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

    那件事之后小白想过，要不要多弄几个人直播分散火力，但是没人想干，他们也没有狸的实力。好吧好吧，务实一点，他不会让人在他眼皮底下出事的。

    但是才过了快一个月，有个女孩和他说不想干了，要去结婚。小白没有拦着，她后来音信全无。小白起了疑心调查，发现她死了。

    艹，天天挑战人的极限，他是脾气太好了吗？从他这抢人，小白关起门来发疯。彼亚关心，土豆看他没吃饭，拿着饭盒里刚盛的饭进去了。彼亚没进，因为这个时候小白不会想看见他。

    土豆来了嫣然吃胖了也白了一点，小白是真疼他，像他说的，没有亏待朋友的儿子。土豆心思简单，谁对他好，他对谁好。他也关心小白，和小白关系好。

    “哥，怎么了？吃饭。”土豆把那碗饭放到桌子上，想看着他把饭吃了。

    “你见过随便了吗？”

    “她和我说了要结婚，那以后就没见过她。我还祝福她，问她要喜糖吃。”傻不傻啊，还满心欢喜地听别人祝福她呢，被算计死了也不知道。

    “两个月快三个月没见她人了吧？”

    “是。”

    “人是死是活我都要见上，不能说没就没了。你和我一起调查。”

    “好。”土豆有点难过，不知道为谁难过。

    小白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去保险公司拿着小随便的复印证件办理业务。“先生，这个人已经投保过了。”

    “我不知道，我只想给我meimei办一份，我不放心她。对不起，打扰了。”只要听到这句话就足够了，他记得小随便说过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人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找到小随便的尸体，他去了一趟八鬼要来了寻尸的尸虫。他跟着虫子一路走到了海边，忘了幻城靠海，他当初就是从海里飘过来的。尸虫离尸体更近了，爬进了海里。

    几分钟时间，随便的尸体浮了上来，尸虫从随便的口里爬出，回到了小白手里。小白擦去她口里溢出的泥沙，随便的样貌已面目全非，不见往日活力。小白抱不住泡成巨人观的随便，拖她上岸将她摆至地面。

    小随便是个特别缺爱的女孩，比小爱还渴望爱，爱情面前她做不出正确判断。她被推进了海里，他站在岸上。他笑到了最后，他得到了胜利，他是杀人凶手。

    傻子，为什么要跟他走啊。小白没有埋葬随便，火化了她让她随风飘散了。还记得随便和他套近乎，说想到处去看看，想见世面。小白给她画饼，说攒够钱团建会去。随便笑着走了，“那我就等白老板的好消息。”

    小白给高?予打去了电话，“喂？帮我查一个人吧。”

    “怎么想起……”

    “xxx。”小白说完名字就挂了电话，他们才不是赔钱货，他们并没有不值钱。这种事，不会再有了。他们别想踏出嫣然一步。

    小白回来彼亚就闻到了泡腥的尸臭味，他不会再去问小白了，给他放好了热水。“找到她了吗？”

    “嗯。叫她随便她就真随便。也不想着回来，跟男人跑了。”

    彼亚想帮小白搓背，和小白对视上了。“你出去吧。”狗彼不动。

    “你想和我姨见面啊？”彼亚顺着小白的话说：“说不定她会喜欢我。”

    “可别了。”赶不走人就让他搓了，彼亚抚摸过小白背部的皮肤，背上的姨姨岁月静好。

    “你们长的像。”

    “我应该长的像我妈，不然就是家庭伦理剧了。别瞎说。”

    “哦。我想说你们都很漂亮。”

    “谢谢。”气氛又陷入了沉默，“擦完就走吧。”狗彼想，等他们恋爱了就能打开话匣了吧。

    土豆躺在房间里还在担心随便，她不会受到虐待和囚禁回不来了吧，回来请她吃好吃的。但是随便没有这个机会了，活着的好，她感受不到了。

    高?予在幻城的根挺深啊，不超过三天，小白收到了那个人的资料。“土豆。走吧，和我干一单大活。”

    “去干什么？”

    “不告诉你。”

    荼冬跟着小白出了门，他们走到一栋楼下上楼找人，男人还在睡。他拿到钱没有走，他害怕秘密泄露，哪天随便的尸体被人发现，哪天他被带去配合调查。他要守着尸体（秘密），直到随便彻底消失。

    小白拿被子准备闷死他，他做噩梦惊起推开了小白。“你们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

    “装神弄鬼。我要报警了。”

    “是你心里有鬼。”小白拿起桌上的甘蔗棍打他的头，男人躲开跑掉了。“拦住他。”土豆有点懵逼，被他撞开逃跑了，大门还开着。

    “追上去。不要问为什么。”小白命令土豆，从窗子翻出去追人。

    男人那个动作快，已经开车逃了，小白也没扒拉住他。艹，真是属泥鳅的，抓空两次了。土豆也开了车过来，“快！”

    土豆不明白这架势，还是将油门踩到底，缩短和那个人的距离。男人从后视镜看到小白穷追不舍，加速撞到了围栏。沿海的公路这几年刚建成，除了货物运输没人会走这，没有监控拍照，管的不严。

