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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对照组后,我进大院躺赢[五零] 第25节

    可能在受到刺激以后,人潜意识都会偏向去熟悉的地方,哪怕不是同一所,可学校这个地方,却是明宛实打实待了十几年的,论熟悉,只怕她在现代的家都比不上。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可就是想去学校呆着,即便多看看那些在她眼里很无聊的同学打闹,或者是再简单不过的课文。

    李明宛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说是书包,其实是个很有年代特色的小挎包。是胡若弗亲手缝制,布做的小挎包,但是针脚细密,蕴含了胡若弗的切切关怀。

    她原先用的那个已经葬身在火海里了,这个是胡若弗之前特意做了,让她可以换洗的时候用。

    书包烧没了,那么作业和书自然也没了。想想曾经的学生时代,能实打实的遇见作业被火烧没了,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谁能想到,她不但穿书了,连这些曾经不敢想的事情,也都一一遇见。

    因为没有书,明宛只好往里面放仅剩的文具,还有没用过的本子。

    东西少的离谱,收拾起来也简单,她很快就弄完了。于是,推门出去,准备和往常一样,慢慢去上学。

    然而,李明宛没想到的是,她才出二门,就遇见等在二门李卓晚。

    如果明宛没记错的话,李卓晚现在基本已经不在家里住了,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昨晚压根没睡好觉,估计一大早就等在门口了。

    李卓晚看到李明宛时,神情霎时和煦,宛如朝阳初升,语气自然的说:“我刚好要帮吴老师去你的学校送东西,既然你来了,我们一起走?”

    李明宛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李卓晚是不是因为昨天那场突然发生的袭击,而产生了担忧,但他已经特意等在这里,不论是为了安他的心,还是为了不辜负这份辛苦等候的情谊,她都不应该拒绝。

    所以她点点头,“好呀。”

    而等到明宛和李卓晚一起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远远的,她就望见在门口徘徊的杨良玉,她的神情永远那么高傲,头总是比旁人抬高一分,即便是背着同样的小挎包,杨良玉也和别人不同。灰扑扑的斜挎包背在杨良玉身上,比国外饰满宝石珠彩的昂贵手包还要衬人,和她的人一般耀眼夺目。

    她的身边还跟着刘长征,比起杨良玉,刘长征就和普通的同龄男孩一样,百无聊赖的戳门口盆栽里的虫子。

    不仅是李明宛看见了杨良玉,来回踱步的杨良玉也一眼就瞧见了明宛。她快步走上前,打量了明宛好几眼,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关心。这个骄傲惯了的小姑娘,面对大院里难得来的meimei,真正犹如jiejie般的关照她。

    昨天事发突然,也害怕打扰到明宛休息,这才一直按耐到早晨。她原本是想在上学前看看明宛的,但是杨良玉的母亲说,受到惊吓的小孩子,最好不要多接触人。

    没有办法,她就只能先去上学。

    可是心里又有一丝犹豫,像明宛这样安静老成的小孩,说不定被吓了一场,还惦记着上学呢。于是她就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先在门口等着,万一明宛就去上学了……

    有她陪着,就算遇到事情,还能带着明宛跑呢。

    然后杨良玉就撞见了刘长征,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刘长征只是在大院里的一群孩子里显得有些普通,又不是傻子,自然猜出了原因。他也没说话,就默默的站在杨良玉附近,和她一起等着。

    跟杨良玉想的不一样,虽然也是想要照顾明宛,但刘长征想的是,要是还遇上那群坏人,他说什么也要冲上去,他爹他哥在前线上浴血奋战过,他说什么也不能给他们丢人。

    不过,他的性情总是要别扭许多,这个年纪的男孩也大抵都是如此。

    杨良玉冲到明宛面前,查看她怎样了,刘长征只是站在原地,默默观察。

    面对杨良玉的关怀,李明宛浅浅一笑,眼里看不出受过惊吓的惶恐不安,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乖巧安静,像春水一般柔和宁静,“你放心吧,我没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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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李明宛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事,她昨天确实做了噩梦,也确实吓到了,可并没有到不能见人的程度。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她,即便真的有事,在他们的陪伴下,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弭。看着杨良玉依旧不放心的眼神,李明宛微笑着挽起杨良玉的手,不失调侃的道:“再不出发,我们可就要迟到了。”

    被李明宛这么一提醒,杨良玉和刘长征才如梦初醒,尤其是刘长征,他瞥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早就破出云层,阳光照耀在瓦砾与树枝上,留下斑驳影子。

