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成

    看在佩恩还算机灵的份上，苏云倒没有怎么惩罚他，只是给他安排了几倍分量的作业而已。“意念，是人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各种纷杂而繁琐的念头。”苏云对着端正坐在自己面前的佩恩教育道，“而意志，通常就是意念的共性相合，提取出来的，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和指向性的心理状态。”“意志人人都有，但是质量参差不齐。有的人意志坚定，有的人意志软弱无力，”苏云点评道，“意志也有纯粹和散乱之分，越是纯粹的意志，便越是坚定。”现在距离上一次碰见亚历山大·柯文纳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苏云在这一年里，试遍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木质、树木，发现没有完全契合佩恩体质的树木。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有找到。毕竟，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不同的树种，而苏云所试过的，还不足万分之一。在魔杖制作上面受挫的苏云，转变了自己的努力方向，开始对佩恩进行意志方面的教育。“意志的形成，有先天的因素，但是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主要还是受后天的锻造和锤炼影响，和每个人的教育、家庭、朋友都息息相关。”“历史上的很多事情证明了，苦难的环境，容易诞生坚定的意志。而富贵逼人的温柔乡，却老是生出草包！”“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早上日出起床，从下边的悬崖跳进海里，给我游十海里再回来！”苏云说道，完全无视佩恩立刻垮下去的小脸。第二天，天空上还一片黑暗的时候，苏云就已经把佩恩从床上掀了起来。带着他来到了塔下面的悬崖边，苏云下巴一抬，示意佩恩该下去了。这跳水的话，佩恩倒是不怕，他为了抓鱼吃，经常从这里往海里跳。关键是游十海里再游回来，这就有点要命了！十海里是多少距离，换算成公里的话，大概就是19公里。成年人正常的步行速度大概是一个小时三四公里左右，游泳因为运动量大，四十五分钟能游个一公里，那就算是不错了！佩恩虽然力量速度方面远超人类，但是估计也就游个两三公里，估计就没力气了！苏云定个十公里，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锻炼他的意志，同时也能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佩恩在下面游，苏云隐身就跟在上面，生怕这孩子被淹死。一路游过去，出乎苏云的意料，他竟然游了大约四公里才脱力晕了过去。苏云连忙飞下去，把佩恩从水里拖了起来，用奥术能量一遍遍地梳理这个孩子的身体，既是消除肌rou的损伤和疲劳，又是让这个身体熟悉法系能量。之后，苏云化身下面那个小渔村的村长的远方亲戚，买走了他们手上所有的渔获。然后花了极大量的时间来处理好，因为按照苏云估计，这么剧烈的运动量之后，佩恩应该需要极大量的rou质补充。佩恩这一游，就足足游了三年。曾经满地乱跑，整天找rou吃的熊孩子，变成了如今满地乱跑，整天找rou吃的熊少年。因为吃了太多的rou，再加上足够的锻炼，十二岁的佩恩，个子都快到一米七了。按照这个趋势，他将来怕是进门都费劲。在半年之前，佩恩就达到了苏云定下的十海里的目标，可以在一个早上的时间，就在海里游个来回。而苏云除了继续巫师本土化的研究之外，一边继续着自己的本职工作，那就是解析魔网和法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年了，苏云在一个月前，正式地成为了一名二环全系法师。虽然，正确的发展应该是，苏云按照自己的兴趣，选择相应的学派深入研究，一路晋入传奇，然后想办法点燃神火，成神之后，再回过头来再解析魔网，那样会节省非常多的时间。不说别的，神的计算能力，是凡人大脑的万亿倍。一个传奇法术，人学的话，可能需要花费几十年乃至上百年，但是对于神，也就是个几天的功夫。