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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在腿上不停点击,视线左右巡视,似乎在琢磨着什么。看出江余的焦躁,雷湑皱眉,拍拍他的手背,吃力的将嘴里的话理顺,“你家在哪?”“离这里有点远。”江余摸了摸雷湑右手虎口上的硬茧,指甲刮了两下,“得坐几趟公交车。”打的还是不想了,把他口袋里的那点零钱全拿出来估计只能在半路停下来。而且雷湑刚来,处处都要用钱。“饿吗?”雷湑不放心的问。江余摇头,满脑子都是hm公司的元修齐,狡猾有谋略有胆识,是个难搞定的老狐狸。太阳底下,暖风拂过,两人挨着肩头坐在一起,各有所思。“公园里的人怎么这么多?”江余拧着眉毛,大人笑孩子哭的的声音此起彼伏,他被周围嘈杂的喧闹声弄的极为浮躁。“周末。”雷湑说,他伸出手指在江余眉心那处按·按,抚平上面陇起的痕·迹。这一幕被路过的一对小情侣看到了,他们相互交换了个眼色,都同时露出恶·心的表情,加快脚步离开,仿佛见了多么肮脏的东西一样。江余嘲讽的冷嗤一声,同·性·恋又不是三条腿的怪物,跟任何人一样。“别难过。”雷湑也察觉到了那两个年轻男女的眼光。“我看起来像难过的样子吗?”江余扯开了唇角,冲雷湑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容,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雷湑呆了呆,“胡闹。”字面上是责怪的意思,但是眼底的愉悦却恰恰相反。过了半个多小时,江余在雷湑外套里面贴着胸口的那个口袋摸摸,拿出两张一百的塞起来,“我去找个人,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家。”雷湑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从阳光正好到黄昏,再到天幕降临,漆黑渗透,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的脸色极为难看,被欺骗的失望和苦涩,还有一丝令人胆颤的愤怒。说好一起回家的。左边小道上走过来一个巡逻的保安,手电筒扫过去,“什么人?干什么的?”雷湑目光一直停在江余下午离开时的方向,仿佛定住了,他看的专注,唯恐错过江余的身影,似乎没有听到声音。那个保安见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独身一人在公园里,脚边放着两个大编织袋和包,又不吭声,行迹实在诡异,他的脸上带着警惕,拔高声音,语气很冲,“问你话呢!”“我,我在等我媳妇。”回过神的雷湑伸手挡住照在眼睛上的灯光,他站起来把手在裤子上搓·搓,磕磕巴巴的解释,媳妇,跑了。☆、第81章卷七这片公园按理是归政...府的,但是三包却在对面的娱乐中心,管的很严,除了卫生,还有安全问题。那名保安听到面前高大男子过于实诚的回答,愣了愣,他突然有点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太好,就咳嗽了一声,伸手指指,“等人啊,你可以去那边,你媳妇要是过来这边了能看到,而且那位置还能挡风。”雷湑没动,拳头紧了紧,拿起编织袋和包离开,走到斜对面的桥洞那里蹲下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张长椅正前方。后半夜雷湑被凉风吹的打了个哆嗦,他把包放在腿上抱着,困了也不敢睡,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的双眼充斥着红血丝,下巴也冒出了一层胡渣,狼狈又失望。他不敢去街上找,怕错开了那个人,只能在这里等。雷湑拿手背在疲倦了一夜的眼睛上擦擦,找出干硬的馒头和咸菜.啃.了起来,他想再等等,那个人对他很好,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两天后江余在床上醒过来,白色天花板映入眼球的时候他还处在迷糊状态,直到耳边的惊喜声和压上来的身体,他才彻底清醒。“攸儿!”雍容的贵妇人把江余勒在怀里,泣不成声,“你把妈急死了,妈还以为,还以为……”江余皱起眉梢,混沌的大脑被对方的哭声给拽的七零八碎,他也够倒霉的,本来想去百源超市买点吃的,顺便去找一下超市负责人,谁知道就给他碰到了大街袭·击事件。本来他可以置身事外,没想到跑着过马路的时候跟准备去超市找大儿子的原主父亲夏石巯打了个照面。他迟疑了一瞬,就朝停下脚步站在混乱危险人群里的夏石巯跑过去,还没说上一句,就替对方挡了一刀。江余推开还趴在他身上哭的女人,“妈,我睡多久了?”夏母拿纸巾擦脸上花了的妆,“两天。”脸色蓦然一变,江余立刻拔·掉手上的针·管,掀开被子下床,双脚踩到地面的时候他晃了一下,透着苍白的唇抿出痛苦的直线。夏母慌张的扶住江余,“攸儿你不好好躺着,要干什么?”江余低头穿好拖鞋,“妈,我有个朋友还在等我。”“朋友?”夏母蹙了蹙眉,“你告诉妈具体位置,妈让老汪去找就行了,你这个样子不能出去。”江余拒绝,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他,雷湑是不会相信的。见没有说通,夏母有些失措,她发现面前的儿子不是从前那个喜欢跟她撒·娇顽·皮,一眼就能看到所有心思的小孩子了,这个看不透,让她陌生。夏母没办法,只能给夏父打了个电话,她自己提着包简单收拾了一下,陪着江余一起出了门。根本没有去打量陌生的别墅,江余坐上车,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攸儿,那人是你什么朋友啊?”坐在旁边的夏母试探着问,“是个女孩子吗?”“男的。”江余合着眼靠在椅背上。夏母神色一缓,她还担心是儿子流落在外的时候结交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异性朋友。“攸儿,你跟妈说说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好吗?”江余语气很淡,隐隐在压制着内心的焦虑,“没什么。”“你怎么那么冲动,往刀口上撞,你爸虽然不及从前,但也是有两下子的,哪需要你去挡。”夏母似乎是察觉除了什么,她不再多问,说着又红了眼睛,“这回你真把你爸给吓到了。”江余知道夏父少年时期曾做过几年武替,又没有落下锻炼,身手应该还可以,但是他不挡不行。车子停在海汀公园外面,江余打开门下车,牵动了左胳膊上的伤,他吸了口气,慢慢的往公园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