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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里显得分外神秘。好想放出神识去查探一番……沐晚飞快的瞥了一眼两步开外的张师叔,最终还是忍住了。蓝衣女修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张师叔不可能察觉不到。可是,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沐晚只觉得脸上有点发热——她的定力好差。这时,蓝衣女修象是缓过劲来了。她略一抬手,露出一截皓腕,轻撩秀发,飞快的环视四周。当她转过身来时,沐晚终于看到了她的容貌——杏腮桃脸,黛眉轻皱,眸盈秋水……好一个我见犹怜的落难美人!同为女子,沐晚也险些惊呼出口。蓝衣女修应该是看出这边有阵法波动。贝齿轻咬朱唇,她犹豫再三,起身慢慢的走了过来。沐晚飞快的看向张师叔。后者依旧轻合双眼,面上古井无波。转眼间,蓝衣女修已经离阵法边缘仅有三步之遥。她堪堪立定,蹲身道了个万福,微垂下头,禀道:“小女子月娘见过前辈。”声音有如新莺出谷,煞是好听。沐晚不由怔住——这画风不对呀。首先,师叔不是说过,修士不行俗礼,无论男女都是行道礼么?其次,师叔刚刚明明说过,在阵外看不到阵里的情形。这个叫月娘的女修又是凭什么断定阵里一定是“前辈”?师叔,求解!她再一次看向师叔。不想,张师叔充耳不闻。阵外,月娘半蹲在那儿,身体开始有些晃悠。修士哪有这般身娇体虚的?完全是凡女作派嘛……月娘,你演得有些过了。沐晚也闭上眼睛——到现在为止,若还看不出这是一场戏,那么,她也冤枉两世为人。第56章金丹前辈过了一会儿,月娘身形一晃,无力的跌坐在沙地上,用一双柔荑小手半掩住脸面,嘤嘤的泣啜起来。刹时间,沐晚只觉得好象置身于秋风悲雨之中,一股子悲悲切切的愁苦象墨染一般,自心底慢慢弥散开来……“呔!”张师叔猛的睁开眼睛,轻喝。沐晚打了个激灵。立时,风停雨消。她的眼底一片清明。啊,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后背上的冷汗“嗖”的下来了,她暗叫惊呼“好险”。若不是张师叔及时出声制止,她就要站起来,走出去了!沐晚甚是不安的看向张师叔。“媚术!”后者解释道。好厉害!沐晚心有余悸的再次看着外边的月娘,压低嗓音问道:“是狐……妖?”其实,她是想说‘狐媚之术’的。因为在她的认识里,只有传说中的狐狸精才有这等迷惑人的本事。张师叔笑了:“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自个儿往下看就是。亲自见识过,才更长记性。”说完,他又重新闭上眼睛,换回了刚刚的面瘫脸。因为阵法的阻隔,月娘显然不知道已被人识破。她换了个姿势,一手撑地,半躺半坐,一手轻捂红唇,悲悲切切的哭诉起来:“前辈,月娘的命好苦哇……”她轻垂着头,正好露出一大截象天鹅一般纤长、柔美的雪白脖子。胸前的衣襟微开,里头那葱绿色的亵衣半隐半现。沐晚好不尴尬。不过,师叔有令,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看”。月娘先是从她那可怜的身世说起:她也是修真家族里出来的好女孩儿。六岁那年,她被测出是金水双灵根的上佳资质。隔房的婶娘也有一个女儿,与她同岁,却是个伪灵根废材。婶娘因此嫉恨不已,使计将她从家族里偷出去,卖给了人贩子。见她是个美人胚子,人贩子不但没有将她倒卖出去,而且下了大本钱,试图将她培养成一个出色的炉鼎,将来好换大钱。还好,当时她已经记事,一边与人贩子虚以委蛇,一边伺机逃跑。如此过了五年,她终于成功的逃了出来。历经艰难,她总算回到家族。结果,族长早就换人了。新任的族长正是那隔房的叔叔。而她的父母在她失踪不久后,便在一次家族任务中双双殒落。仇人正得势,可怜她一介孤女,在家族里哪里还有立足之地?没有办法,她不得不乘夜逃出来,从此四处流浪,沦为散修。在流浪的途中,她结识了几位同样命运多舛的女修。大家同病相怜,结为异姓姐妹,共求大道。听说散修联盟广纳良才,她们几个仗着资质不错,千里迢迢的投了过来。“一路上,月娘几个吃尽了苦头。眼见只要再翻过一个山头,就能走出绝魔山脉,不想,就在山脚,我们碰到了歹人拦路。那歹人好生厉害,姐妹们合起来也不能敌。情急之下,其余姐妹合力掩护,让月娘逃出来搬救兵。月娘接连逃过两个休息点,都不曾碰到同道。”说到这里,她跪伏于地,乞求道,“请前辈救救月娘的姐妹们。若前辈肯出手,不论姐妹们最后是否得救,月娘均愿终生为奴,报答前辈救命之恩。”见阵法里依然没有动静,月娘抬起头来,珠泪琏琏的泣道:“前辈也是修道之人,难道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歹人横行,肆意欺辱月娘等几个弱质女流吗?”顿了顿,她轻捂胸口,悲呼:“前辈,请问,我等为何修道?朗朗乾坤,若歹人作恶,无人敢管,天道何在啊!”沐晚暗中赞了一句:厉害,这后面几句‘悲愤之言’,句句戳中修士的软肋,激发人的血性,并且还玩得一手好道德绑架!这时,突然响起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姑娘莫哭,贫道来也!”紧接着,人影一闪,空地上陡然多了一条高大的身影。月娘跪坐在那儿,当场愣住。啊,高手!沐晚被他的声音惊震得“嗡嗡”作响。甩了甩头,她好奇的看了过去。来人比师叔还要高出半个头,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是个大红脸,头顶的道髻乱蓬蓬的,跟鸟窝无二。浓眉大眼,狮头鼻子,嘴阔吃四方,一圈浓墨似的胡须半寸来长,跟硬针似的。身着土黄色短打,浑身鼓鼓囊囊的股rou犍子几乎要破衣而出。背上背着一把亮晃晃的银色巨斧,腰间挂着一串大大小小的酒葫芦。从腰间解下一只拳头大的小酒葫芦,他咬开盖子,“扑”的将盖子吐在地上,仰头一口饮尽,随手将空葫芦往身后一抛,抹了一把胡子,大声说道:“姑娘的话,贫道在路上都听到了。那歹人在哪儿?贫道最看不得此等欺负小姑娘的下流行径。姑娘快快前头带路,待贫道杀他一个落花流水!”月娘回过神来,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前,前辈……”大汉哈哈大笑:“姑娘莫怕。事成之后,贫道也不要姑娘为奴为婢。贫道唯一所好就是酒。姑娘只要打上几斤好酒就行。”“是……”眼底精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