但是，苏云想来，这个世界貌似没有什么大的危机，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那么，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三年来，佩恩日复一日地尽可能地坚持在海中游泳，意志可以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从半年之前，苏云开始教佩恩一些简单的小咒语，像是漂浮咒之类的。不求产生效果，只求能从世界对此的反馈之中，获得更加详细的信息。让苏云高兴的是，咒语的确对世界产生了一定的扰动反应，证明了他对巫师体系的实验方向，是正确的。让苏云困惑的是，是世界对于这些咒语的反应，不是很明确。就好像，咒语中的意志和目的，在通过魔力进入世界之后，就被什么东西扰乱了一样，不再明确和坚定，无法形成成体系的效果。以前说的意志取代咒语甚至魔杖施法，那只能发生在拥有成熟体系的魔法世界，在那里，世界本源已经熟悉了对于特定意志的触发反应。只要一个人的意志足够坚定，那么就可以纯粹通过意志来撬动世界，产生法术效果。不过，看邓布利多都拿着老魔杖，就知道要达到这一步得有多难！这三年内，不死心的亚历山大·柯文纳斯，老是想偷摸把佩恩给拐走，搞得苏云都有些火了，直接说，下次再这样干，就直接烧了他的船。看他一大把年纪，能游得回岸边不！而狼人一族和吸血鬼，则是各过各的，就当互相看不见。三大长老里的艾美丽亚和马库斯重新陷入了沉睡，依然是维克多执掌大权。一时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平静，苏云甚至感觉，整个本源之海都平静了下来。“四分五裂，嘭！”自从苏云教会了佩恩一些咒语之后，塔里的东西算是倒了血霉。哪怕咒语不能产生明确的效果，但是一般会产生一个附带的效果，那就是爆炸！“羽加迪姆勒维沃萨，嘭！”“四分五裂，嘭！”“烈火熊熊，嘭！”“佩恩·马修！”苏云的吼声从楼上传来，然后苏云直接穿过了第三层的地面，出现在了佩恩所在的第二层。“浮空术！”一团透明的光波出现在了苏云的手上，他向着作势欲跑的佩恩一指。佩恩原本朝着窗户去的身体立刻就浮了起来，在空中虚不受力，他只能徒劳地挣扎着挥舞手脚，但是一点用都没有。“老师，我错了！”眼见落在了下风，佩恩立刻认怂。“少给我来这套！”苏云翻了个白眼，也不知这死孩子跟谁学的性子，那么惫懒。跟个老油条一样，明明索尼娅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卢西恩是个粗中有细的壮汉，都不像这孩子这么皮。人的性格的形成，果然是神秘莫测啊！记下来记下来，以后搞个课题研究一下。苏云用浮空术控制着佩恩，从第二层的窗户直接飞了出去，落在了佩恩平常跳水的悬崖边。见此，佩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投石机！”苏云将手往后一伸，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投掷标枪的动作。“嘿！”苏云猛地一仰，然后把佩恩当成了受术者扔了出去。“嘭！”地一声，随之佩恩发出一声痛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打飞了出去。投石机，创造一个隐形的投石机，将一个小重量的对象以投石的方式投掷出去。“扑通！”落水声响起，佩恩直接飞到了老远以外，然后认命地往回游。看来这段时间要消停一些了，老师看起来好像又厉害了一大截。这几天，又该到了佩恩回家里去的时间了！虽然索尼娅和卢西恩对于分别的观念看得很淡，但是苏云不一样，还有着人性的苏云，认为孩子小时候应该尽可能地和父母待在一起，这样有助于正确观念的成形。虽然，苏云没看出来这小子哪里有什么正确的、积极的观念！等佩恩游过了这一长段距离，又顺着湿滑的山壁爬上了悬崖，到了塔底的时候，苏云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行礼，也就是什么都没收拾。用法术封锁了整座高塔，苏云对着佩恩再次使用了“浮空术”，然后抓着他的肩膀，飞上了天空。“隐形！”佩恩的身体渐渐变成了透明，苏云则是可以自己调节自己身体的颜色，不用再另外施展法术。“大气之翼！”一双完全由空气构成的翅膀从苏云的背后伸出，缓缓地拍打着，调节着飞行的角度和方向。这三年，狼人们将自己原本村庄的大半家当，彻底地搬入了深山中，组建了一个大大的村落。留在山外的小部分狼人，则是负责资源的补充，以及充当斥候的作用。这也是从上次的血族来袭之中得到了教训了，免得让人给一锅端了！高空之中，风吹得佩恩都快不能呼吸了，他觉得自己老师一定是故意的，明明上次都没这么强烈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