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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手心都是汗。等平安抵达郭宅,敏真手脚发软地爬下车。“你被禁足了!”江雨生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我给你太多自由,是我的错。现在我要趁着你还有两年才成年,好生管教一下你。这车我没收了。接下来的地中海之旅也取消。我会给你布置功课。你要打工也行。总之,这个暑假,你乖乖跟我回国,哪里都别想去!”敏真又要哭出来:“舅舅,我真的知错了!我不是贪玩,我只是去找顾叔叔而已。好多年没有见他了,我很想他……”“如果你没有见到他呢?”江雨生严厉地问,“如果有人在你的酒里下药,把你带走了呢?你想过后果吗?上个礼拜新闻里才播过一个高中女孩去酒吧玩,被人下药□□还分尸了。”敏真不由得抱怨:“舅,我觉得你把这事说得太严重了。顾叔叔的这个晚宴非常正规,不是什么声色场所。”“你就确定没有危险?”江雨生喝道,“你仗着自己脑子比同龄人聪明,总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舅舅!”敏真终于忍不住反击,“你今天不对劲。从一开始和顾叔叔吵架,你就在小题大做!”“你还要狡辩?”“本来就是!”敏真叫道,“我不知道谁惹你不开心,可你分明就是拿我们俩做出气筒。我偷跑去他的宴会,是我的不对。你却得理不饶人,提着机关枪就一通扫射。顾叔叔可不像你这样不讲道理。他还说一直很想我们呢。没想转头你就对他发火。你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简直就是更年期发作!”说罢,也不听江雨生继续训话,甩头奔上楼,还把房门甩得震天响。江雨生气得直喘气。“更年期对上青春期。”郭信文穿着睡衣,靠在厨房门口,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显然,他刚才听到了争吵的全部内容。江雨生苦笑:“让你见笑了。她正在叛逆期。”郭信文轻声道:“你关心她。她知道的。只是孩子大了,要给她一点空间和自由。”“我只是想保护她罢了。”江雨生难免神情寥落。“而她也不过是想见一见顾元卓。”“你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了。”郭信文说:“在你进城办事的时候,有关顾元卓的新闻铺天盖地。连国内的朋友都发消息联络我。”江雨生苦笑。有缘千里来相会。跨过半个地球,他们都能撞上。郭信文说:“原来NEX&G也是他的公司。许幽主要负责主持原来那家手机软件开发公司,他则做游戏。想不到他彻底转行,另辟蹊径,竟然成果不菲。”江雨生没有看过顾元卓的新闻,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风光。方才所见的顾元卓,也并没有华服在身、呼奴使婢。当然,时间太过仓促,他也太过惊慌,根本没有怎么仔细去看。屋内太闷,江雨生觉得透不过气来。胸腔里好似关了一只猫,正在撕咬抓挠,令人片刻不得安宁。他穿过大厅朝后院而去。工人效率极高,派对留下来的狼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收拾干净,只有印着凌乱脚印的沙滩见证着先前的狂欢。江雨生站在露台边。深夜清凉的海风习习而来,吹透他薄薄的衬衫。汗水蒸发,皮肤上泛起阵阵凉意。对岸灯火依旧明亮,烟花却已谢幕。飘渺的乐声随着海浪的节拍阵阵传来。还是那番繁华景色,可如今看在眼中,感受却截然不同。“你还好吗?”郭信文跟了过来。“我能有什么不好?”江雨生嘲道,“活这么大,又不是没有和人吵过架。”郭信文说:“我刚才让秘书查了一下。顾元卓原来早就把对岸的房子买回去了。他选在那里举办庆典,在媒体前初次露面,想来都是有意为之的。他那是做给我看的。”江雨生下意识想替顾元卓辩护,可心里也觉得郭信文并未说错。顾家败落,虽说不是郭信文亲手所为,可也有误导之则。顾元卓不会不向郭家讨回这笔债。所以,游戏的副本里,终极关卡才设置为郭宅么?因为这里才是顾元卓光复家族,报仇雪恨的最后一站。是他心底永远的芥蒂,从不愈合的伤疤。“别担心。”郭信文看出江雨生的担忧,“我会处理好和他的矛盾纠纷,绝对不会牵扯到你的。”江雨生苦笑:“你不说还好,一这么说,更像要上演一部商场情仇剧了。”郭信文忽而问:“如果我和他真的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你会选择哪一个?”江雨生心烦意乱,可脑子依旧灵活,听出这问题有诈,反问:“选了后要对你们做什么?投资?颁奖?还是做成标本捐给博物馆?”郭信文含笑道:“交往。”江雨生沉默了。郭信文平和地说:“明天回国后,我就会和怀安签署最后几份离婚文件,办妥所有手续了。本来想等一切办完后才和你说。可是今天顾元卓横空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知道今晚不是个最适合的表白的时候……”“信文,”江雨生低声道,“我觉得你还需要多考虑一下……”“你还想说我叶公好龙?”郭信文挑眉,“还是想拿什么社会歧视、家人反对来劝说我?以我如今地位,只要不犯法,没人干涉我的私生活。”似乎尴尬总能令人喉咙发痒,江雨生咳了又咳。“信文,我今天实在累了,领会不了你的玩笑。晚安了吧。”江雨生埋着头,转身往屋里走去。胳膊被抓住,那双手扣着他的双肩,逼得他转了个方向。对面而来的压迫力驱使江雨生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大半人高的石花盆上。昏暗中,熟悉的身影压顶而至,唇上传来沉重的压力。很难有一个词来描述江雨生此刻的惊愕。他瞪着眼,感觉到肩膀被抓得生痛。男人的吻中夹杂着一股愤怒的自暴自弃,以及一种终于求得所愿的欢愉。郭信文仗着身躯的优势将江雨生禁锢在了臂弯之中,狂乱的吻甚至逼得江雨生半个身子都朝后深深仰去。江雨生几乎倒在花盆里。就在他要奋力推开对方的时候,身上的压力又如来时一样突然撤去。他重新恢复自由。“这不是玩笑,雨生。”郭信文哑声说,“你现在明白了?”江雨生面孔滚烧,双手细细颤抖。“我都看到了……这么多年,我一直看着你……”郭信文双臂撑在栏杆上,将江雨生禁锢在身前,鹰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江雨生的双眼。“这些年,我一直都默默地看着你。看着你在寂寞里煎熬,看着你不断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