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捡1+2
庄凡如今被天道散去一身法力,重回原貌,除了身体好些,整个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这寒冬腊月的超级冷,他站在大旷野地里顶风喊了两嗓子,灌了一肚子北风不说,还呛得直咳嗽,冻得浑身直哆嗦,又打了俩喷嚏,这才不嘚瑟了,把羽绒服帽子扣上,转身猫腰往他大姑家跑。天上绿叶舟里,地藏已经听观音讲了来龙去脉,不由得一皱眉,道:“这么说,下面那个,是金蝉师兄?”他探出头去,看着缩着脖儿,抱着膀,在雪地里一路小跑,还时不时打个趔趄的人,皱着眉道:“瞧这身手,不过是个凡人啊!”观音叹息一声,道:“不仅如此,他相貌也变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这样了!”地藏道:“那你们还在这看什么,怎么不下去找他?”观音脸一红,他这不也是刚认出来嘛……他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是要送灵魂投胎?还不快去?别误了时辰!”地藏点点头,掏出一盏魂灯,道:“却是如此,这灵魂有些特殊,生死簿上模模糊糊的,只说要在今日东土投胎,我带着这魂灯,一路来此,正巧遇上你们。”观音便撵他,道:“那你快去忙,我们不耽误你,我们也去找金蝉了!”地藏举着魂灯,答应一声,道:“那我就走……”他转身看了魂灯一眼,发现不大对,他似乎,走不得了?地藏瞅着那魂灯直皱眉,观音见他话说一半忽然没了动静,问道:“怎地了?”地藏瞅瞅魂灯里灵魂火焰,见那火苗直往船头方向飘去,不由得奇道:“这灵魂要去的所在,便是如今行船的方向。”真是巧了,黑衣僧人转头问正在船头向下看的红叶道:“老祖,你们是要去哪儿?”红叶起身,把位子让给悟空和八戒,道:“我们这不跟着金蝉师叔呢,他说了,这个世界到处都有什么摄像头,不叫我们凭空出现,等下找个黑点儿的地方,再跳出去拦住他。”红叶凑到地藏身边,见他托着一灯,忍不住摸了一下,道:“咋出门还带灯,怕黑啊?”那魂灯里的火焰,一直随着红叶转动,他伸手来摸,那火焰忽地涨大几分,几欲扑他,倒把红叶吓了一跳,道:“咋,还烧人呢!”地藏也惊吓不清,观音瞅瞅他,又瞅瞅那魂灯,再看看红叶,对地藏道:“你这魂,不是什么妖物吧?要夺舍?”地藏眉毛皱的死死的,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他低声道:“不可能,我敢保证,这乃是人的魂魄!”可是他看着红叶好奇地围着那灯转悠,那火焰也一直指着红叶不放,心里也不是不疑惑。观音只好把快要贴到魂灯上的红叶拉开,无奈地道:“老祖,只是魂灯,里面亮的,乃是人的灵魂元神,你若不想一体双魂,还是离远一些的好。”红叶哇了一声:“这么牛掰!”他指着那火焰,道:“这玩意儿一直跟着我,是相中我的rou身了?”地藏和观音又对视一眼,他们也有些心虚,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倒是地藏怀里的谛听,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道:“老祖,你身上,有别的rou身吧?快拿出来,你抢了这魂的rou身了!还给人家吧!”红叶吓一跳,摸了谛听一把,道:“小狗子说话了哎!”谛听翻个白眼给他,缩回地藏很是暖和的怀抱里去了。观音倒是恍然大悟,道:“老祖,你不是收着庄凡原来那个rou身的?”