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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的情调,似乎要和瑶华宫一脉相承的典雅温和相匹配,处处透着圆融悠然的意蕴。“剑修……”黛色宫装的女修冷着一双动人的杏眼,面容看似稚嫩,然一身气质却冷淡老成,稚嫩与老成摆在一处,却并不觉不和谐。来者正是瑶华宫之主,柳梳风。听出自家宫主状似平常的话里的嫌弃意味,郑长老轻咳一声,强行忍住笑意,柳梳风也不是第一次看不上昆山的品味了,又尤其不喜欢昆山的行事作风,她向来不喜踏足昆山地界。然而此次五门大比定在昆山,柳梳风就算再不喜欢,也不得不来。引路的弟子也是难得见这么多高阶女修,一路闷着头引路不敢说话,柳梳风一行自然不会纡尊降贵同小辈说什么,郑长老不由叹道:“可惜了又晴,之前分明……”自八年前无生秘境一行,易又晴的修为跌倒金丹初期之后,便停滞不前了,五门大比,各家弟子卧虎藏龙,都有各自的本事,她若想要夺冠,原先也不是轻易之事,这下,就更难料了。易又晴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虽说必会参与五门大比,却未和门内同行,眼下自然不在他们身侧,瑶华宫一行也没什么兴致赏景,很快便消失在登山梯上。许多外门弟子将其余小门派的人送至山门后,就要重新离开缀天峰,五门大比几日之后便要开始,无法参与大比的外门弟子在外门掌事安排下为山门迎客,也是极为忙碌。“没想到咱们还能赶得上这种盛会!”“是啊,五大上门轮流为主,五百年才轮一回,上一回大比听说在御兽宗,咱们自是无缘得见。”外门弟子多是资质普通的剑修,虽有剑府,养出来的灵剑却威力普通,自然比不上内门的天骄,向来是对内门低着一头的,然而门内盛会,不少小宗小派也前来观礼,他们在这些人面前倒受了许多尊重,因而心情极好。“你说这回大比,谁的夺冠之机更大?”一行弟子背着剑,齐齐往山下走,其中身着云雾纹路法衣的弟子抢先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咱们缀天峰的靳师兄。”他是缀天峰的外门弟子,自然要为缀天峰的首徒叫好,另一个弟子听了不满道:“靳师兄是厉害,可咱们凤师姐也不会输给他,师姐闭关十年,就是要冲击元婴,靳师兄十年前也没有金丹大圆满的修为,如何就一定是靳师兄了!”“我觉得楚师兄……”此人一出,众人齐齐摇头:“楚师兄那个懒鬼,怎么可能!”又有人叹道:“叹道,我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昆山虽然为五门之首,凤师姐她们也厉害,但琢玉门的宿云惊宿师兄、御兽宗的仲澜师兄、还有禅宗密宗的智明、智远两位高徒、瑶华宫的易师姐……”“这回姜、孟、沈、萧四家也来观礼,说不定他们也是打着参与的妄念!”“这怎么可能?掌门和长老们必然不会答应的。”“谁知道呢?这四家一直认为圣尊的合道碑应属全界,并非昆山独有,五门大比选择冠首领悟合道碑真言一事不够公平。”“什么公不公平!他们实力本来就比不上五大上门,更别提昆山!”提起凤无惜的那位弟子道:“姜家少主听说实力已达半步出窍,孟萧两家的继承人也是金丹期,他们如果参与,咱们昆山……”走在其中一直没发话的弟子突然道:“若是长孙师姐在就好了。”云雾纹路法衣的弟子眉头一竖,喝道:“禁言!你还想挨罚吗?都说了,昆山上下不容提起此等叛、叛……”“叛逆”这两个字,他努力了许久,终究说不出来。他还记得自己曾向长孙仪请教剑法,这位声名在外的双玉之一没有一点架子,态度十分诚恳温和,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长老他们所说的心术不正的叛徒呢?然而审讯当时,他们这些外门子弟根本无法参与,听说除了星落峰,其余四峰也只有核心的弟子在。但是四峰之主都认定了她的罪,应当……应当真是如此。为长孙仪说话的这人名为盛鸣,他们这些人多少知道他的身世以及他与长孙仪的渊源。盛鸣资质尚可,当初选入山门时不过炼气期,也有不少真君想要收他为徒,然而此人有一个身体很差的凡人母亲。修道之人哪里讲究尘缘,只要进了昆山,他大可换些丹药给老母也算了了生养之恩,谁知他性子如此古怪,为了照顾母亲竟不愿意入昆山,险些惹怒了那名元婴真君,还是长孙仪出面,让他在外奉养母亲终老,只可惜因此一事,他也进不了内门了,只能留在星落峰做个外门弟子。“我才不相信大师姐会做这样的事!”虽被同伴喝止,这弟子还是咬紧了牙,死死握住双拳:“我不信长孙师姐会勾结魔修、残害同门,她必然是被冤枉的!”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沉默,几峰核心弟子之间互有较劲,剑修向来高傲,对压在他们头顶的长孙仪这位“大师姐”心中多少不服,关系也没那么紧密,然而在外门弟子眼中,这位大师姐不仅为人和善风趣,还对他们多有指教。她接下的门内任务,无论是带领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执行,从来没有死伤,只有一回她和凤无惜为百姓挑上孟家,也是她自己伤了个半死。若说众人怀疑门内有勾结魔修的jian细,也决计不该怀疑到她头上啊。“笑话!”就在众人静默无言之时,一道甜美的声线夹杂着怒火响起:“长孙仪勾结魔修、残害同门早有明证!长孙仪无非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用点小恩小惠收买人心,你们就傻傻信了,难道师尊们还会冤枉她不成?”“韩、韩师姐!”来者乌发轻挽,鬓边长长坠下琳琅的流苏,一袭鹅黄法衣衬得女修肌肤晶莹如雪,若忽视她脸上的愤怒表情,竟有种清丽娇弱不胜衣之态。来者正是分地峰之主韩朴的侄女,韩盈。她昔日作证证明长孙仪残害同门,哪里容得昆山弟子对自己有半分质疑,岂非说明她不如长孙仪受欢迎得人心?盛鸣眼眶发红,张嘴反驳:“什么笑话?我说的是真话。”他身边的弟子及时拉住他的手臂,上前一步道:“韩师姐,我等知错。”冷眼撇过那不甘低头的弟子,韩盈轻哼一声,扬起下巴道:“你们这些人胆敢质疑执法堂的决断,依我看……”她的视线在盛鸣身上绕了一圈,冷笑道:“莫不是你们和长孙仪也有勾结?跟我去执法堂!”众人惊得后退一步,连连求情,执法堂执法严苛,为长孙仪声张,少不得要挨几鞭子,那不是普通的鞭子,执法鞭针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