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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棋盘我还玩呢,你放公案上吧。”闺蜜坐到椅子上,迫不及待往前挪了挪,“快!虾饺!”我瞥了王爷一眼,棋盘上黑红数目差不多,大抵是某人让棋的结果。原样收好了棋盘给他俩布菜,都摆好了我才跟着淑芬退出去。淑芬在旁边想掺着我,被我挡开了,她惴惴不安,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看看我又自己想想,最终咬了咬牙,开口道,“嬷嬷,奴婢……奴婢向您打听个事儿。”淑芬从来好猜,我瞥她一眼:“丘华该死。”淑芬脸白了白,我笑,“勾结罪婢,你按理来说也当死。”她扑通跪下去,“奴婢罪该万死……不,不是,奴婢,奴婢上有八十老母,下还未成亲,奴婢,奴婢不想死!是她说,是她说这是为了皇后,我想着皇后好了,太后也高兴……”淑芬不仅好猜,还一诈一个准。啧啧啧。我倚着木杖歪歪身子,避开她那一跪,偏着头瞧她:“可当不得这一跪,你这官当得比我大。吃着太后的饭,回来干着皇上的活,又帮着皇后递信儿……我这是不是得跟太后说说,给你也来个嬷嬷当当?”“不,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恳请嬷嬷饶奴婢一命……”淑芬哭得说不出话来,我自顾自拄着木杖往前瘸瘸拐拐地走,扔下一句:“你不适合在这宫里活。”傻姑娘,迷迷糊糊地让人一用一个准,用完就算了吧,还不能问,一问就全盘托出,不带瞒着的,就这么一个人,现在不死,下次,下下次,总有她该死的时候。……我说要跟太后说说也是假的,我觉着我大概也快死了。45闺蜜这几日总和王爷黏糊在一块,却鲜少有真的亲亲我我的时候。大半时间是王爷盘腿坐在他对面,俩人在榻上或者桌上下棋。闺蜜也终于有那么一点进步,他起码能分得清什么时候该认输了。太后眼睁睁看着闺蜜每天一下朝就鬼鬼祟祟往王爷院子里钻,闺蜜倒还觉着自个儿隐蔽得不错,殊不知太后早就摆驾他寝宫外头,站在他门后头看着他换下衣裳兴冲冲跑出去。我也是有一回扶着木杖突然转了个脸,惊觉墙角立着那一大片人才发现的,太后挑的位置才叫隐蔽,出来的人没几个往那看的。我胆战心惊,复又想起她如今该是什么心情,只得无可奈何撑着木杖一福身。太后倚着身后的大辇,朝我扬扬手,那意思叫我不要声张,去罢。我于是提着闺蜜的一盒零嘴跟上他,搪塞他我就是系个鞋带。“……鞋带儿?”“就是鞋上的绑带。”“喔……”闺蜜往地下瞧了瞧,“可是你今天穿的是小翘头……这鞋哪来的带儿啊?”“所以骗你的。”我一瘸一拐还步履匆匆,带着他转了个弯,总算摆脱了身后的视线。闺蜜鼓腮帮:“欺君之罪!”我笑:“奴婢罪该万死。”他想了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明胥腿早早好!嗯……越长越好看!”“净跟着王爷学些什么……”我眼泪都要给笑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立个死亡fg(^_^)第10章46-5046又一月,我腿伤好的差不多了,又临近中秋,里里外外忙活得很。正催后厨赶制发给宫人的月饼,淑芬低着头站在厨门外头唤我。“嬷嬷,太后召您。”淑芬这一个月都避着我,偶尔非有事跟我传话,也从不敢抬头,这几日更是脸色惨淡,头发都没梳整好。我嗯一声,叫她看着厨子做活,整整衣袖去找太后。我知道她得找我,却没想到她想了这么长时间。这怎的,让我多活一个俩月的?还是正趁着中秋才除了我,心里更爽快?不是我多心,太后是一定要整治我的。我好歹跟了她十年,一转头和别人合计着把她儿子卖给一个男的,虽我的确是凭着一腔真意,她也定是饶不了我的。王爷不会主动保我。太后不会让闺蜜知道,给我随便编排个意外,他哭哭也就罢了。所以我那日才说,这是赔了姑娘又折兵啊。47坤宁宫。我一拜:“太后万福金安。”太后阖着眼倚在她那张紫檀椅子上,金指甲扶在椅子扶手上一点一点。“……明胥啊。”“奴婢在。”“你今年二十了。”“是。”“……”她睁开眼,眼白浑浊泛黄,可见血丝,“明日斩罪婢丘华,你说,只斩这一个,够吗。”我心如擂鼓,再拜。“奴婢以为,不够。”“那你说说,谁还当死。”太后就好像忘记了一切,用以前问我妃子纳几个的语气同我说话。“奴婢斗胆,”我叩首不起,“自以为当死。”太后不语。半晌,她说:“再无他人?”“再无他人。”就我一人得了。杀了我,你消消气,这事就过去了,你们都好好处……成吗?她长叹口气,“明胥啊,哀家还没老糊涂。”我前额抵着冰凉的地面,心下越发沉重。“哀家看着你长起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你护着谁。”“先是护我儿,后是护你底下的人……前几年,你也没少从哀家手底下把有家有室没到年纪的宫人赶出去过太平日子,”“哀家不傻,你也别整天把哀家想得那么坏。”我抬头,满脸眼泪,说不出话来。太后疲态尽显,扶着额头揉着眼角皱纹,“哀家……这些天看也看了,想也想了。”“这十年,我儿能长大成人,少不了你的一份功。你若有心加害于他,加害于我朝,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十年,你可有的是机会不只是个嬷嬷。”太后沉沉出了一口气。“既然我儿喜欢,那就随他去。”“哀家……信你,也信澄儿。”我咬着牙重重磕头,泣不成声,“奴婢……谢太后。”太后挥挥手,召了个小太监进来,开口:“拟旨——”“内务府大嬷嬷明胥,护持圣上有功,念赤诚一心,淑德俱备。特今,除其奴籍,封长公主,赐号棣仪。仪服同敏王,封地暂免……特许留宫。”我张目结舌,眼角还挂着泪,震得说不出话来,太后危坐,不怒自威:“可有异议?”我怔愣:“……奴婢…”太后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如何自称?”我憋了半天,最终又重重一叩首:“儿……儿臣领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