只是他忽地反应过来,对地藏道:“你这灵魂,难不成是那江流儿?”地藏也是一惊,摇摇头,道:“我不是说了,这魂来的蹊跷,刚到我手中没多久,那生死簿上,虽有他的一页,但是来历名号,都不清楚呢!”红叶揉揉下巴,道:“要不试试?反正师叔这rou身,对他也没啥用了。”观音迟疑地道:“那,会不会出现两个庄凡?”红叶用胳膊撞他一下,笑嘻嘻地道:“俩还不好,一个在这里给父母尽孝,一个跟你回天上去!”观音脸一红,低头没说话。地藏到很是严肃,道:“老祖,不管怎样,你把那rou身拿出来,我试试吧!这火焰到了此处,就一直跟着你,想必他的机缘,必是在你身上,即便不是金蝉师兄rou身,也是别的什么。”红叶挠挠头,想了想,道:“成吧,试试就试试!”行不行的,就当废物利用了!他掏出庄凡丢给他的那具rou身,平放在船上,只见那rou身周身温热,在这极冷的夜色里,竟徐徐地冒出白气来,地藏把手中的魂灯凭空一丢,那魂灯瞬间光华大盛,散发出无穷无尽的生命丨之光,接着便如流星一般,瞬间划过夜空,直奔那rou身而去,从额头而入,消失不见。红叶啧啧两声,道:“等他起来问问,这灵魂是谁啊?”地藏却把观音和红叶止住,道:“莫动,还没完事!”三人低头望去,只见那rou身吸了那魂魄之后,周身散发出阵阵星芒,晃得人眼花,便是船头的悟空和八戒都被惊动了,也转身来看。在五双眼睛齐齐的注视之下,光芒散去,地上衣服散落,rou身,没了!红叶眼睛瞪得老大,道:“人呢?”观音也呆了:这一晚上,他眼前两次大变活人了!让不让人活!!地藏却不担心,只道:“这rou身自有机缘,诸位,我该回地府了,告辞!”说罢合十一礼,眨眼消失不见,回了阴山。红叶气坏了,跳着脚道:“好小子,别叫我逮着你!”竟然给他开溜!观音跌坐在船板上,伸手去拿那rou身遗留下来的衣裳,谁知手一碰,那衣服瞬间化为飞灰,被寒风一吹,散了。红叶都气乐了,正这时,悟空拉着八戒走过来,道:师叔,哥,怎么了?地藏菩萨怎么走了?”方才这俩小的专心瞧师父,他师父一走一趔趄,还专挑冰面儿打出溜滑,他们俩担心死了,也没顾得上留神这边。观音起身,呆呆地道:“地藏方才带了一个魂魄来,说要送他投胎,结果魂焰指着老祖不放,我想起你师父rou身了,就叫老祖拿出来试试,结果,那火焰投入rou身之后,rou身竟不见了……”他今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当时在天上,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非要提醒庄凡回家的事儿呢,若是不开那个口,许是他们此时,还好好的在天上呢……悟空见观音情绪很是低落,又要哭,很是头疼,赶紧安慰道:“师叔,怕什么,我师父不好好的在下面呢,一个他不要的rou身,没就没了,值当啥的,别难过,咱们去看看他,这会儿他走的大路,有灯,等下到了僻静的小路,咱们好去拦住他!”八戒也拉着观音的手摇一摇,道:“师叔,莫哭了,我师父不会在意这些的!”观音被俩孩子安慰的勉强一笑,擦擦泪,揉揉小毛猴子和小胖子,道:“好,听你们的!”红叶这才从口气,敢开口了,解释道:“嘿嘿,其实该害怕的是我才对,师叔把rou身交给我保管,追根到底,是我弄丢了不是。”观音笑笑道:“我无事的,老祖莫担心了,咱们去拦他吧,这半夜三更的,路上没人,也好说话。”四人重新又去追庄凡,哪知刚才还在路上撒欢儿的他,一错眼儿,竟不知跑哪里去了,好在雪地里通亮,四人眼神儿也好使,撒嘛一圈儿,这才在一小路边上的雪堆旁边,发现了正蹲在那里捅捅咕咕的庄凡。