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真相Ⅰ她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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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皇长女妊临雪已经成年,一直未有婚配。 皇后觉得是时候给她先纳个侧君,宫里便给了世家公子们的名册让她相看。 李宥长得娇美,第一眼看到画像她就不喜李宥。 然而那天她一回房,看到的却是光着身子在床上的李宥,房里还燃了药…… 之后便生米煮成熟饭。 第二天宫里女官不知为何得知,在来人面前不好推脱,她被迫接受了他,两人这才成事。 李宥见她在好几个人面前数落他,羞辱至极,双眼通红,索性发起了疯。 “是啊,寂寞的很!” “你以为我喜欢你才勾引你?呵,别自作多情了,成婚那天我是被下了药,抬进来的!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嗯? 听到这里,妊临霜稍加思索,突然想到一个一直没出现的人,李宥的父亲李波。 “李波去哪了?快去搜。”她悄然回头吩咐属下。 这事估计和李波脱不了干系。 女官领命,悄悄退下。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后面下迷药,害茹郎,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 “茹郎?呵呵!” 看着皇长女自负的表情,李宥恶从胆边生,嘴角扬起一个恶毒的笑。 “反正我都这样了,干脆都告诉你吧!” “你以为我只是给你下了迷药,掩盖了你侵犯他害他流产的事实么?” 李宥嗤笑一声,姣好的面容染上妒色,显得狰狞可怖,情绪却反而平缓下来。 “你错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怀孕了。” 众人闻言齐齐一惊,连一旁的李灿都不例外。 妊临霜没想到这一留,还能牵扯出这么精彩的一段故事,带着惊蛰在包厢里找了个好角度看戏。 “还记得那次他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么?” 李宥张狂地笑着,就像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笑话。 “你难道从来不奇怪,捉jian捉到了两个人,女人光着身子,他身上却还穿着棉袍,严严实实地裹着棉被么?” “你居然还信了,哈哈哈,”他的眼圈红了,“你就是这样一个负心薄幸的人,何苦装得情深似海?” “我那时脱他衣服就看到了他隆起的肚子,时间紧迫,来不及遮掩才赶紧给他穿回去,可笑你竟从未细想。” “呵,妊临雪,我还以为你有多爱他呢,和我行事都茹郎啊茹郎地叫,没想到连这份清白你都不肯给他。” “不过你确实对他特别,”李宥翻了个白眼,“哪怕他红杏出墙,你都没有赶走他,还吩咐下人好生照看他。” “可惜像你这样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就配不上别人的喜欢,活该你的茹郎被太女殿下抢走!” “呃,两位,打断一下。” 无辜中枪的妊临霜清了清嗓子,抬手示意:“这点要纠正,本宫没抢人,他的命是本宫救的,自然是本宫的人……” “太、太女殿下……” 李宥闻声看来,正主居然就在眼前,笑眯眯的看在他眼里十分吓人,好似一尊煞神。 煞神后面还跟着李灿,她看他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刚刚还大放厥词的李宥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跌倒在地:“姑……姑母……” “李宥,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李灿从刚才开始就强忍着怒火,脸色铁青,此时见他这个没眼力见的还敢喊姑母,气不打一处来。 “你如今虽已不是皇长女府上侧君,但也不必自甘堕落来楚馆这种腌臜地方吧?我李灿是亏着你吃了还是欠着你用了,如此做派,成何体统?!” 你这要是影响了我的仕途,我这十几年苦心经营岂不是通通都要化为泡影! 没说出口的话在李灿嘴里盘桓一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这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两位殿下认错!” 妊临霜那含笑的眼神一飘过来,李灿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下官、下官府上的人冲撞了两位殿下,下官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您想怎么惩罚他都行,下官绝无怨言,求殿下饶命!” “不急。” 妊临霜看了眼女官递进来的字条,拍了拍皇长女的肩示意她调整一下情绪,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 “还有个演员没到呢。” 惊蛰给她倒了杯茶,还在她眼神指示中不情不愿地给妊临雪也倒了一杯。 “太女殿下……” 李灿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大着舌头刚喊出声,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众人一愣。 妊临霜唇角笑意加深:“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两位女官分别押着两个灰头土脸的人进来:“殿下!人已带到!” 妊临霜没想到是两个人,不由疑惑道:“这位是……” 女官毫不留情地抓住了两人的头发,强迫他们抬起头。 “太女殿下,我们在城里寻人时,发现这两人在皇长女府后墙鬼鬼祟祟的,便一起抓了,女的不清楚,这个男的就是李波!” 众人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人。 李灿一看那男人的脸,还真是李波,都快急哭了。 “你成天游手好闲,我当你是去玩了,用府里的钱也不曾管你,怎么成天动些歪脑筋?” “说!你去皇长女府干什么!” 妊临霜啜了一口清茶,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他们的手伸得这么长。” 原以为是皇长女和礼部尚书的家宅之事,充其量也就治个李灿家风不治,罚钱贬官也就罢了。 没想到再次牵扯出了西麓国,小事变成了挑拨两国关系的大事。 那个女人是西麓国人。 彼时她以为死到临头,哀戚地求情。 但在座的都是黎国女人,一看她被刀架在脖子上那副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便知她绝不可能是黎国人。 黎国女人绝不可能对敌人露出那种我见犹怜、苟且偷生的表情。 一番审问之后,女人终于供出了她的身份和幕后之人。 原来那幕后之人正是和衿郎“苟且”的“粗野男人”,外貌描述和妊临霜府上女官的印象如出一辙。 因这个西麓国女人生得高大,便被选中来黎国潜伏。 幕后之人许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去用钱财诱骗李波,为他们所用,营救衿郎。 于是在营救前两天,李波便教李宥装可怜就可以让皇长女回心转意云云,哄着他偷偷出走,去楚馆卖艺,还在李府里帮他掩盖作“茶饭不思”,避免引起李灿的注意。 而后他又叫了百姓去皇长女府围观,逼得守卫只得出门维持秩序。 而西麓国jian细便计划趁皇长女府守卫薄弱之时声东击西,将衿郎救出。 只是李波和西麓国女人本就是弃子。 女官赶到时,西麓国jian细见势不妙早已逃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他们两人傻傻地等在墙外“接应”,以为事情顺利就能拿一大笔钱远走高飞,其实就是被当做诱饵罢了,早晚都是要被抓住的。 几个犯事的都被押往刑部候审。 惊蛰与女官先回了太女府,妊临霜和李灿跟着皇长女去她府上,三人正在皇长女府客厅内议事。 “这次还是多亏了皇姐将人提前转移,让jian细无功而返,不然这线索可就断了。” 妊临霜主动给皇长女倒了杯茶,她没想到她的执行力这么强。 上午提起时,她还以为她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她真的把衿郎丢到军营里了。 “小事小事,不足挂齿,我已经让手下去信加强防守了,等衿郎开口就知会你。” 难得被她这位皇妹夸,皇长女十分得意,扬眉一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皱眉看向李灿。 “李灿,那照你所说,当年是这李波贪慕虚荣,成天游手好闲,觉得把儿子送进我府上便能坐享荣华富贵,就瞒着你偷偷下药捆了李宥送往我府里,之后你碍于情面也不得不维持关系养着他?” “是。”李灿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之后李宥被我休弃,李波见他不受宠,还是被我拿棉被裹了送回李府的,便觉得荣华富贵泡汤,想趁早离开,在外混迹时勾搭上了那个女人?” “是啊,一定是这样。”李灿努力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他出府玩乐也是常事了,我看他也就敢去酒楼茶舍,谁能想到他还敢……还敢私通西麓国……” “不对吧?” 皇长女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想刚才李宥的话还有当年的事。 “当初我刚醒,正是头痛欲裂时,外头就来了宫官,宣了皇后旨意,这才来不及遮掩,只好应下的。” “生米煮成熟饭可不一定就能进得了我府上,这传旨的宫官……李波一个男人可摸不进宫里,怕是你李大人给他通的门道吧?” 妊临霜点头,她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经过多日相处,她深知她这位皇姐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女,而一个渣女怎么可能因为和男人睡了一晚,就纳他入府呢? 必然也是被人拿捏了。 “让本宫猜猜,”妊临霜笑眯眯地托着腮,歪头凝视对面的李灿,“你是想保住秘密,还是想保命呢?私通敌国可是大罪哦。” “这……” 李灿在两位皇女的逼视下,汗如雨下,眼珠子乱转:“下官……下官……” 妊临霜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礼部尚书这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六部里算得上清闲,但却是形制必要的一环,留着以后也许还有用。 “李大人,如若按你所言,这次之事纯粹是你受了牵连,本宫本来也无意追究。” 李灿抬头看去,却见太女殿下说话客客气气的,眉眼在笑,可目光里分明是威胁,赶紧低下了头。 “但你这哥哥和侄子与你关系甚笃,他们的吃穿用度也和你脱不开关系,怕是免不了牢狱之灾。” 妊临霜笑得弯弯,墨黑的瞳闪着冷光:“你若不交代清楚了,到时候这私通敌国的罪名压下来,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本家怕是也难辞其咎呢……” “殿下饶命!”李灿又吓得跪下了。 皇长女的想法显然与她不谋而合,默契地在一旁帮腔施压。 “我们也很想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就看李大人珍不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