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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书,“西门庆爱李瓶儿,你现在还看不懂这些,等你大点再说吧。”说完,管越拿着书往书房走,边走边背着管霖继续道:“你头发太长了,我等会带你下去剪头发。”餐桌旁,管霖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头发,“可我想留日系美男那种,姑!我不想剪。”“由不得你。”书房里传来噩梦之言,管霖捂着脸,心痛不能自已。————“其实男孩子留点头发不是更具有文学气息?或者那种摇滚啊,对了姑你不是喜欢许巍吗?他们玩摇滚的都留长头发啊。”管霖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在叨叨,管越不厌其烦,侧过头瞪他,“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大夏天的头发这么长不热吗?你要不想在我这剪,就回家让你奶奶亲自拿剪刀剪。”此言一出,管霖彻底闭嘴,比起让他奶奶剪,他更愿意选择在理发店折腾,好歹人是有型的。索性乖乖跟在管越后面,他高了她大半个头,管霖玩心上来,开始在管越挤眉弄眼,做着做着,发现李斯远正开着车在小区大门门禁处,他伸出手,贴着电子仪器刷卡。回身时,管越和管霖恰好路过旁边。管霖笑嘻嘻冲他招手。李斯冲勾唇浅笑,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随意搭在车窗边。“大腿,下班啦。”管霖打招呼。李斯远恩声,“你们这是去哪?”管越一直走在前面,除了冲他颔首示意外,并无其他言语,脸上好似写着生人勿进。管霖在她背后伸手指,意思他跟着他姑出来的。“剪头发。”“恩,那你们去吧。”李斯远说完继续开着车前行,然后右拐消失在林荫处。管霖不禁犯惑,“姑,我怎么感觉你对大腿好冷淡啊。”他现在还记着中午的时候,管越午睡醒后那突然说的几句话,很奇怪。“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是人家不是对你有恩吗?之前帮了好多,姑,做人不能这样自私。”管越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管霖一眼,管霖还以为她要凶他,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谁知管越只是面色略带纠结的转个身继续朝理发店走。管霖心里嘀咕,他姑是自我防卫意识太高,不愿信任别人,这大缺点,可惜她自己看不到。管霖嘴上无奈叹气。两人一前一后推门进理发店,冷气随着门开的幅度,迎面吹来,理发小哥上来笑问:“二位剪头发吗?”管越指指管霖,“他剪,我不剪。”“噢,那先过来洗个头吧。”管霖站着没动,别别扭扭的,管越拉他手臂,“怎么搞的跟个小姑娘一样。”“唉……”又是一声叹息,十足委屈模样。管越急性子,可受不了他这样,直接把人按在躺椅上。“洗吧。”管越坐在旁边看他,管霖躺着闭眼,感受人在自己头上揉来揉去。“这是你jiejie吗?”理发小哥问他。管霖猛然睁开眼,一脸认真,“是我姑。”“啊?你姑,这么年轻啊。”管霖撇唇,“比我大十岁。”“真幸福啊。”洗头小哥突然的感叹令管霖些许不爽,心里想道他应该看自己外表风光吧,有这么个年纪轻轻又漂亮的姑姑,可不是件幸福事。然而,关起门来的家长里短,谁能知道他有多少憋屈呢?管霖憋着劲的努嘴,“你看到的太片面。”“是嘛,其实我还挺想有个jiejie,那样我就可以给她经常做好看的发型。”越说越飘,管霖盯着洗头小哥那笑眯眯神游的样子,不由闭上眼,口中喃喃自语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好巧不巧,被过来“巡视”的管越听到,站在旁边肃声问他,“你说什么?”管霖陡然一惊,继而又极快的回她,“没,他问你要不要也洗个头,做个发型。”瞬间推锅给洗头小哥,本来还沉浸在神游状态的小哥,忽然被点名,愣了下。“洗头?”管越抬手摸着自己的头发,好像有点油了,“恩,这个可以有。”管霖继续闭眼,心里美滋滋,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他已规划一条完美的“逃亡路线”。等他洗好头,再让管越洗,管越洗头时是看不见他的,这里正好被墙壁挡开,那他就可以溜了溜了!“可以了,你去那吹吧。”洗头小哥托起管霖的脑袋,然后指指他同事那边。管霖愉悦恩声,“姑我去啦,你洗吧。”管越没发现他的小心思,顺着就躺上刚才管霖躺过的地方,安静等待洗头小哥的神游手法。“剃短吗?”镜子前,理发的人问管霖。管霖伸食指示意噤声,“嘘……先吹干吧。”“给他剪平头!”洗头的管越听到了,闭着眼睛大声回。理发小哥满脸懵逼的看看管霖,又看看被墙隔住的另一边,摊手耸肩,示意管霖。“知道啦,我先让他给我吹干嘛。”随即摆手示意先拿吹风机弄干。理发小哥摸着他的头发,一边抖一边说:“你这头发挺长啊。”管霖面上得瑟,“艺术家都这样。”“你是艺术家?”耳边嗡嗡的吹风机声音,管霖早已听不清理发小哥在讲什么,满心只有如何在管越不怀疑的情况下,逃出这家店。计上心头,眼睛噌亮,“姑,我尿急,出去方便下啊!”他朝墙另一边的管越大声说。等不及管越回他,人已大步流星出门去。一路狂奔,边跑边给头发扎了个小揪揪,他喜欢这样,随性洒脱,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有型的。私心里,管霖认为管越有时很肤浅,和他奶奶一样,觉得男生就应该剃个平头,板寸,那样才俊。可她们终归忘了,并不是好看就是适合,平头虽好,但那不是他。17岁的少年郎,心底萌生自由感,他向往摆脱禁锢,冲向曙光之地。至于有多远,那已不是他担心的事。他只在乎奔跑的路上自己开不开心。哪怕是到达目的地后敲了很久的门,主人却没给他开门,他也毫不在乎,依旧乐此不疲。管霖拿出手机,在想别是出门了吧,这边刚准备拨通李斯远的电话,那边防盗门就从里被拉开。“刚准备洗澡。”李斯远道。管霖嘿嘿嬉笑,“我从我姑的魔爪下逃出来了。”李斯远闻言,失笑,“这是什么话,她要吃了你吗?”说着站到门边,示意管霖进来。“差不多吧,她要给我剪头发。”李斯远听了下意识看向管霖的头发,扎了个小尾巴,好像有点湿漉漉,“你怕剪头发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