却说庄凡,刚才在雪地里冻够呛,结果转身跑了几步,身上就又热乎了,他便改了主意,也没急着回去,只溜溜达达在这小村里溜达,自从上了高中,他就很少回家了,对这自小便很熟悉的小村庄,是越来越多陌生。这次穿到大唐,说起来,他在记忆里,已经两年没回来,庄凡便想在这安静却又喧嚣的夜晚,一人在这村子里晃悠晃悠。谁知他走了没一会儿,便听见不知哪出,竟传来类似小奶猫的叫声,庄凡起初以为自己幻听,也没在意,可是那叫声越来越清晰,庄凡不由得止住了脚,不再踩得雪咯吱咯吱响,竖起耳朵细听咦,果然是有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只见路边堆着一个硕大的雪堆,雪堆下面被村子里的小娃子们掏了一个窟窿出来,此时,那窟窿里,放了一个纸箱子,那叫声,就是从那纸箱里传出来的。庄凡起了恻隐之心,心说好歹是一条命,捡回去,看能不能救活,叫爸妈养着,给家里逮耗子吧!他便走过去,蹲在那雪堆旁,伸手一拉,把那纸箱子薅了出来。结果掀开那纸箱子上蒙着的小被子,庄凡傻眼了。纸箱里,躺着的哪里是什么小奶猫,却是一个手舞足蹈的胖娃娃,嗷咦嗷咦地闭着眼睛哭。这大冷的天儿,那娃娃身上什么也没穿,光溜溜的,把庄凡心疼坏了,摸摸那小被子精薄冰凉,赶紧把自己羽绒服脱下来,把小娃娃给裹好了抱起来,起身就想往家跑。红叶几个在天上磨蹭半天了,这会儿见这条小街上没有灯,左右又都是人家的大后院儿,空旷的很,没什么人,赶紧把船降下来,拦住了庄凡去路。黑灯瞎火的,庄凡又低头只顾着瞅孩子,正跟红叶撞个对头碰,地上滑,庄凡没站稳,一个趔趄好悬摔倒,幸好悟空和观音手疾眼快,一左一右把他给架住了。冷不丁眼前出现好些个人,庄凡吓了一跳,“妈呀”了一声,定睛一看,这才把大家认出来,立时又惊又喜,道:“你们怎地找着我的!”又问观音悟空和八戒道:“你们是怎么下来的?”他抬头瞅瞅天上,疑惑地道:“这结界破了?”红叶抱着膀,笑嘻嘻地道:“结界好着呢,师叔,观音乃是你自己带下来的,你都忘了?悟空和悟能是我带过来了,好歹他们变小了,也能硬揪过来,不算太费事!”庄凡高兴坏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观音,道:“我那时晕过去了,还以为你留在结界那一边了,只是你下来了,等下怎么回去?我都不会飞了!”观音望着庄凡亮晶晶的眼睛,虽然这张脸,不知道换了多少回了,可是这一次,他尤为的确定,这个确实是他的金蝉,是当年那个灵山脚下,莲花池边那个懒洋洋的、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但每次见他,都会露出暖洋洋笑意的青年……观音忍不住落泪,哽咽道:“你好好的,就好了,以后便跟着你,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庄凡便笑了,给他擦擦泪,道:“莫哭,不怕的!”安慰完观音,庄凡便开始撵徒弟,道:“师父挺好的,现如今也回家了,等下悟空和八戒先回天界去吧,你们如今身上都有差事,不好耽误。”猴子和小胖呆哪干,好不容易下来的,傻子才回去!立时缩成小娃娃,抱着师父大腿直撒娇,赖叽了好半天,庄凡被磨得无法,只能答应孩子留下来,只是到底嘱咐着,这个世界不同从前,凡人更加的有本事了,到处都是摄像头和监控,切不可在人前人后的露天地里显露出异常来。猴子和八戒赶紧点头,道:“师父放心,我们来的路上,大哥都教给我们了!其实从你出门,我们便在天上瞧着来的,若不是你一直在大街上走着,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便早就下来了!”