    等他回到正路，小白撞停了他的车，下车去薅人。土豆隐约知道小白要干什么，但他犹豫，不知道这是否正确，不敢做小白的共犯。

    把人揪出来，小白抑制住打人的冲动，他不想便宜了这个人，但他又需要伪造车祸现场。男人再傻也反应过来上门追杀和随便有关系，于是卖惨：“我是喜欢她的。但是我没能留住她。说好要一起走。”

    小白揪住他的领子耳语：“别装了，你干的我都知道。不然我找你干什么，玩速度与激情吗？”男人因小白的话出了一背冷汗。

    “是吗？爱她就和她殉情吧。”小白将他摔在车上，他也不敢反抗。小白知道，他完了。

    “为什么挑随便下手？因为钱，还是她是妓女？”小白不忍怒气掐住他的脖子，“我……我。”被掐得窒息，他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你什么你。我不需要你回答，你怎么对她，我就怎么对你。你不是会钻空子吗？”

    “你有想过今天吗？”他差点没气，但小白为了折磨他松开了手。土豆就在一旁看着，他觉得现在的小白不像往日那个温柔面带笑意的老板。

    “咳咳咳。你不也利用她吗？”

    小白把他踹跪，蹲下回掐住他的脖子，“在你害死她的时候，就没资格说我了。不接受指责。”小白冷冷地，像丢垃圾把他的头掼到了车门上。

    果然还是不想放过他，小白掏出刀割开了他的环状软骨，他自己捂着自己的脖子喘气。小白将火机和灰纸交给土豆，“点火吧。”土豆愣住不干，“听话。”小白握住土豆的手要点燃灰烬。“哥！我们这样。”话没说完，小白带着土豆的手点着了灰烬朝他丢去，碰到人体的灰烬烧的热烈，像要吞噬掉人的灵魂。小白像个魔鬼，灰烬是魔鬼的火焰。

    “哥，我们这样对吗？”

    “忘了告诉你了，但是告诉你又怕你不干。随便被他推进海里溺死了，他杀妻骗保。他害死随便，我要让他以命换命。”土豆的脑子接收了这些信息，但是有点复杂，他不能做出判断。

    “但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时候我做不了这些事，就需要你做这些事。你当然有自己的判断，但你只需要执行就好。”

    “不能理解吗？抱歉把丑恶的一面给你看。”小白看一眼熊熊燃烧的火焰，还冒着点烟，围栏外的海水却湛蓝平静。“看到了吗？这就是人间。”天此时有点黑了，被火光映照的小白的脸庞，土豆看着那不像人，像鬼。

    两个人把这里伪造成了车祸现场，男人因为车祸爆炸崩进了海里。小白亲眼看着他烧成灰了和随便相聚。随便，就不要随便放过他。他会往这逃，是随便想他了，带他来这里，两个人你我不分离。

    土豆不害怕小白，但白总真的让他感到陌生，他是不理解，但不会多说什么。小白做的太绝了……

    “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你mama？”

    “在哪里？”小白带着土豆买了些纸钱和纸扎去了女人的坟墓。

    土豆跪下抱着他妈的碑哭，为什么就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了啊，他想mama。他还没长大，活着的那些年都是强撑过去的，他还没好好感受属于他的那份母爱就没了。

    “别哭了，朝她笑一笑。她希望你幸福快乐，你哭鼻子她会难过。”

    土豆抹掉眼泪给他妈烧纸，泪水掉落进温暖的火光里，足以让他忘记刚才的刺激安心下来。土豆有话和他妈说，但是见到灰灰的一块碑他说不出来，人死了还有什么意义。他不自然地开口叫了声“妈”，“再见。”

    彼亚在厨房里找到了小白，“逼他干什么？”

    “不喜欢他天真的样子，他不幸，不许他天真。”

    “其实没必要，让我……”小白举起了巴掌要打他，但彼亚知道他不会打。这么些年，他摸准了小白的脾气，但他还是不知道小白脑子里在想什么。

    “顶嘴？”

    “没有。”小白把蒸的半软的土豆放在火上烤，撒了好多盐，要咸死了。彼亚知道他在干嘛，咧开嘴笑。小白就是个傲娇，他说的，这是事实。

    “笑你奶奶个腿，笑。不给饭吃了，这一周都别吃了。”这是不给吸血的意思，有时候小白身体跟不上，为了让他养养，狗彼尝试喝自己的血。倒是也行，但是会喝腻，张不开那个口，像喝了一肚子沥青。被小白发现了，就变成了惩罚的手段。

    土豆烤好放在厨房小白就走了，彼亚知道要怎么做，端着那盘土豆去看土豆。

    “彼哥。”

    “没吃饭吧。”

    “还没。”

    “给。”土豆看到了可以说他苦难的象征，还是端来趁热吃了。咸咸的，好熟悉，土豆被咸哭了，味觉不会骗人。

    在那个山村里，他们吃过女人重油重盐的饭菜，烤土豆还撒盐。“油盐重，有味道。”那天晚上，他们被交媾的声音吵的睡不着，彼亚钻进小白的被子里挤。“这被子不暖和。”狗彼趁着黑灯瞎火说瞎话，小白也没赶他，他那天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