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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不眠的还有两个人。分别是上陵公安局刑侦二队的队长周新伟,以及他的助手刘同,两人正开着车,往三坡镇的方向赶。事情要从昨天凌晨说起。三坡镇某辖区派出所接到匿名电话,说有人在榆村附近发现可疑车辆,车上有个昏迷女孩,怀疑是被拐人员,叫他们赶快过去看一看。这通电话含糊其辞有些奇怪,但三坡镇拐卖案件频发,无论真假,不敢怠慢。警方立即出警,凌晨赶往榆村,果然看见路边空地停一辆集装箱式小货车。他们在货车前座发现陷入昏迷的马苗,又在后面集装箱找到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三个男人。事情非同小可,警方将所有人一并带回所里问话。马苗直到天亮才悠悠转醒,小姑娘显然吓坏了,睁开眼先往墙角缩,等看清面前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时,才哇哇大哭起来。她情绪一度崩溃,问话期间休息一次,才把事情经过和家庭住址交代清楚。这波拐卖团伙落网过程匪夷所思,却也大快人心。警方立即派人赶往镇口加油站抓人,去镇外窝点收集证据,同时给上陵市打电话,通知马苗家属。陪同马苗父母前来的,是上陵公安局刑侦科打拐大队的警员,名叫尚斌。他们当天傍晚就到达三坡镇,马苗见到父母,扑进mama怀里,连声说着对不起。夫妻二人看到女儿披头散发满身脏污的样子,没忍住,眼泪瞬间掉下来,哪儿还忍心责备。几方人员碰了下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家属愤恨不已,再次掉了泪。三坡镇的警员只好安慰:“小姑娘命挺好,从人贩子手里这么快就逃出来的可不多。”马苗吸着鼻子,小声对mama说:“还要感谢顾jiejie,要不是她救了我,我一定回不来的。”“哪个顾jiejie?”“她叫顾津,也是和我……”尚斌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中马苗的口供,目光定在一个人的名字上。他们这行都有职业病,也别怪他敏感,近日来,二队那边被祥阁金店的案子所困扰。他与周新伟是多年老友,知道他被这个案子困扰,两人私下里喝酒,几次听他提到“顾津”这名字,也对案件了解八九不离十,所以看到供词上这两个字,他下意识就往一处想。尚斌问小姑娘:“这个顾津也是跟你一起被拐的?”马苗:“是的。”“她后来去了哪儿?”马苗摇了摇头,回忆说:“有人打开集装箱,我第一眼看到顾jiejie,没等说话,就被人打晕了。”尚斌蹙眉,“旁边还有别人在?”“有。”马苗肯定地说:“但我没有看清。”一同被拐,有人相救,他们带走那个叫顾津的女孩,打晕马苗,然后报警。那么打晕马苗的目的是什么?也许行踪隐秘,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尚斌心中咯噔一声,一股血液冲向脑顶。他不敢确定两者是否有关联,但这伙人的做法肯定有猫腻。尚斌看了看马苗,打开手机内部网站,调出一张照片,“看看认识这个人吗?”他把屏幕朝向马苗。马苗探过头,倏忽一顿,又赶紧眨几下眼,吃惊地说:“顾jiejie?”尚斌身上汗毛都激了起来,眼神瓦亮:“她就是救你那个顾津?”马苗又看一眼,肯定地点头。尚斌说了声好,起身去外面打电话,那边接通,他笑着说:“老周,你该怎么感谢我?”周新伟和刘同到达三坡镇时,天已经蒙蒙亮。马苗需要配合这边工作,暂时不能走。他们在招待所里见到小姑娘和她父母,时间紧迫,不得已把她叫醒。马苗又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和口供所说并没什么不同。周新伟沉默半晌:“除了顾津,你真不知道救你的还有谁?”他放轻语速,慢慢引导:“比如,你们聊天时,顾津有没有提到什么人或什么事?”马苗今天情绪稳定不少,大脑也没那么乱,细细想着,忽然抬起头:“我记得了。”她说:“我和顾jiejie在加油站偷着打那通电话,她说是打给她哥的。”周新伟与刘同对看一眼,又问,“她说没说过自己是哪儿的人?”马苗咬咬唇:“没有。”“要去哪里知道吗?”“不知道。”马苗垂下眼,脑中忽地一闪,又说:“等一下。”她想起那晚在旅店走廊遇见顾津,马苗说自己要去卜远,顾津想捎着她一起走,但她同伴很凶,立即拒绝了。想几秒,马苗说:“她好像要去卜远。”……周新伟和刘同从招待所出来,直接去了派出所。刘同说:“卜远地方大了,说来说去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周新伟说:“不见得。”“这个绳扣的系法眼熟吗?”桌面摆着几样现场的取证物品,他把一张照片递给刘同,是绑着黑痣男双手的放大图。绳子没有明显锁扣,不是在他手上直接系死,而是先摆个圈儿,向下绕成“∞”的符号,再把左右两部分并拢,套在对方手上,束牢。这种方法简便牢固,用的人却很少。刘同皱眉想着,一拍脑门:“见过,是咱们一直盯着那伙人,周队你的意思他们是同一拨?”“光凭这一点还无法确定。”周新伟说:“但不是没可能。”“那这个叫顾津的姑娘难道是同伙?”周新伟摩挲着下巴,没有答话。他走到窗边,背着手。天亮了,空气清凉,淡雾弥漫山林。周新伟想不通,如果真是上陵那伙儿人,他们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救别人?发善心?另有目的?他们要去哪儿?身边为什么带着顾津?顾津是同伙儿?还是另有难言之隐?一个个问号在脑中盘旋,他闭了闭眼。刘同:“周队?”周新伟回过神,想片刻:“和这边的同事沟通一下,问问那几个嫌疑人。”刘同:“好嘞。”“查一查加油站那通电话的来源,还有,重点调查顾维这个人。”他说:“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去镇里走走。”刘同:“行。”同一时间,卜远。昨晚约定五点出发,除了纪纲,其他几人还是起晚了。他去外面买早点,等楼下这几人吃完已经六点钟。派小伍去上面叫李道和许大卫,李道正洗漱,打着赤膊,大掌掬起一捧水,脸和头发一块儿洗。小伍问:“哥啊,我们收拾完了,咱什么时候出发?”李道擦干胸膛的水:“现在。”“你们不吃早点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