庄凡见着大家心里开心,早把刚才自己那傻样给忘了,挨个摸摸头,道:“好乖!”又对红叶道:“辛苦你啦!”红叶摆摆手,道:“无碍的,有甚辛苦!”庄凡便道:“那你是在地上留一阵子,还是先回去?”红叶笑嘻嘻地道:“哪里敢留,事发突然,天上此时许是要炸锅了,我回去给大家送个信,叫他们安安心!”悟空扯扯红叶袖子,道:“大哥,你回去了,替我在花果山坐镇一些时日,八戒那差事,你也帮他辞了便是!”红叶揉揉下巴,道:“都不是事儿,包在我身上,你们在下面好好玩儿吧!”说罢转身飞走了。大家目送他远去,看着红叶的一叶扁舟隐去身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庄凡和观音手拉手,相视一笑,忽地庄凡打个哆嗦,打了个超大的喷嚏。观音唬了一跳,道:“怎么冻着了?衣服不穿抱在怀里干嘛!”庄凡抽出手,擦擦鼻涕,道:“也不知怎的,从天上掉下来,换回原身,就忽然又变成凡人了,也不抗冻啦。只是你瞧,我方才捡个娃娃!”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羽绒服一角,叫观音看,观音一听“娃娃”二字,心里咯噔一声,拿眼一看,心里就有数了,只叹了口气,没说话。悟空和八戒这功夫待不住,跑到远处一处冰面,学着师父的样子打出溜滑去了,嘻嘻哈哈的,也没注意到这边儿。庄凡瞅着小娃娃酣睡的脸,小声儿道:“你瞧,长得多可爱,这爹妈也怪狠心的,说扔就扔了……”他们说话的功夫,这小娃娃一直很安静,原来是睡着了……观音欲言又止,想了想道:“庄凡,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庄凡一呆,把孩子重新包好,免得吹风,道:“这孩子爹妈,肯定是不要他才会丢的,我咋办……先找找孩子爹妈?资助他们些钱叫他们把孩子抱回去?要是没人要,那,那只能养着了……”观音叹口气道:“庄凡,你找不到这孩子父母的?”庄凡愣住了,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观音低头,瞅着那黑乎乎的羽绒服小包,低声道:“这孩子,rou身是你父母的儿子,灵魂,是陈光蕊和殷温娇的儿子,庄凡,他是江流儿……”又把方才的事说了。庄凡脑子里嗡的一声,长大了嘴,刚想说话,谁知到底冷的厉害,话还没说出口,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观音连忙把手搭在他后背上,掐了法诀给他驱散寒意,道:“你先回家吧,外面太冷了,孩子的事,不着急,你若不愿意养,远远地把他送走就好了!”寒意散去,庄凡抖了一下,他想了想,道:“我之前,也算是夺了他的人生,如今把rou身还给他,也算是因果循环了,我抢了他爸妈,如今,再还他一个完整的家吧……”观音诧异地道:“你要收养他?”庄凡嘘了一声,看看那边儿开始打雪仗的师兄弟俩,小声儿道:“江流儿这事儿,你没和悟空提过吧?上一回西游的事,他不记得了吧?”观音摇摇头,道:“自是无人和他说过的,只是不知悟空成圣后,自己有无知道些什么……”庄凡便小声地道:“那你替我保密啊,这事儿便不要和悟空提了。”想了想他又道:“江流儿的事儿,还谁知道?”观音想了想,道:“地藏方才来送魂灯,说生死簿上无姓名,他也不知道是谁,我提了一嘴,问是不是江流儿,地藏说他也不清楚,当时红叶老祖在旁边,悟空和八戒都在看你,因此不知。”庄凡听了,长出一口气,叹道:“昨日事,昨日毕,一个菩提,就够悟空伤心了,别再扯出江流儿旧事了,要不又要惹得悟空难过。”