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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所幸贺回琛并没意识到,正在厨房里面指点江山,气势其实很嚣张,好像他面对的不是锅铲和碗,而是一批等着他收拾的马仔。“不能放酱油,”贺回琛嘴里叨叨,“等于做饭少了灵魂……”舒盏哭笑不得,贺回琛怕他留疤,一些颜色很深的酱料调味都不放了。“刚受伤的一个月是恢复的最好时机,你不懂,你之前的痕迹就是没有好好保养。没事,跟着我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油光水亮……”他不厌其烦地絮叨,没一会儿就做好了,用筷子夹了一口喂给舒盏。“好吃吗?”舒盏还没说话,他就接下去,“你说不好吃我也不会信的!”舒盏心说那你说个屁。他们住的地方旁边有小院子,一般人是种花啊什么的,但是贺回琛非常特殊,他捣鼓了一堆菜种子,换了衣服去种菜。舒盏某日早上醒来看到在院子里挽起袖子伏下身贴着衣服显得背部线条很突出的身材胜过T台模特的贺回琛正在种菜,一时没想明白是他疯了还是贺回琛傻了。贺回琛不以为然,阳光下对舒盏打招呼,咧开一嘴大白牙。这种不和谐又确实发生的场面让舒盏冷不丁笑出声来,他刚醒来衣服都没换,头发也乱乱的,像某种近人贴人的小动物,笑起来唇边的嘟嘟rou都在鼓。“你笑什么?”贺回琛走过来问。“那你笑什么?”舒盏反问,打了个哈欠转身要回去。“我见到你心情好”。“我见到你……”舒盏刚想说心情不怎么样但是显然这没有说服力,话在嘴边又咽下去,假装没事要继续走,被贺回琛拎着衣服揪到怀里,刚要含情脉脉,舒盏脸绿了,“你就拿那双刚刚在种菜的手碰我?”他眉毛挑起来,似乎非常的匪夷所思不可置信。他有一些洁癖,这都是被宠坏的。贺回琛嬉皮笑脸地放开,溜得比谁都快,舒盏大早上的气得要咬人,面色不佳进屋洗澡去。当然了,贺回琛试图让舒盏也种菜,说是夫妻档种出来的菜更绿色更天然,舒盏幸灾乐祸,“太绿也不好”。贺回琛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啊舒盏,就你能绿我我不能绿你是吧?你等着下次我就去找一堆小鸭子当着你面绿给你看,我看你真是活得太滋润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他豪言没有发表完,很适宜地看了一眼舒盏的脸色,实在不能算得上是好看,他当机立断改口道,“——我怎么能绿你呢?!我就给你绿,就给你一个人绿!”他的表情如此如临大敌,以至于舒盏根本没放在心上,麻木地挥挥手。当晚贺回琛就在舒盏的房间里抱着他的腿承认错误,并且诚恳到把自己所有的错都翻出来说,包括小时候经常抢舒盏爱吃的蛋糕又不吃其实就为了看他对自己鼓嘴巴啦,见到舒盏以为是小女孩试图拉个娃娃亲强买强卖啦还意yin他和自己女装半裸毛衣烛油鞭子厨房树林书桌PLAY啦,假装是舒盏的远房哥哥把说是要帮助对他示好的男生追舒盏结果用舒盏名义约出来后把人揍了一顿啦云云。最后到了他们的分水岭,贺回琛突然停住了,语气不可谓不认真地说道,“你听我说吗?”舒盏刚被他臊得脸红心跳,也冷静下来,犹豫了半天,看着贺回琛的眼睛,小小一张脸涌上来难过委屈、生气无奈的表情,然后轻轻点头,“说吧”。贺回琛许久没说话,他望向舒盏,卧室里的灯光为他提供庇护,让他有勇气在这里直视舒盏,眼底盈满熠熠辉光却无比的幽深,黑色的潭水一样要把舒盏卷进这个温暖的氛围,他看起来颇为温柔且不容拒绝,眨眼间都叫舒盏没法闪躲,只能这样,怔怔地像是初开情窦,隐秘又期待地捏紧被角等着贺回琛开口。“不说”,贺回琛摇摇头,在舒盏抬脚要踹之前摁住他的身体,语气笃定,有点无奈地,“说了没有用。我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没想为自己找借口,那样不负责——你可能现在心里觉得那时候我也是不负责任,甚至很渣。我不反对,我把那时候的你抛下是我最后悔的事情。而后来的时间里我也尝到了这种自作自受”。说着他觉得自己手臂一疼,舒盏咬住了自己,可能是实在生气,但不可否认他对贺回琛最初的恨意在渐渐地消失,以致现在恼之又恼心忿而不甘,只能小豹子一样咬在贺回琛的手臂上以示情绪。他很多方面还没变,还被自己藏匿起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唯一的例外就是贺回琛,所以贺回琛绑他的时候他没有跑,给了他很多机会他没有逃开而是自欺自人地放任自己再自私一些,明明他只要再心狠一点,贺回琛是绝对舍不得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他没有。举步维艰,脚踏舒盏他自己的心,他还是如同被侵蚀一样被沾湿了鞋陷入泥泞,他将和贺回琛的感情归之为泥泞,对方却称之为至宝,用很长的时间去弥补,将他从孤寂里小心翼翼地抱出,用甜蜜的飓风为他重塑另一个世界。“我很后悔,舒盏,所幸你还有机会待在我身边给我机会,”舒盏突然打断了贺回琛,“我没给你机会”,好像很不满。贺回琛宽容地笑笑,“我死地白赖行吧?”舒盏勉强点点头,撇着嘴警惕看着他。“别生我气了?”他讨好地示意。舒盏鼓鼓嘴,“看我心情吧”。第三十一章华南三角一直是秉持着自己的一套路子过活,很多黑色的交易在不掀起太多争论注目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管。尤其是和台南相当有纠葛关系的平城以南。所以汤迟简的死亡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势力角斗他不小心失去了主导,还会有后来的人源源不断地补上。他的原因只有几个人从暗室里汤迟简手握的鞭子和鞭子上的血迹,以及他半脱不脱的裤子知道了,也没可能传出来,毕竟讲出来怪丢人呢。他还有个儿子,不过舒盏没兴趣知道他儿子会不会有天来找自己了,失去主心骨的汤氏早就一团乱,而后会被落井下石的人或者其他踩踏在地上,日子过得比谁都糟。看似忠心的跟从能跟多久,各自飞罢了。舒盏比谁都清楚,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贺回琛有天就摸着他这双手,抓在手心里虔诚地摸了又摸,几乎摩擦生火了舒盏才半怒不怒地瞪他一眼。对方极尽耐人寻味地弹弹下巴,问怎么没看出你还有这种本事呢?舒盏瞟他一眼,低头弄猫,“什么本事?”说完就明白了,不以为然地努努嘴,“你不知道的多得去了。”“那我算福大命大,你都没动过谋杀亲夫的心思”。贺回琛把他连人带猫拎起来抱在自己怀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