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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伤口周围一丝坏rou也没有,正在快速地愈合着。“你的愈合能力很强。”乐无忧找出药粉,细细地敷了上去,随手把床单撕成条状,包扎了伤口。钟意道:“是且共从容心诀的功效,阿忧,昨日你破镇阁十将时,施展出来的就是且共从容心诀,不然即使有簪花婆婆运功疗伤,那么重的伤也绝不会恢复得这么快。”“这种内功当真奇妙无比。”乐无忧闭目感受片刻,虽然感觉不到气海中有一丝一毫的异样,然而他此时内息平缓、气韵绵长,绝不是重伤之后该有的样子。“待此间事了,我带你去仙鸣山城,”钟意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乐无忧笑着点头。晚间,两人在床上抵足而眠,待乐无忧睡着,钟意睁开了眼睛,起身穿起衣服,刚一动,一只手无声地伸了过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钟意动作一顿,慢慢回过头去,正对上乐无忧明亮的眼睛。月光穿过窗棂投射进来,照亮他眼睛狡黠的光芒。钟意无奈地叹气:“阿忧……”乐无忧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渐渐上移,捏起他的下巴,笑靥如花地问:“这么晚了,钟离城主要去哪里?”“内急。”钟意一脸镇定地说。“哦?”乐无忧伸手往下探去,“我摸摸。”“别、别胡来!”钟意打落他的手指,不得不坦白,“我要进一趟城,苏余恨把那傻哥俩送到这里,自己却离开,我担心他找上盟总会吃亏。”乐无忧点头:“不错,常风俊下毒想废他的手,以那妖孽的性格,很难咽下这口气,我陪你去。”“不,你留在这里……”钟意说了半句忽然就没声了。因为乐无忧的脸色沉了下来。钟意解释道:“安广厦和常风俊想要杀你,此去洛阳若运气不好,少不得又要激战,你昨日伤得那般严重,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乐无忧的脸色依然是黑了,冷漠地看着他。钟意跟他对视一眼,立即默默移开视线,觉得小心肝儿都要愁碎了,犹豫片刻,还是妥协:“好吧。”然而出被窝时却发现了大问题:两个人,一套衣服,怎么办?乐无忧指向墙角的几只柜子:“去看看里面。”钟意打开柜子,忍不住啧了一声。“有衣服吗?”“有。”钟意慢慢转过身,两根手指拎着一条艳丽的石榴裙。乐无忧愣了愣:“只有这一件?”“还有。”钟意另一只手提出一件翠绿色的小衣。乐无忧倏地蹦出被窝,抓过床头的衣服就开始穿,眨眼间,就从一丝/不/挂变成了衣衫整齐。钟意目瞪口呆地看着此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摇着自己的扇子,然后一脸坦然地对自己说:“有衣服穿就不错了,难道你想裸/奔?”……你不过是仗着我宠你,哼!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裸/奔?半柱香后,绿衣红裙的钟意在乐无忧面前美滋滋地转了个圈,拎起裙袂,笑问:“阿忧,看人家美吗?”乐无忧面无表情地将扇子挡在了他的脸上:“把脸遮住。”说完,跃出窗子,头也不回地往洛阳内城的方向飞驰过去。“讨厌!”钟意娇嗔一声,握住折扇哈哈大笑,纵身跟上他的身影。两人轻功俱臻化境,如同两只飞鸟般跃出破院,忽然听到外面有哒哒的马蹄声,抬眼望去,不由得“咦”了一声。只见月夜之下,一个黄衫少女骑着一匹疲倦的骏马,正在幽深的暗巷之中来回打转。“小九苞?”乐无忧吃了一惊,飞跃过去,一把揪住他的缰绳,“你在干什么?”九苞满脸疲惫,一抬头看到这两人,顿时睁大眼睛,翻身下马,惊喜大叫:“堂主!”“我已经不是堂主了,”钟意笑道,“因迷恋妖人乐无忧而叛逃,不日,罢免文书应该就会送到忘忧堂内了。”九苞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以后叫你什么?”乐无忧笑道:“直接叫名字,或者叫大哥,甚至叫爹都没人管你。”钟意附和:“你娘说得对。”九苞:“……”乐无忧道:“看看我们两个人的衣装打扮,谁是爹谁是娘,这不一目了然的嘛?”钟意撩着石榴裙:“好吧,小九苞,我是娘。”九苞默默地爬上马:“我一定是困在迷阵太久,产生幻觉了,阿弥陀佛!”“什么迷阵?”钟意问。九苞诧异地看着他:“你没发现此处看似是个寻常深巷,然而却十分不寻常吗?”钟意放眼看去,月光如水,照在残垣断壁上,几丛枯草从墙头颤巍巍地长了出来,他目光在暗巷中慢慢扫了一圈,方才发现这里草木丛生,砖砾乱堆,每一个瓦片的位置都大有深意,却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来。喃喃道:“我来了两次,竟然没有发现。”“两次你都进去了?”九苞诧异地叫道,“我已经在这条巷子里困了至少两个时辰了!”乐无忧道:“我娘当初教过我一些阵法,只是我学艺不精,听闻世间有高手布置的迷阵可以活用周边的一草一木,做到移步换景的地步。”九苞叫:“那被困在阵中的人岂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不错。”乐无忧疑惑地说,“可我们前两次却都很顺利地通过了,想必这个阵法是有某些线索的,只不过我们没有察觉而已。”“是酒香。”钟意笃定地说,“第一次,是你循着酒香,带我来到这里,第二次,我还是循着酒香,才会直奔这个破院。”乐无忧恍然大悟。钟意道:“想必昨夜常子煊和安济也是在阵中困了一夜,你没看到,这傻哥俩被簪花婆婆拎进屋的样子,简直狼狈极了,估计你那个总角之交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乐无忧没能亲眼见到这二人的惨状,不由得大呼遗憾。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九苞有些呆傻地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一唱一和,目光在他们脸上转来转去,满脸狐疑:“你们……”“从今以后,你对阿忧,要像对我一样。”钟意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郑重地交代。九苞愣了愣,茫然地问:“你指的是顶嘴和挤兑吗?”钟意脸色唰地沉了下来:“你的武功练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