观音一笑,道:“我看呀,你就是巴不得悟空只有你一个师父!”庄凡笑呵呵地道:“那是,我徒弟那么好,哪个我也不舍得给人!”忽地他道:“哎呀,刚才忘了叫红叶过几日再下来给咱们送信了!悟忘也不知回家没,刚才见着悟忧,我也没好好和孩子说几句话,还没给焦糖糕起名字呢!还有毛毛……红孩儿……元圣儿来的时候就带了大黄,别的小狮子不知道好不好……”罗里吧嗦的,把每个孩子都挨个念叨一遍。观音笑了,道:“快收收吧,真是cao心没够,他们都好着呢!你快回家,我带着悟空和八戒去找地方住宿,你明日能出门了,再来寻我们!”庄凡怏怏,道:“那好吧!”又给观音指点道:“村子北面那江,过去了就是别的国家了,不要往那边走,东面有个山,如今大雪封山,少有人烟,你们便去住那里,只是切记,来来回回,都隐了身形才好,等明日我去寻你们,再给你们说些常识!”庄凡说着,又开始发愁这三个人的身份要怎么弄,他叹口气,道:“也不知悟空这圣人,能不能造出来身份证,没有这东西,你们寸步难行的,也没法在这地界好好享受生活呀……”观音看他罗里吧嗦的,又要开始唠叨,赶紧道:“明日你别来找我们,山路不好走,我来接你。现在你快回吧,孩子小受不得冻,再说等会儿该醒了要吃的了!走吧走吧!”庄凡这才醒悟,把冰激凌和扑克都给了观音,自己赶紧跑了,悟空和八戒追了几步,叫观音给拉住了,俩孩子不是很开心,垂头丧气地跟着师叔隐了身形往山里去。庄凡一路小跑着回了他大姑家,推开里外屋的门,见大家都还在,也没散,只是小娃子们大概都去睡了,便直奔他妈而去,气喘吁吁地坐在老太太跟前,道:“妈,我回了!”老太太专心摸牌,没搭理他,倒是庄凡他大姑,此时被换下来了,正坐在他妈身后看牌,道:“咋还连跑带颠儿的,嘎哈切了?去这老半天?”大姑瞅瞅庄凡怀里抱着的羽绒服,道:“买啥了还用衣服包着,你不冷啊!真是傻小子火力旺,看着老杨头没,嘎哈呢?”庄凡嘿嘿一笑,道:“大姑,看着了,二爷爷在家喂狗呢,我买了俩扑克,几个冰激凌,就是半路跑飞了!”庄凡他妈刚好抓完牌,回头瞪他一眼,道:“老那么毛愣三光的,跑啥呀黑灯瞎火的,地还溜溜滑,咱村丢不了东西,在哪儿摔得,明儿早上去找回来。”庄凡小声儿道:“妈啊,我吓坏了,忘了在哪儿丢了的!”东西早被他给观音了,上哪儿找啊。老太太喊一句:“对凯!管上了!”又刷刷凑牌出牌,漫不经心地道:“从小就那么个小胆子,啥啊把你吓成那样,羽绒服你都不穿!人家都说傻大胆儿,你这胆子,搁哪儿呢!”一屋子女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庄凡无奈,心说你儿子那胆子,可大了去了,只是不敢顶嘴,笑嘻嘻地道:“mama妈,你看,我捡个啥!”老太太专心玩儿牌,不理他,庄凡大姑凑过来道:“捡个啥啊,不会谁家又缺德,把小猫小狗给丢外边儿了吧!”一个嫂子道:“没听说谁家母猫母狗又生了啊,凡子捡个啥啊?金链子啊?”一帮子女人呼啦啦围上来看热闹,叽叽喳喳的嗓门儿超大,庄凡赶紧道:“嘘嘘,小声儿点,吵醒了给!”他去掀衣服,还有人八卦道:“咋地?这个头儿,不像小猫小狗啊,这是捡着老虎崽儿了?”赶紧有人嘘她:“白吵吵!凡子说了,小声儿点!”屋子里热气腾腾的,穿不住厚衣裳,庄凡慢慢把羽绒服掀开了,嘿嘿一笑,道:“妈,我给您捡个儿子!”黑色的羽绒服里,一个胖嘟嘟,胳膊腿儿藕节一般的小娃娃,许是被白炽灯晃到了眼,小嘴儿努啊努,哼唧一声,把小拳头举起来,蹬一蹬腿儿,继续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