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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票给我,该检票了。”白敬飏没听懂他的意思,以为他还要毁尸灭迹。沈玖言头疼地看着他,“你以为我是混世魔王吗?车票拿来,我和他去。少背着牛头不认账,车票就一张这种梗你还是用来骗看电视了的老大妈吧。”“…你带行李了吗?”“说得好像你带了似得。”沈玖言耻笑道,“小盆友就要有个小盆友的样,着急长大干什么?”如果林轩当年不是太天真,也不会死了。陈斯祈甩掉他的衣服,拿了白敬飏准备好的两张火车票就走。“帮我和陆潇带句话,盐罐子以后少吃点,别年纪轻轻就咸死了。”说完,他快速追上陈斯祈,一块儿走了。作者有话要说:陆潇多管闲事嘛,也是有原因滴第79章等你放弃(六)人人赶着回家,连晚上的火车都挤满了人。因为去的地方被人遗忘太久,他们坐的火车还是最慢的绿皮火车,虽然很有年代感,大冬天却冷得让人痛哭。陆潇买的车票有一个靠窗户,让陈斯祈抢了。他找好了位置倒头就睡,也不怕一觉起来感冒了。沈玖言坐在他边上给他披衣服,呼出哈气模糊了他不知何时戴上的眼镜。他稍稍往里坐了些,心里吐槽这破硬座,却也庆幸好歹这边只能坐俩人,临着过道那边就是三个人的坐,俩胖子把中间一个瘦子挤成了汉堡里的芝士,不知什么时候就腾空而起被挤出来了。“好玩吗?”陈斯祈一只手臂搭在桌子上,托着下巴问。他看上去还算平静,目光借着玻璃反射看着沈玖言。“我小时候每次坐这种车都巴不得后面有炮撵着,不然怎么也开不快,还要给别的车让路。”孩子都是性急的,常人大多也不想感受过程艰苦,而是直接享受成果的甘甜。沈玖言给他买了个奶茶,去找热水冲上,回来的时候座位就被占了。陈斯祈埋着脸大肆嘲笑,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这些对于曾经时常坐火车的人而言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反倒是沈玖言这种人一下适应不了,弄得有些无所适从,光看着呆萌了。“玩牌吗?”陈斯祈拿出一副牌,“没想到竟然会用上,你看车停了。”广播接着陈斯祈的话继续,火车将在xx站停站三十分钟。幸好今年这路上没什么大学,不然就不知要停多久了。陈斯祈伸着拦腰差点踢倒对面的人,绿皮火车果然一如既往的对高个人不友好,要是真这么坐上一天,说不定他就要被憋死了。“这么久?”本也没多长的路,愣因为这左停右停而连山都没进。陈斯祈头也不抬地洗着手里的牌,也不怕吵到别人。对面两个年轻姑娘互相靠着梦周公,在往远看大部分人也或站或坐地打着瞌睡,样子看上去恨不得一睡不起。想来也是,都忙了一年,就等着这时候赶快回家与家人团聚。哪像他,记忆中也没有这种分离时的不舍,更不会有回家时的喜悦。他轻轻拍了沈玖言一下,让他留意远处一个偷偷摸摸的男子,手脚麻利地偷走了熟睡人的钱包,然后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想追怕也是爱莫能助。沈玖言算是长了见识,收回目光问他,“玩什么?”陈斯祈报出个很没技术含量的名字,“拉火车。”他给两人依次发牌,不知怎的话匣子就开了。他说,“如果两个人玩的话拉火车比较公平,我以前和…我以前玩别的就经常输,他们都耍赖。”显然他是又想不起人了。陈斯祈觉得自己特别亏,万一以前谁欠了他钱,现在怕是不用担心换了。家在哪里,他记得,那座城市什么样子,他也记得。可他不记得和自己有关的人,不记得安冼告诉他的,那两个过世的父母是否还活着。如果不是习惯忘记,他早就该察觉到自己记忆里的漏洞,偏偏自己不愿直视。“哦?那你也够笨的。”竟然人家耍赖都没看出来。沈玖言接过他的牌理了理,没七。“我怎么觉得你在暗示我你在作弊啊?”“我干什么了?”陈斯祈故作天真地看他,“有证据拿证据,没证据别逼逼。”说着,他先放了张黑桃七。沈玖言跟了张黑桃八,他后面有黑桃十,中间却是断的。陈斯祈拿着黑桃九在他眼前晃了晃,孩子气地正面朝上放一边,就是不出。“我以前最喜欢憋人牌,谁也出不了也可以,我喜欢让人说好话求饶。”说话时似笑非笑的样子分明是不分对象的捉弄,看他那样子像是又不怎么清醒了。沈玖言被他卡着出不了牌,还真说了不少自认为不要face的话。让他这么一闹就玩了一局就过去半个多钟头,火车又开始缓缓启动。车厢里暗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蹬腿的灯还在苟延残喘,沈玖言的手机响了,刚接起就被何遥一顿臭骂。陈斯祈转头看着车外,刚才还因为沈玖言胡说八道兴奋不已,现在又彻底安静下来。不知火车走到哪里,外面的天空一片猩红,积雪压断树枝擦过车窗掉下去,一闪而过。“我觉得你不应该和我来。”陈斯祈听到沈玖言强行挂了电话,何遥还在那边骂着蠢蛋。他不知为何想笑,“你和我来是希望我能恢复记忆还是能不再神经兮兮?”沈玖言关了机,“我只是觉得你只要一出来就能清醒不少。”“一阵一阵,比女人变脸还快,如果你把它当干事也不为过,好歹不用控制不住的哭爹喊娘自己难受。”疯子犯病可是不由自主,他也不想没事干就逃跑,然后被掐个半死啊,还有那坑爹的心情,难受的终究还是他。外面突然彻底黑了,看不到天空和积雪。陈斯祈打着哈欠说,“进山洞了,等到山洞走到编号一的时候就到家了。”“困了吗,靠我这里睡会儿吧。”沈玖言被何遥骂的一边耳朵都是聋的,他对医学一窍不通,又被陈斯祈弄得晕头转向,现在脑子里就记得不能让这个人跑了,就是进贼窝他也跟着他。陈斯祈可没他那视死如归的精神,很不给面子地往桌上一趴,霸占了仅剩的一点领土。“少那么娘们的安排我。”“斯祈…”“闭嘴。”陈斯祈看他那做好忏悔的架势就开始回避。“你买的戒指我扔了,我赔你一个好不好?…”陈斯祈没吭声,沈玖言当他又不记得了便解释道,“你还记得我被安冼绑架后你一个人走了吗?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后来阿沙说你每天都跟在我后面,我回家你就在家门口守着…你那时看人的眼神都变了,不会动我一根手指却见到安冼的人就杀,连他也被你伤了…”“闭嘴。”他一点也不想想起来,也不想关心谁亏欠谁。沈玖言中邪似得说下去。“我怕你,就摘了你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