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耽美小说 - 本丸记事手札[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男人的名字:“三日月……宗近?”

含着浅淡笑意的付丧神歪歪头:“嗯?”

——还真是个迷糊的主君啊,气质很好倒是真的,让人忍不住就想起了他诞生那个时代的风华无限呢,是哪个古老家族出身的姬君吗?让人忍不住……就想亲近啊……

这种体验之前从来没有过,三日月也不掩饰自己对于新主人的亲近,大大方方地说:“第一眼见到,就很喜欢您呢。”

——诶?!审神者惊了一下,就见面前的青年继续道:“这种情感……可以叫一见钟情吗?”

……什么?!

这下连坦然自若的好气质都掩饰不住他一脸呆滞了。

三日月好心情地笑了:“嗯嗯,就是这样,主君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哟。”

留下坐在原地的审神者一张震惊脸目送三日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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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失去气息的身体被美貌的青年抱在怀里,天上的皎月凝视着怀里的人,绀色大袖上满是斑驳淋漓的鲜血。他抱着恋人,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手势绵密温柔,像是为新嫁娘理妆整发。如果忽略那具尸体苍白僵硬面容上的隐隐恐惧的话,这实在是一幅再美妙不过的场景。

“哦呀,”他这么轻轻惊叹了一声,面前的场景如同光滑的镜面碎裂脱离,脚下的地面无声无息地落下去,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深渊,三日月站起来,踏在那片空无一物的黑暗上,仿佛是悬空在这里,对四下的环境是满脸掩饰不住的好奇。

然后,在他漫不经心的四下转头查看时,他抱着的尸体也崩裂开。人体柔软的肌肤像是坚固的平面,一条一条细小的缝隙蔓延开来,将从额头蜿蜒直下没入领口,这场景不仅恐怖,还有点恶心。

三日月瞅着这变化,神色不定,最后变成惋惜的样子,手一松,手里的人就轻飘飘落向了那片黑暗,被无声地吞噬。

“镜子吗?”

他这么喃喃自语了一句。

满身血腥的付丧神在黑暗里缓缓行走,前方隐隐有一星光点摇摇晃晃,属于孩童的笑声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分外清晰。

三日月想了想,朝着那边走去,瑰丽的眼眸里月影摇曳,足尖踏着无望的黑,衣袖翩跹,大袖如云,深蓝的发丝末梢都带着令人沉醉的光芒,他优雅清冷的像是天上的明月降临,漫长的时光将他的美丽宛如长卷倾泻,将那种历尽千帆而处变不惊的沉静浸润的温和无害。

想也知道,面对这样的陌生人,任何人的第一反应都不会是负面的。

所以在庭院中玩耍的孩子见到突兀出现的三日月后,他一点害怕也没有,怀里还抱着一个缀满鲜艳流苏的藤球,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昳丽美艳的付丧神,甜滋滋地问他:“大哥哥,你是谁呀。”

他的话语里满是不自觉的亲近,虽然被女侍们告诫过很多次,如果遇到了不认识的人在他面前,一定要大叫引来侍卫,但是这样好看的人,肯定不会是坏人啦。

小孩子用自己的逻辑给隐瞒不报找了个理由,心安理得地想上去攥住那个大哥哥的衣角和他说话,下一秒就被那满身的血震惊了:“这是……什么?”

养尊处优的孩子没有见过这样惨烈的画面,他身边的人也不会允许他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印象里的流血只是女侍们刺绣时不慎流出的一点艳红,落在白色绸缎上就像含苞未放的梅,被手巧的女侍们稍稍变幻,就是很美的图案。

三日月低头看着这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看着那双轮廓稍显圆润的眼睛,再看看那一身精致的小衣服,心下的某个猜测也渐渐浮现。于是他蹲下来,一脸温和无害的笑意:“啊,我叫三日月,不小心迷路了。”

那孩子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大眼睛,圆滚滚还带着五个小rou坑的手张开,开心地对三日月说:“抱!带你找路!这里我都认识!”他眼里满是孩子气的得意,闪闪发光地看着三日月,满是“快来夸我啊快来夸我啊”的骄傲。

三日月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抱他,伸到一半不知想起了什么,骨节修长的手僵滞在半路,一个伶仃而优美的姿势。

然后他在孩子先是期待而后失落的眼神里收回手:“那就拜托小公子带老爷爷找找路啦。”

满怀希望的孩子一下子不高兴了,气鼓鼓地瞅了三日月一眼,用力地表达出“再给你一次机会反悔”的情绪,被三日月无视后,更加生气,连刚才掉在脚边的藤球都不要了,扭头就气呼呼地走了。

三日月蹲在原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瓢泼的大片血迹,叹了口气:“还真是不方便啊……”他慢慢站起来,凝视那个孩子离去的背影,“这次,是幼年时的主君吗?真是……”

真是厉害啊,笃定他下不了手吗?

他还真的下不了手。

只要想想这是他爱的人的幼年,这是没有他参与的过去,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眸,他就无论如何下不了手。

就算是妖怪变幻的……那也得给他完完本本地变得一模一样才行啊,不然,他可是会很失望、很失望的。

三日月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温润无害极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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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有点干涩的浅灰,披着白色床单的青年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撞进一扇门,门内的人一惊,见此情景迅速围上来:“山姥切殿?!”

“您怎么样了,好多血……药研哥呢?”

“前田去找了,药研放的纱布在哪里?”

“我去找。”

一群孩子手忙脚乱地动起来,满身的血的青年翕动着嘴唇,拼命想说什么,但是完全发不出声音。

他胸口到侧腹部是一道巨大的伤口,血rou外翻,里面的骨骼甚至内脏都可以看到,汩汩的血泉涌般溢出来,染红了小短刀们拿过来的纱布。

“这次……这次又是什么……”拿着染血的脏纱布的乱藤四郎哆嗦着嘴唇,眼里是愤怒而无可奈何的情绪,“又是、又是什么实验吗?”

实验。

这个词语一出口,忙碌的短刀们同时凝固了一瞬,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话语,连空气都冷了一下。

“不要说这个了,”性格沉稳的厚藤四郎拿着一卷干纱布试图给山姥切国广止血,额头上全是汗,他不擅长这个,手上全是湿热的血,“药研呢?”

“让开。”一个清隽沉冷的声音响起,厚藤四郎迅速松了口气,让到一边,让一个披着白大褂的少年接替他的位置,“药研,你去哪里了?”

藤四郎家的次振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将白手套拉好,先检查了一遍山姥切的伤口,才压低自己的声音急促地说:“锻刀房出新刀了,我趁着审神者没下来把它埋到了树下。”

他的语气坚硬而冰冷,语速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