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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接过那只所谓的海底瓷,伸指一弹,上面的珊瑚顿时发出轻微的喀啦声,开始摇晃起来。。“你——”青年脸色一变,刚想训斥,却听雁游不耐烦地说道:“一碰就动,你连胶水都舍不得用吗?”“怎么可能,我用的是最好的502胶——”青年脱口而出,突然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不禁满面窘迫。雁游也不嘲笑他,只淡淡说道:“教你个乖,在海里长了几百年的珊瑚不可能那么小。你和同伙下次造假时,记得先买枝大珊瑚。”说着,他有意无意向某个方向瞟了一眼,随即将东西抛还青年,径自离去。手忙脚乱地接住赝品,青年思索起来:“听说珊瑚生长极慢,具体一年长多少来着?该用多长的才像?看来又得去图书馆……”一片阴影遮到头顶,青年马上停止胡思乱想,仰头对男子建议道:“老板,刚才那小帅哥绝对是个人才,要不要把他挖过来?”☆、第49章搜索与内鬼逆光之中,男子看不清面孔。但青年感觉他似乎不悦地皱了下眉头,马上识象地干笑着为自己开脱:“哈哈,那个,老板,我只是休息下出来散个步。您交待的任务,我一定会按时完成。”“散步,然后再顺便卖点纪念品?”男子挖苦道。“呃……没零钱买烟了,随手拿了件练手的东西想换几个小钱而已啦。”青年表面老实,内里却腹诽道,早知道老板要来查岗,他说什么都不会出来。不过,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平时只在总部指点江山的老板,今天突然亲自出马巡视,莫非有哪里不对?想到近来听到的某些传闻,他心中微凛,之前对老板神出鬼没的些许不满,瞬间统统化为担忧。用酒壶嘴往某幢楼指了指:“老板,莫非他们又闹夭蛾子了?”“这事不用你管。少听些流言,多做点实事。如果月底前交不出东西,你就卷铺盖到厂子里捏素胚去。”男子语调少有起伏,显得格外冷静,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却是不减反增。听得青年瞬间垮了脸:“是是,一定做到,耽误不了您的大事。”得到保证,男子面色稍见和缓:“嗯,这两天我要去办件事,你老实待着。缺少什么东西,尽管自己去要。”这样状似轻描淡写却又隐挟风雷之势的口吻,自从跟老板做事以来,几年里青年只见到过两次。每次都天翻地覆,每次都有人倒霉。青年好奇得要命,但老板不肯说,他也不敢细问,只能无视心头挠来挠去的小爪子,拿出一个好员工应有的态度:“是,老板。”男子微微颔首,转身跨上停在街口的私家车,缓缓驶离。找到会议指定的宾馆,雁游办完入住手续,进房简单归置了行李,又做了些杂事,却始终心神不宁。慕容灰曾告诉过他,秦家虽然隐退,但老前辈的后手可是一招也没少留。而且广州这地方水路畅通,人员鱼龙混杂,其中颇有不少江湖人。秦家同几位地头蛇关系都不错,论起人脉,也算首屈一指。有这样的实力,雁游并不担心他们会吃亏,只忧心能否及时找到暗香门的隐匿地点,解救出那些无辜女子。虽然已经反复推敲过不下十次、那些人渣会把人藏在哪里,但目下无事可做,忧心忡忡的雁游忍不住又开始再度推理起来。“如果是在市区的话,一次性转移许多人口,一定非常引人注意。所以这个地方,只能是靠近渔村、甚至就在渔村内,才能让他们最方便快捷地偷渡。”“但秦家之前已派人暗查了各处渔村,却一无所获。而村民们很有可能本身便是参与者,所以在他们口中绝对问不出什么。如果时间足够,还能再筛过一遍,但是现在……”每一个问题,每一处难点,雁游都看得通透,偏偏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注意到自己的思路又即将走进同一条死胡同,雁游连忙拿出修复古玩时的经验,强行停止思考,转而去分析有没有其他出路。若是只身凫海的偷渡客,那么只需要一条小船甚至舢板便可。但要押送十几名女子,那就一定得有一艘比较像样的大船。他们深夜出海,多半是打着捕鱼的借口吧。也许可以打听一下,有哪户村民时常夜间捕鱼?但该用什么理由?将捕鱼这个词在心里反复默念了几遍,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雁游忽然猛地站起身来,眼神明锐异常:之前那兜售假货的年轻人说打渔时得到了海捞瓷,或许自己也可以用这个借口!他身上带着出发前英老开出的证明信,而且又有会议的邀请函。只要借口是学术行为,声称得到了某条线索、要打捞沉落海底的文物,出资征集渔船。再把报酬定高一些,相信村民们一定会踊跃报名。再将未报名的人员逐一筛选排除,届时,相信暗香门的爪牙一定会像油浮于水那样,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迅速在心内演练了一番,觉得这计划非常可性,雁游没有半分犹豫地马上行动起来。他还带着二百元的活动经费,足够当成“诚意金”。本来是英老与他这次出行的所有差旅费,但事急从权,也只能暂时挪用。雁游压根没指望事后能收回这笔钱来,毕竟总不能白白折腾无辜的村民。只是想着,这次回去之后,大概真得把宝石卖了拿来填限。事不宜迟,翻出那叠大团结,他匆匆下楼找到宾馆前台:“同志你好,我想把它们全换成一元零钱。”秦家。过了晌午,日头越来越毒,几乎快把人烤干。早上疯玩的小孩们,还有坐在门口打毛衣做针线活儿的老太太们都回房歇着躲凉快。独有秦家的小小孙女还站在树荫下,偷拿起小朋友们忘在石阶上的皮筋,把它们绷在石墩子上,一个人寂寞又快乐地跳出各种花样。突然,虚掩的院门一响,近午时送慕容灰离开的那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之前他明明答应得掷地有声,现在依旧局势未明,但他却没有半分愁容,脸上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大伯,你要出去吗?”小女孩仰起头问道。中年男子摸了摸侄女的头:“乖阿霖,大伯去买包盐。要吃泡泡糖吗?我买一盒给你。”小女孩歪了歪头,有点奇怪向来只舍得给在海外念书的堂哥花钱的大伯,怎么会突然待自己这么大方。还没将疑问说出口,被太阳晒得白花花的长街上,远远跑来一个人。眼尖的阿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