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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别小气反正是两个,送他一个做纪念,顾铭倒不是稀罕这东西舍不得给他,但他们的“狗牌”离开部队前统一上缴,在每一个成员军人使命终结以后,承载着他们的忠诚与荣誉封存在部队的机密档案室。由于他们身份的保密性,巨擘成员的身份牌任何情况都不可能交到家属手中,他实在给他拿不出。不用问杨纬忆也能懂顾铭送给他这样一对戒指的用意,尤其还巧合的在动手术的前一天这个时间。只是这对戒指的分量太重,杨纬忆承受不起。现在的他连自己明天是不是还活着都决定不了,拿什么给他任承诺,又怎么能自私的收下他的一辈子?杨纬忆有点不舍地把戒指递还给顾铭。“我不要,还你。”顾铭推开一步,僵持着不去接,他只好放先在手边的桌子上,留恋地看了那个耀眼的小盒子一眼,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自己多可悲的叹了口气,径自摇了摇头,不愿去正视顾铭的眼睛。“我想要,但不是现在,真的不是现在。”另一句话从杨纬忆心头冒出,话到嘴边,他悄悄地抬头瞄了一眼顾铭的脸色,顾铭的脸上分明写着严厉的警告,难看的仿佛他敢再多说一句就不惜一切要与他同归于尽一般。杨纬忆只得忍了忍将话又咽了回去,他原本想说:如果明天过后我醒不过来,把它送给更值得的人。然而现在想想,这句话说出来除了徒增伤悲又有什么意义呢?从开始住院到手术时间最终确定再到马上就要被推进手术室的今天,顾铭和他或有意或刻意的规避着谈论手术这个话题,然而这个事情摆在那里并不是可以忽略就可以不发生的事情。他不愿意在最后一刻说些煽情的话,更不愿意对顾铭说那些类似交代遗言的话,因为如果情况最终没有往皆大欢喜的方向发展,不论他说了什么也无法改变需要承受那一切的只是顾铭独自一个人。他得自己承受,自己走出来。在他说完那句话后,顾铭长久的不说话,只站着一动不动,棱角硬朗分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活像一尊塑像。然而不似平日挺直的脊背流露出他的松懈与疲惫,顾铭坚强的叫人怜惜。杨纬忆离开氧气罩的时间久了呼吸变得有点吃力,头脑发昏,他强打起精神顾铭把拉近到自己身边,同样沉默地给了他一个并不坚强有力的拥抱。顾铭俯下身温柔的抱住他,与他侧脸紧紧贴着,细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模模糊糊地应着点头,应着微笑,心却疼的仿佛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生生撕裂成了两半。顾铭说:阳阳,别死行吗?不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却无能为力,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顾铭说:阳阳,我爱你,我顾铭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只爱过你一个。顾铭说:失去你我会死。杨纬忆揪扯着的神经强撑着却断了弦,他听见了顾铭说的最后一句话,顾铭似是笑着又像是哭了,萦绕在他脑海间消散不去的,是顾铭说:如果你实在累了,想离开,我不怪你,别担心我。机器发出尖锐的响声,冲击来的医生和护士拉开了抱着杨纬忆不肯撒手的顾铭,把他强推到门外。顾铭失神地立在门口,时间如同杨纬忆的生命在指尖流逝,他早已被掏空了心,无知无觉。作者有话要说:☆、主角不死原则医院静悄悄的走廊,夜幕降临,孤独被无限地拉长。顾铭守在手术室门口,眼睛一刻不离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绿灯,烟一根接着一根地在指尖燃尽,出出入入的护士医生走过来客气的劝他医院不能吸烟,他全然听不见,陷入自己的世界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张平和豆子得到欧阳的通知先后赶来医院,竟看到失魂落魄的顾铭和情绪异常激动的李天骐相安无事的同时出现在手术室门口,不由地有种揉眼睛的冲动。张平阻拦了所有想靠近顾铭劝他熄烟的医生护士,比起暴跳如雷的李天骐,这个沉默状态下的顾铭更具攻击性,张平甚至毫不怀疑,一旦杨纬忆的死讯传出,顾铭盛怒之下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冲进去杀光医生的可能性。手术持续了将近六个小时,绿灯跳到红灯的一瞬间,顾铭用拇指和食指捻灭了刚燃起的烟,张平、豆子和李天骐急忙堵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张望,他却只静静站在原处不靠近。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欧阳最先走出来,通知大家杨纬忆手术成功的好消息。随后,杨纬忆被护士推出来,推进电梯。张平和欧阳发现顾铭并没有跟上来,仍旧冷冷地倚着墙站着,张平跟欧阳交换了个眼神折回去走回顾铭面前,宽慰道。“欧阳说这次手术很成功,你不用担心。”顾铭点了点头,推开张平,转身往电梯走。张平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又怕他一个人出事,追过着急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顾铭没答,张平跟在顾铭身后连忙喊他。“顾铭,你等等!”顾铭在电梯门前站住脚步,抽了太多烟的缘故,他刚想说叫张平别跟着他,却剧烈的咳嗽起来。张平拍了拍他的背,有点担心地问。“你还好吗?少抽点烟吧。”电梯来了,顾铭止不住咳,没顾得上理他走进电梯,张平便跟着他上去。顾铭捂着嘴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却脚步匆匆,张平也不敢问他,一路小跑着跟着他走到停车场。顾铭上车,连忙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顾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这一路顾铭开车简直像玩命,张平两只手紧紧攥着车顶的把手,手心出捂出冷汗。还好,夜里的车不多,顾铭驾驶技术过硬,就算时速超过一百五十迈,红路灯一概当没看见也安全的开到了家。顾铭进家洗了个澡,张平刚坐沙发上屁股还没坐热,顾铭就已经洗完了擦了两把头发换好衣服走出来。头发滴答水滴圆领T恤从领口浸湿了大半,顾铭连擦都不擦,片刻不停留急匆匆的走,张平几次想拦住他让他别这么着急都没拦住。顾铭的脸色苍白,眼底尽是淤青,不知道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整个人显得疲惫又颓废。精神恍惚心事重重又别闷着不愿意说话的样子,张平即心疼又无可奈何。一遇见杨纬忆有事,顾铭尽失平日的理智沉稳。今儿晚上顾铭开的车张平心有余悸,是不想再坐了。顾铭急着想回医院,见张平戳着不动,顾铭从车里拉开副驾驶门催促道道。“上不上?赶紧的。”张平咬了咬牙,心想这大半夜的被扔在这儿连车都打不着,还是上去了。关车门的声音刚落,顾铭一脚油踩下去,张平一下子撞到靠背上,连忙系上安全带,双手抓住车顶扶手,神色紧崩地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