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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脸,深深的凝视着他,“你会永远陪着我吧?”被那双炽热的眼睛注视,那里面的光芒能把人灼伤,江余顿了顿给出违心的答案,“……嗯。”听到他的回应,石子郅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眼看日子将近,府里连个喜字都没有贴,冷清的很,一场喜事办的跟丧事一样,死气沉沉的。聘礼也没有,城里听闻此事的都感到吃惊,他们奇怪怎么连个喜帖都没收到,私底下聚在一起商议,不知道该不该出席。好在那户人家也不介意,似乎只要是客来居东家这个身份就行。婚事前一天齐大方来了,还带着他的同门师弟方延,前者一副无精打采的纵·欲·过度样子,后者俨然是吃撑了的欠揍表情。两人的到来多少让江余意外,江余看到齐大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他调·侃了两句,对方就挂不住脸面的在身旁的男人脚上踩了一下。男人也不躲,笑着凑过去让他解气。看着两个加在一起年龄快过百的老男人打情骂俏,江余朝天翻了个白眼。大概是察觉到江余戏瘧的视线,齐大方脸一黑,冲方延喝斥,“你还嫌不够丢人?”方延抹掉脸上的吐沫星子,委屈的找个地儿蹲着去了。“齐叔,你这些年一直不娶,原来是这么回事。”听江余开玩笑的口吻,齐大方松了口气,来之前他还有些忐忑,怕对方看到他跟一个男的走在一起会露出恶心排斥的表情。“我是被迫的。”齐大方觉得有必要澄清。“看的出来。”江余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大娘知道吗?”她要是知道,天都要翻了,齐大方纠结了会问江余,“你看到方延,一点都不惊讶?”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平静的吧?“完全不会。”作为一个纯基.佬,江余面不改色。两人交谈片刻,突然沉默下来,似乎有什么在他们那里堆积着,酝酿怎么开始。齐大方暗自观察不远处坐在亭子里的人,瘦的脱形,背影嵌在那片蓝天绿水里面,显得格外孤单。他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询问对面的男人,“陆九,你什么时候回镇上?”齐大方木着脸,他一时甩不掉身后的大尾巴,没办法回去照看老母亲,只能托付江余多留心一下,有个什么事也能及时搭把手。“大概要过些天。”江余回答的模棱两可。齐大方古怪的问,“石子郅愿意?”当时听到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石子郅娶妻,确切的说是跟除了陆九以外的人,这比母猪上树还不可能。“嗯。”江余漫不经心的随手摆.弄起了腿.侧的树枝。齐大方不信,那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固执的一条路走到黑,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愿意,能让对方低头那只有一种可能了。他复杂的看着江余,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冷血。小心适得其反,这句话齐大方没直接说出来,早就等不及的方延大力拉着他走了。那天下午有很多宾客拜访,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只留下昂贵的贺礼,并且送上祝福,之后推脱着离开了,连口茶水都没喝。石子郅把那些物品都堆放到仓库里,他独自一人站在旁边,许久后将点燃的火折子丢了进去。橘黄的光芒照在脸上,忽明忽暗,石子郅呵呵笑了起来,仰头疯狂的大笑,笑着笑着,他蹲下来把脸埋在双臂里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哭声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遮盖,也一起淹没了哭声里的怨恨,悲凉。在药物的催眠下沉睡的江余不知道。第二天江余难得起的比石子郅还要早,他泡了一壶茶坐在花园里喂鱼,等外面的雾霾慢慢向四周消散,身上的凉气也淡了几分。视野清晰起来,可能是任务就要完成,江余突然有了兴致,他径自在府里转了一圈,眼中的惊叹越来越多,头一次觉得这里的每一处都和他内心想要的不谋而合,仿佛就是为他建造的一样,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可见石子郅在他背后花了很多心思。天色大亮,江余没见人出来,他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石子郅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目光落在整齐叠放的大红喜服上,似乎又不是。“在发什么呆?”石子郅垂着眼睑自言自语,“书上说每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妻子,我娶两个,会得到天谴。”不知怎么回事,江余隐隐有些不安,他弯身伸手摸摸石子郅的脉搏,依旧在有频率的跳.动着。“你说什么?”石子郅摇摇头,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抿了抿,“哥,你帮我换吧。”挑了挑眉,江余难得没有反抗的拿起喜服,他拧起眉毛怪异的多看了几眼,觉得款式和上面的花纹有点眼熟。模糊不清的画面在脑子里忽隐忽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红烛摇曳,喜被铺床。江余的眼底划过一道暗光,他真的和这个人拜过堂。“那次也是这件,我从镇上带过来的。”石子郅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回忆,他忽然抬头轻笑,“哥,穿在你身上很好看。”江余刚要说什么就被他压在桌子上,细密干燥的吻落在脸上脖子里。两人四肢纠.缠在一起,到后来几乎是在用尽所有力气侵.占,发疯的撕.咬对方,像是即将坠入黑暗前的人想要拼命抓住最后一点曙光。事后江余发现喜服上不小心沾到了一块白.浊,他拿帕子用力擦了几遍,却还是留下了深色的痕.迹。天上飘起零散的小雪花,石子郅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喜服站在石阶上,修长的身子依旧挺拔,轮廓除了清瘦,依旧可见风华,却莫名让人想哭。辰时三刻,门口传来陆陆续续的马蹄声,有轿夫进来提醒去新娘家的时辰到了。许是那身红衬托的,石子郅看起来气色不错,唇边带着一贯的弧度,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去寻找什么,在看到从屋里出来的男人时目光有了神采,又很快黯淡下去。他忽然蹙起眉心,衣襟上有一点两点的艳红,越来越多。江余震惊的杵在原地,看着石子郅直.挺.挺的栽在地上,还在挣扎着想起来。城里的人们都在等迎亲的队伍,直到午时才知道出事了,没来得及上花轿的新娘躲在房里哭,家里人个个唉声叹气,以为后半辈子能过上好日子,谁知赶上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