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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古怪的白发儒生,老头子终生未娶,一门心思研究学问,此人资质最老,已在程府做了十五年门客。白发儒生道:“程公,小公子太过分了,今日做贼被我等拿了赃,看他如何狡辩……”程卫详细询问了何事,一问之下火气就直线上升。义哥课业之余,把南苑转了个遍,南苑所有儒生都与他有交情,为了拉拢这些文化人,义哥常从中苑偷了些糕点糖果送到南苑。儒生们并不知道这些点心是偷来的,他们只知这个男孩是程公看重的人,以门客身份入府,住在中苑。他们不但吃了糕点,也很喜欢与义哥交朋友。一来二去的,大家都熟悉了,义哥出入南苑自然是很顺理成章的事,自此后,义哥就常来找大家聊天。后来有人发现屋子里丢了东西,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物件,例如谁晾晒的旧鞋不见了,以为被野猫偷去了,又有谁晾晒的旧衣裳不见了,以为被大风吹走了,又有人发现常年不用的旧帽子不见了,而这个帽子平日是放在箱子里的,不可能被野猫偷,也不可能被风吹走。大家一交流,竟同样的事情,很多人都遇到了,都是些旧物件不见了。肯定是贼人进来了,大家开始共同守护南苑。又过了数日,南苑的东西还在丢失,那些放在明处的,值钱的物件不见少,唯独不见旧物。这时候有人发现义哥来南苑送糕点和水果,走的时候那装糕点的篮子好像装着东西,只是上面有餐布盖着的,看不出是什么。大家就留了心思,这才发现,只要义哥来过南苑,南苑必丢东西。这一下就气愤了,可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当场抓了没用,这孩子肯定会说好玩,好奇,总之会轻易脱身。他们想不明白,义哥是程卫身边的人,为何要来偷南苑。为了弄清楚原因,他们派专人盯住,后来发现义哥每过几天,就要寻到后苑一矮墙处,将一大包东西往墙外抛,这明显是有人在外面接应。今日他们发现义哥又提了一个大包,正往后苑矮墙外走,埋伏在那的人一把将义哥抓获,现人赃并获,就来请程卫过去看。程卫赶到那片矮墙处,义哥已经被人双手反翦扣住,脚边是一包打开的东西,全是用过的旧物件,衣裳,鞋靴等。“这些东西是你偷的!?”程卫质问。义哥老实巴交的样子垂着头:“是……”程卫立即吩咐管家老五:“你去统计一下大家以前都丢过哪些东西,分别多少钱,然后去帐房支钱,所有损失照原价补偿。”管家老五领了命,南苑的门客就走了,不走等着看戏吗!?损失的旧物件按原价补偿,已经得到了程老爷的安抚,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了。程卫觉得在这里教训义哥有失体统,就将人带回中苑。书房门一关,程卫抽出插在花瓶里的荆条就往义哥身上抽。一时间,书房里不断传出杀猪般的叫声,众下人议论纷纷,都知道小公子今日被抓赃的事,可有好戏看了。义哥一边躲闪,一边逃窜,每被抽到都要嚎叫出来,还叫得很惨的样子,然后就很悲伤的开始哭。程卫招招不落空,每次都能抽到他的皮rou。到后来,程卫的手都打软了,没力气了,才停下问他:“说,为何要偷东西?不说我今日打断你的腿。”义哥缩在角落处,还在哇哇大哭。“不说是吧,给你机会不说,我继续抽。”义哥立刻收了哭声,一抹眼泪道:“因为我缺钱,才偷东西拿去卖的。”哭声收得之快,后来义哥开始叙述其罪状,没有一丝哭腔,程卫又开了眼了,居然这世界上有人能上一刻还在痛哭流涕,下一刻抽泣都不带一下的。义哥道:“我在程府住了两个月,一文钱也没有,别的门客还有薪酬,我没有,下人们还能得到您的赏钱,我也没有!不管我学业是否进步,不管我怎么做,程老爷也不给我一文钱,我缺钱,只有去偷咯。”程卫气得瞪眼:“这么说是我错了!?”“不不,程老爷没错,是我错了,我就想着这些都是旧东西,大家可有可无嘛,缺一两件的没关系,才偷的,那些值钱的,我可不偷。”“这么说,你还有理对吧!?”义哥赶紧摇头。程卫的手都抽痛了,坐到椅子上,语重心长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那些破烂货也能看上眼,你眼皮子怎么就这么浅!?你现在跟着我学本事,将来有的是机会挣大钱。我说过,绝不打赏你,那是要教你挺直脊梁做人。我也说过不给你一文钱,就是因为你从小缺乏管教,以为偷是理所应当的,我要教会你什么叫君子爱财,取之道。可你呢!?当我的面做得好好的,实际上,还去南苑偷,你说偷点什么不好!?有本事你把和氏璧偷回来,我还会对你另眼相看!可你,偷些什么东西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什么破衣裳,破靴子,破帽子,你是要气死我才安心……”义哥睁大眼晴问:“和氏璧在哪里偷!?”程卫:“……”☆、慈父关爱当晚,义哥被罚不准吃饭,一直跪在书房反思。程卫派人在书房门口盯着,晚饭后问了下人,说义哥跪得很老实。义哥看着程卫进来了,就低下头,把腰弯得更下去了。程卫看了他一眼:“别跪了,起来坐吧,我问你话……”义哥眼珠子转了转,乖巧的爬起来,坐在程卫下首,等着他的问话。程卫叹道:“以前我问你话,你回答十句有八句都是诓我的。你在程府住了两个月了!我自问待你还是不错的,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何要不断挑衅我的底线,你就这么自信,我不敢对你下狠手吗!?”义哥不语。“现在给你机会说,你若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义哥看了程卫一眼:“程老爷要把我赶走吗!?”程卫挑眉:“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让我把你赶走!?”义哥摇头:“若可能的话,我不想离开。”程卫的表情瞬间柔和了许多:“……”“程老爷,我在程府每一日,就像跟时间赛跑,您知道这种感觉吗!?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而我一直不能出去,偶尔出门去找鸡姐,程府的人都把我盯紧了,就怕我跑掉似的。”“我将你护这么周全,是为了谁!?”义哥默了默:“程老爷,您是大富大贵之人,我不过是只蝼蚁,真不值得你花这些心思,我需要钱,你不给,我只有用偷的,你说过教我做生意,现在我来两个月了,却连做生意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