们——自己也好，降谷零也好，还是其他公安的同事们——再怎么严防死守，他卧底的身份最终还是暴露了。 就像是一个到了既定时间就必须揭晓的谜底，这个一点儿也不激动人心的答案一瞬间就沿着黑衣组织遍布全球的情报网传到了世界的每个角落，于是所有的代号成员都收到了要捉拿叛徒的消息。 ——就算抓不回来也不能让他回到日本公安。 所以诸伏景光被迫开始了他紧张刺激的逃亡生活。 好在他们事先已经针对可能发生的每一种情况都做了充足的准备，能不暴露自然是最好的，一旦暴露了，也必须要让诸伏景光平安地回来。 他是能大摇大摆地回到公安的地盘看着这群败家之犬被扇了巴掌却只能咬牙切齿灰溜溜地退去呢，还是会被黑恶势力逼到走投无路只能借助某人额外安排的不科学的后手从危机四伏的困境中寻到一线生机呢—— 就要看事态是如何发展的了。 诸伏景光当然想选择前者，但他现在好像不得不选择后者了。 他听见楼梯间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于是拔出备用的手枪瞄准楼梯口，顺便还能分出心思思考来人会不会是他猜测的那一位。 说起来还得感谢黑衣组织本身是个松散的组织，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琴酒那样对抓卧底这件事情抱有极大的热情，前来阻击他的组织成员是真的不算多。 还在海外的自然不用提，等他们坐飞机过来黄花菜都凉了；日本国内能赶过来的也寥寥可数，因为事发的突然，诸伏景光又足够滑溜，最终能死缠着他不放的就是几个恰巧在东京附近做任务、离他不远又行动力十足的代号成员。 说他运气差吧，他在这种生死存亡的追逐环节竟然只受了轻伤，途中还成功取得了提前准备好的补给，从而顺利地逃到了现在这个他们预定好的“死亡舞台”；说他运气好吧，可每当他想要找机会回到有公安同事接应的地点的时候都会在半途被各种阻拦，有时候是外围成员造成的麻烦，有时候则是单纯的意外。 总之，已经走到了最后这个地步，就只等演员全部到场，这场精心准备的大戏就能拉开帷幕了。 脚步声在楼梯口就停了。 整个空间安静了下来。 今夜没有风，月亮却格外明朗，照亮了整个天台。 诸伏景光屏住呼吸，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稍快的、富有节奏的心跳声，他也知道人现在就站在楼梯口。 或者说，双方其实都知道对方的位置，就看谁最先出手。 率先响起的是枪声。 诸伏景光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的同时，莱伊却已经大跨步地冲上来了。 莱伊——或者说是赤井秀一——正举着左轮手枪一步步地靠近。 “放弃挣扎吧，苏格兰。” 他这样冷漠地说道。 却没成想苏格兰看见他后把手枪塞回了衣兜里，然后举起了双手： “你要把我抓回去当作你往上爬的功劳吗？莱伊？” 苏格兰出乎意料的举动让赤井秀一愈发的谨慎。 他并没有因为此时苏格兰的手无寸铁和看似投降放松警惕，而是在步步逼近的过程中，趁其不备抓住苏格兰的手臂抵着肩膀就把人摔飞了出去。 却不料这个举动反而让他陷入了被动。 “唔哼！” 苏格兰发出了一声闷哼，几次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都没能成功。透过裤口和衣物的破损处，莱伊能隐隐约约看见渗红的绷带。 “站起来。” 他看见和他对视的苏格兰眼里透出的仇恨的光芒，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举着枪靠近。 然后就被喘着气挣扎着撑起了上半身、看起来已经无比虚弱的苏格兰偷袭，踢了一脚还夺走了枪。 “不愧是苏格兰，没想到你竟然假装被我摔飞出去，然后趁机抢走我的手枪。”举起双手的人换成了莱伊，“我这可不是在向你求饶，但在对我开枪之前，你要不要先听我说几句话？” “......这把枪不是为了对你开枪才抢的，而是为了这样——” “没用的，左轮手枪的汽缸一旦被抓住，单凭人类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扣下扳机的，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你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死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 “我是FBI派来的卧底赤井秀一，和你一样，都是企图紧紧咬住那帮家伙的猎犬。好了，听明白的话就把枪放下，好好听我说，毕竟要放走你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楼梯间再一次响起了紧促的脚步声。 “......谢谢你，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看见一直紧绷着的、严肃的苏格兰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和以往他会在苏格兰脸上看到的笑容没有差别，可往日里的那股常年萦绕着的冷漠消失了，就如同春日融雪一般只会让人能感受到新生的温暖和希望。 “但、这个地方不值得再折损一个人了。” 他的瞳孔缩如针尖。 “小心琴酒、向我开枪！” 在极短的时间里，赤井秀一来不及思考太多，他开枪了。 有大片的血迹在空中漂浮，诸伏景光大半个身体都飞出了天台外。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中，有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啪嗒”声清晰耳闻。 这是好不容易赶上天台的降谷零看见的最后一幕。 “莱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