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班无人私语时

    再次预警:本文内容为孙权×广陵王

    第二人称

    ooc致歉，

    私设含量高，文笔小白，不喜勿入。

    金陵秋寒，海棠结霜。

    江东军务繁杂，纵有周瑜、鲁肃一干人等帮衬，孙权仍旧忙的不可开交。

    少年人精力充沛，披星戴月归府匆匆填了肚子，半夜还翻墙往你院里跑。

    是夜，灯火将息，门外轻悄悄的脚步声掺着风钻入你耳。

    半月来，你院中守卫只多不少，名为防护实为软禁，左右都是他的人按理说进门绝对自由，可每每这人来都要走窗子。

    “你进门爱爬窗是个什么习惯？”

    来人脸皮甚厚，不声不响掀了你刚捂热的被子将人卷进怀中，下巴抵着你的发顶。

    闷闷不乐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怕吵醒你。”

    你呛声道:“怕吵我你该不来才是。”

    他哼笑着拥住你，顺手摸出枕下匕首悄声放在床下，“何苦夜夜防我，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却不是要你做牡丹，我要你登帝位做翻云覆雨一言定生死的天子，嗯，我也不想做风流鬼。”

    “要杀我等你回广陵便光明正大的捅了，死在你床上传到后世白白损你清名。”

    你惊诧着挣开他的怀抱，一双眼中烈火燎原。

    翻身捞起床边利刃抵住他的脖颈，缓慢凑近与他四目相对。

    “你脑子清醒么？”

    广陵与江东可结为同盟，但江东那一群机关算尽的文臣武将可看不好这桩亏本生意。

    大周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乱世动荡，群雄角逐天子之位理所当然，董卓已死，吕布势单力薄不值一提，江东势大兵强马壮，论兵力袁氏、曹氏、刘氏无可与其匹敌，又持帝王玉玺，若天公作美，孙权称帝实乃众望所归。

    你这个广陵王无非占了个汉室亲王的身份，那刘备同样打着这个名头，绣衣楼中敌我难辨，孤立无援才是你目前最真实的写照。

    “孙权，当皇帝与做臣子是大不同的。”

    皇权至高无上，历代多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之事，功高盖主，谁能保证不除功臣？

    “天子富有四海享无上权势，臣子只能听凭调遣，这样的代价我不信你的幕僚门客没算过，若事成以后我藏弓烹狗，再找无数男宠，你又待如何？”

    他拨开刀刃掐着你的腰让你跨坐在他身上，笑眯了眼说:“我不怕呀，你藏弓烹狗我便先杀你再殉情，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黄泉路上好相伴。”

    “找无数男宠那就更好办了，你找一个我剐一个。”面色阴恻恻，仿若你确实找了一般。

    腿间硬物硌人，你默默向上挪了挪。

    “别动，你再乱动今夜我可不保证什么。”

    更漏滴注，静默蔓延。

    无言注视他良久，你摸出广陵王金印，扯开他的衣襟以血为印在他胸口落章。

    勉强算是某种认可吧。

    “孙仲谋，有一点你说的不对，自古帝王孤寡，至上皇权不过过眼云烟，乱世人命轻贱，饿殍遍地伏尸百万，我要得的才不是皇权国位。”

    我要百姓安居边关安定，路无冻死骨朝无贪污吏，

    我要撤皇权尊民权，权力更迭无需流血送命，

    人生而有权追逐自由，我要诸民平等，所颁律法皆得以实行。

    你停顿片时，咽下未竟之语长长叹息。

    继而只说:“也罢，有些话等时局安定再说与你听。”

    “好。”

    真心如何利用如何，兵荒马乱之际自保尚且不易，人皆有秘密，你不说他便不问。

    他只小心翼翼抬手碰碰你敲下的印，捞过外衣从袖口摸出两封信递给你。

    “史君的信，还有，”

    他咬牙切齿说:“你那个副官的。”

    你接过纸封幽幽盯着他，“傅融也罢了，史君的信如何能落入你手中？”

    外人面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孙仲谋可疑地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漏了话音“史君养你长大，我去、去见见他，不是分、分内的吗？”

    “那傅融呢，也是分内的？”

    提到傅融他垮下脸，“哦，那封是我截下的。”

    你当他面拆开信，傅融信中只有寥寥几笔家常琐事，寻常人瞧不出是什么意思，史君的信令你扶额无奈，真真是儿行千里父担忧，从衣食住行到寻欢作乐写了满满两张纸，最后还要给你寄些点心。

    点心里会掺些什么真是不敢恭维。

    未免节外生枝傅融的信你投入火中，史君的妥帖收在妆奁匣子里，做这些你都不曾背着他。

    夜班无人私语时，谈过天下事，也该谈谈私人事。

    人站在炉旁哪能不知火热，孙权的恋慕你并非无感，胸前这抹难消的伤痕更像是印记，一个你知他知旁人不知的印记，

    “你确实是个变态啊。”你勾起唇。

    他起初不解其意，回过味来才懂你说的意思。

    “哪里，当时年纪小没觉得有什么，等你留了疤还嫁与兄长，事后想起才生出那么点欢愉。”

    原来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他想。

    “我不会做鸡鸣狗盗之事，倘若兄长还活着，那我只能尽心尽力辅佐他，你会是江东大夫人，做我一辈子嫂嫂，或许偶尔宴会才能见你一见，母亲问起我也可以用大业未成作托词来推掉提亲做媒，就这么守着日子过下去。”

    “只是他走了，他走了我便可以追求你，江东不是中原，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

    这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要剖白一下，平日也没发现他还是个纯情的。

    你听不下去了用被子捂住他的脑袋，凶声说道:“住嘴，再不睡就滚出去。”

    虽是同睡一张床，除却那些逾距的动作外，你们二人之间仍是清清白白，谁也没有主动跨过那条线。

    他闷不啃声将你拥紧，临睡抛下一个炸弹:“后日陪我演一场戏，过了后日，世上就再没有大乔了。”

    大乔是孙策的妻子，广陵王才属于他。

    你大致知晓他的计划，同时从中咂摸出浓重醋意与占有欲。

    “你今日盖了我的印，往后便不可找别人，妾室通房都不行，当然了，你纳妾我纳妃也可以。”

    崔烈为你选的七百美人还没来得及瞧呢。

    孙权自然听闻过你广陵还住着七百美人，心中对崔烈的不满愈发强烈。

    一双碧眼闭着都压不住幽怨。

    离别前的温存仅限于夜晚，也只有夜晚他才能得空入你门来，白日有种种阴谋诡计要防，明枪暗箭要挡。

    此刻两人难得抛却算计欲望平和相处，

    “好睡。”

    “过了明晚，就再没有这样安睡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