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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着弗雷·罗斯的全名完全地到达了顶点。这之后他总算安静了。弗雷鼻尖上的汗水蹭到了奈哲尔的脖子上,他也差不多要射了,他做着最后的动作。抽出和插入的速度变得更快,奈哲尔的身体裹紧他的yinjing。弗雷闷闷地叫着,而奈哲尔抱住他,吻他的耳垂。他的吻很轻微也很温暖,他乱糟糟的胡子蹭着弗雷的耳垂。弗雷抵住奈哲尔的肩膀呻吟,达到最终的高潮。高潮像巨大的摩天轮轰然倒下,所有的钢筋都压在他的身上。他颤抖着射精,他的身体是被野火烧着的秋日草原。结束了血脉喷张的一切,弗雷趴在奈哲尔的身上一动不动。他喘着气,闭上眼睛休息。奈哲尔不安分地动弹起来。“你准备干什么?”弗雷问。“我准备洗床单。”奈哲尔有气无力地说。他明显没有逻辑,看起来以后也不打算有。“那是明天的事。”弗雷说,总之他现在只想趴在奈哲尔的身上不动。他有轻度洁癖,但现在就算是沾了润滑油的床单他也不打算介意。他把鼻子埋在奈哲尔的肩膀上,鼻尖贴着枕头。奈哲尔抱着他,他温暖又舒服。这个轻度洁癖患者差点连腹部的jingye都没擦就睡着了。*******奈哲尔当晚睡得不怎么好,他一整晚都以一种矫揉造作的搂抱方式搂着弗雷。这种搂抱方式铺张浪费了力量,它借走了大部分的精力和力气只为了使姿势看起来不错。实际上,它通常只出现在无聊的爱情电影以及以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女性为受众群体的肥皂剧里。奈哲尔考量的要点在于,弗雷经历过那些痛苦的过去,他现在必须对他足够温柔,所以他必须矫揉造作地抱着他。他可能觉得他这种矫揉造作的搂抱方式实在太棒了,实际上这种方法除了让他自己没睡着没有特别大的作用。弗雷睡得很好,像踢了一场球赛之后睡得那样好。第二天一早,奈哲尔醒来时,他发现他的脖子僵硬了,而弗雷并不在他身边。他吓了一跳。弗雷在阳台抽烟?奈哲尔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阳台。弗雷并不在那儿。弗雷也不在浴室、客厅、厨房。奈哲尔的脑中浮现出各种画面,那其中包括弗雷一个人楼下抽烟,一个人去湖边坐着,一个人呆在大学的运动场上……他从没觉得一个人能这么寂寞。奈哲尔从扔在地上的裤子里慌张地掏出手机,拨通弗雷的电话。谢天谢地,弗雷很快接了电话。“你去哪儿了?”奈哲尔赶忙问。“你起床了?”弗雷问。“我起床了。”奈哲尔慌张地回答,“你去哪儿了?”“我去买早饭,顺便喂猫。我马上就回来。”“你在哪儿?”“我在喂猫。你也准备来喂猫?”“没错,我也准备来喂猫。”奈哲尔说。弗雷到底想到了什么?他以前的那些伤痛?他因为感到过于寂寞所以他去喂猫了?只有那些猫才能安慰他?他是个小可怜。和那些不懂得他伤痛的猫在一起。“我告诉你地址。”弗雷说。“好!”奈哲尔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裤子一边背下弗雷告诉他的地址。“在那儿等我!”奈哲尔说,他冲出门去。奈哲尔快步往弗雷说的地方走,最后,他干脆用了跑步作为行进方式。快要走到弗雷所说的那片灌木旁时,他看见弗雷背对着他坐在一个空荡荡的潮湿长椅上。秋日的落叶布满地面。奈哲尔没有看过这么寂寞的画面。一个人,一个长椅,一堆落叶。他难过得快要心脏痛,直到弗雷脚下的那群猫吸引了他的视线。那些猫大部分和弗雷很亲近,它们在弗雷的脚边吃弗雷带过去的猫罐头和猫粮。其中离弗雷最远的一只猫是黑色的(只在脖子上有点儿白色),毛色黑亮,身姿如豹,它像是这片区域的王者。黑猫抬起头来,警惕看了奈哲尔一眼,低下头去继续吃它的美餐。很快吃饱之后,它窜进草丛,消失不见。黑猫消失后,一只浣熊钻了出来。那个胖家伙不知道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它迅速地跑到弗雷的不远处,开始吃黑猫剩下的鱼罐头。它用爪子捧起鱼,警惕地望着远处的那些猫,把鱼很快塞进嘴里。浣熊的尾巴脏兮兮,像个笨蛋小偷。奈哲尔感到弗雷属于这片灌木丛。这有趣的场景像三十年前写的那些书里的,像那些关于林间小屋、浣熊和狗、蘑菇和苔藓的故事。弗雷是个扛着斧头住在林子里的人,又或者他是巧克力屋的主人。森林里有面包屑,浣熊,黑猫,女巫,以及小甜饼。******奈哲尔和弗雷上床之后的一周里,奈哲尔在期待两件事,一件是弗雷的家赶紧变得杂乱,一件是下周三的回形针俱乐部。在又一次去往回形针俱乐部之前,他和弗雷之间的关系微妙、诡异,像十年没有上过床的异地夫妻、像一周内上了两次床的同事、像一个伤害者与被伤害者。先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一边,来说说回形针俱乐部的聚会。和弗雷上床后的第一个周三,奈哲尔又一次走进那扇由暗绿色金属制成的大门。上次他对这儿的猜想是尖叫的鸡笼、肌rou男的聚集地,这次他对这儿的印象是温暖的下午茶、和他一样开朗大方的直男。男人们都在那儿,扎克依旧在中间,他的旁边围坐着其他人。奈哲尔感到无限亲切,像去公园里看一棵每个月都要去看一次的树。你好,阿尔贝托,你好,扎克,你好,克劳斯,你好,盖布瑞,你好,雨果,你好,瑞恩,你好,……他一个一个和男人们打招呼,但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忘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叫什么来着?他上次似乎没有自我介绍,而且他也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他一直坐在阿尔贝托的旁边,虽然他冷酷地吃完了那块蛋糕并且连盘子都刮得干干净净)。他是个拥有典型英国长相的男人,穿三件套的传统西装,瘦得惊人,有棕色的头发和蓝眼睛。他的腿像两根竹竿,既长又直得不可思议。当奈哲尔看着他时,他回看了他一眼。简单的目光接触间,男人散发出忧郁而优雅、儒雅而邪恶的气息。奈哲尔仿佛看见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诗,写到手指出血,他还仿佛看见他在月光下吸人血的样子。英国人坐在那儿,如置身于黑暗中,一言不发,目光如刀,手指似剑。“你好……”奈哲尔说,他在叫男人名字的时候哽住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这是威廉。”克劳斯对奈哲尔说。“你好,威廉。”奈哲尔说,“我是奈哲尔。”威廉动了动眼睛,依旧一言不发。奈哲尔并不认为这个英国人没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