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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手被猴抓伤了,小世子被吓得直哭,您跟卑职过去看看吧!”罗大人……三哥他怎么来了!宜宁也没有多问,立刻带着护卫朝后山赶过去。后山有一块巨石突出的台面,沿着石阶往山上走就到了,台面上立了石碑、凉亭,往下看山清水秀,草木郁郁葱葱,旁边那山石里就养了不少的猴。原是一群野猴,寺庙里的僧人见着可怜,才养在这里,也给寺庙添些灵气。宜宁走近的时候,才看到许多带刀的护卫把守在这里,不要别人靠近,亭子里一个高大身影正坐着,应该是他,庭哥儿坐在他对面。还没有走得近,宜宁的脚步就微微一顿。她想起那天雨夜里,两人交叠的嘴唇,他微热带有压迫感的气息。第125章有人递了手帕给罗慎远,他接过擦了手上的血,随意地再递回去。问庭哥儿,“你喜欢看猴?”庭哥儿认得罗慎远,虽然不是很熟。他脸上犹带着泪痕点点头:“猴儿好玩……”“下次莫要离它们太近,喂食也不要拿在手上喂。”罗慎远叮嘱他说,然后他站起身,护卫准备跟着他离开。“你也喜欢猴子吗?”庭哥儿连忙问。罗慎远听了之后想了想,然后笑着说:“我没什么喜欢的。”庭哥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宜宁也远远地看着他,他就算如今有官衔加身,手握权势,但好像也什么都没有一般。这时候有个穿程子衣的人跨过石阶,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大人,刑部刘侍郎派人过来请您……”他低声嘱咐这人什么,抬头就看到宜宁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下。宜宁顿时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宜宁深吸了口气,叫人带庭哥儿回客房去,由老太太好好看着他免得再出什么乱子。方才朝罗慎远走了过去:“三哥,你的手可要紧?”她走到罗慎远的面前,也没有护卫拦她。宜宁就抓起他受伤的右手看,是被猴儿抓出一道血痕,还挺深的。罗慎远任她抓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宜宁就拿不准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个人的一切明明她都是最熟悉的,现在却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她想了想继续说:“三哥,你看你这伤口还挺重的,也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了,我帮你处理吧……”宜宁放下他的手,拿出汗巾想给他简单包一下。猝不及防,她的手却突然被他反握住。罗慎远的右手因为受伤而蜷缩不能,力气却很大,如铁钳一般抓着。宜宁抬头看着他,还是那张俊朗至极的脸,挺直的鼻梁,她几乎就是突然撞进罗慎远深如古潭的眼睛里,听到他的声音隐忍中透出一丝淡漠:“宜宁,你想做什么?”“要是不喜欢我,厌恶我——你就该离我远远的。”罗慎远继续说,“不然那夜的事还会发生的,我不会只做你的三哥了。”宜宁被他盯得有些慌乱,扯了一扯手。“我如何会厌恶你——”宜宁避开他的目光,那有种灼痛人的深沉。她对罗慎远的情绪太复杂了,怜悯,依赖。她无比的信任罗慎远,但是当她一步步了解罗慎远的真实想法,他在自己身上做的事之后,她就开始有点逃避了。这跟她小时候一样,也许这是她的自我保护。小时候没有母亲,她就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提自己的母亲,把继母当成亲生母亲好好地恭敬着。继母生的meimei不喜欢她,她就要刻意忽略meimei对她的厌恶,告诉自己meimei对谁都是一般的态度,然后跟meimei相处。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她倒是想不顾一切的指着meimei训斥一通,但是继母肯定是疼爱亲生女儿胜过她的,没有人庇佑,她敢呵斥meimei吗?家里来了个讲的老师,喜欢她胜过喜欢meimei,经常向父亲夸奖她。继母看她的眼神就透出三分寒意,她就连这个老师都疏远了。那天罗慎远突然亲她的时候,她就很怕,或者说是对未知的恐惧,他走之后很久她还在浑身发颤。她还在走神,罗慎远却逼近了宜宁,语气低沉:“怕么?”当然怕了——别靠近了!“三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闭上了眼睛,别的事情她都能利落干净,唯独这种事她迟钝又拖泥带水。“我从不讨厌你,但你、你别这般了。”她好像真的很怕的样子啊,有点站不稳,上次他就感觉到了。这也算是宜宁不为人知的地方了,当真有点可爱。“你以后再靠近我,我就不会像原来那样了……明白吗?”罗慎远接着道。宜宁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哭。她觉得这样被逼哭真的太没有面子了,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身体却有自个儿的意志。不觉就一股酸意弥漫眼眶,眼前有些模糊了。罗慎远很讶然,然后才后退了几步,似乎不该这么逼她的,还是要一步步的慢慢来。他叹道:“好了,坐下来再说话吧。”她别过头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从半山腰看过去,还没有收的麦田绿油油的,有农家的人在赶牛车,有光屁股的小童在河里洗澡。有斜斜的炊烟冒出来,隐隐听到来大嗓门的农妇喊孩子回家的声音。也是,快要到晌午了。她回过头看到罗慎远,他自己把右手包了一下,缠着一段白色的绫布。以右手握着茶杯,似乎自嘲般的说:“别怕,无论怎么说,我还是你的三哥。”“我知道。”她默默地说。然后提了茶壶,罗慎远也正要去提。她就把茶壶拎到自己这边来,不放他那边去了。罗慎远挑了挑眉,然后突然就笑了:“宜宁,我是要给你倒茶!”宜宁掩饰般咳嗽了一声,把茶一口喝了,然后站起来屈身行礼道:“既然三哥没有别的事了,那宜宁就先告辞了。”“等等。”他的手指敲了敲石桌,“我还有话没说。”宜宁只能再坐回去,看到罗慎远沉思很久:“那日宫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说道,“你父亲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论是皇后想让你与三皇子联姻,还是皇上可能有别的心思,对你都太不利了。三皇子懦弱,醉心于旁道,肯定是扶不起来的,皇位争夺永远是你死我活的,而三皇子还比不上当年皇上的十分之一隐忍,我并不看好他。至于后者……皇上不算昏聩,我倒觉得他不会做出太荒唐的事。只是话已出口,要是不说圆了,他日有人秋后算账,或者皇上终有一日要清算簪缨世家了,那欺君之罪是免不了的。”帝王最是无情人,今日你为他打江山,他待你是宠臣。哪一日你威胁到他了,除去也是毫不犹豫的。“我明白,如今父亲也在想此事。”宜宁道。他们都明白,只是不像罗慎远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