    刘长征看起来急切多了,和功课样样优秀的杨良玉以及乖巧懂事受老师喜爱的李明宛不同,他一贯是赶着最后的点出门,踩着迟到的线进教室。没有人能永远刚好踩点进教室,他自然也不能免,这个月他已经迟到了三次,他们老师说了,超过三次就请家长。

    刘长征别的不怕,可他爹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老粗,打起人来不留情面,那是真的疼啊。

    光是想想,他就打颤。

    为了避免被打的下不来床,刘长征果断决定往学校跑。一边动作,一边还不忘往后叮嘱两句,“赶紧走吧,我在前面等你们。”

    他前半句是蹙着眉,对着杨良玉说的,可是看到明宛手上还有昨天处理的伤口,下意识的顿了顿,语气温软了许多,然后才说出了下半句。

    杨良玉和刘长征不对付习惯了,不由呛了句,“知道了,你还不快点跑,要是再迟到,小心刘伯伯又把你打的脱层皮。”

    她语气总是那么不好,可是话外流露的其实还是关心。

    刘长征听不出里面的关心,但他也没空计较,他得赶着上学呢。

    留下杨良玉和李明宛,以及李卓晚慢慢的走。

    李明宛昨天虽然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那一番变故,身上还是有不少擦伤,还有高温灼出来的伤口,所以她不能像刘长征那样跑,就连走路的动作也是慢慢。

    这些伤只是不太严重,并不是不疼,动作大了容易磨到,也不容易好。

    可是杨良玉没必要和她一起迟到,“良玉姐,我没事,你快去学校吧,我走的慢,等到了学校肯定就迟到了。但是我昨天连课本都被火烧了,跟老师解释一下就行,你迟到的话,反而很不方便。”

    杨良玉不甚在意,“没事,迟到而已,算不了什么大事。”

    李明宛知道杨良玉的脾性,她估计是真的不放在心上,所以明宛没有再劝。

    至于李卓晚,连问都不需要问。他虽然才读初中,但是架不住人聪明,不是去培训,就是在比赛的路上,学校正经没去过几天,他不要说迟到,就算少去几天,估计也不会被发现。

    杨良玉一直把李明宛送到教室门口才放心离开去自己的班级,李卓晚则像个大人一样,向明宛的老师交待昨天的变故,希望老师不要因为明宛没带书和迟到而责备明宛。

    事实上,李文畔早就已经麻烦秘书去和老师沟通过,老师是知道李明宛人受了伤,书也都烧没了的事情。他本来还以为出了这么大事情,李明宛今天是不会来上学了,因此看到她的时候,还惊讶了一瞬。

    不过,学生有好学的心,作为老师肯定不会有异议,也不用李卓晚怎么解释,余老师就让李明宛先回座位休息。在上课的时候,余老师讲课间隙,还不忘多观察观察明宛,生怕她突然觉得不舒服,或者脸色难看惶恐起来。

    事实证明,余老师多虑了。李明宛从头到尾都神色如常,找不出半点异样,哪怕是因为身上的伤微微皱眉都没有过。

    余老师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觉得诧异,正常这个年纪的小孩,受过那么一场惊吓,第二日不说倚偎在父母身旁发抖,也该看起来和往常有所不同,偶尔回想起来苍白着脸,又或是时不时走神。

    别说是小孩,就算是大人也不可能做到毫无异色。

    余老师在心中感慨,大抵是因为父母太过出色,就连孩子的心理素质都格外不一样,小小年纪就这么沉稳。

    可能是教书育人的通病,总希望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将来能成为国之栋梁,所以看到李明宛的心理素质极好,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和她的父母一样,为祖国做贡献,于是心里便觉得安慰妥帖。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点,作为这个时代的人,或许是因为他们经历过最动荡不安的年岁,忍受过被炮轰国门、视如豸狗的屈辱,险些成为亡国奴,所以他们更加坚毅爱国,更加纯粹的追求信仰。

    信仰逾越生命。

    若是能将祖国建设得更好,不管是去荒漠戈壁,还是耗尽心血,他们都甘之如饴。

    因此,即便是作为一所小学里,再普通不过的老师,看到学生优秀,最先想到的也是将来有多了能建设祖国的人才。

    不仅是他,这个时代的许许多多的老师,也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去教书育人。

    等到下课的时候,余老师走到李明宛的面前,准备问一下情况,看看李明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也顺带了解一下这节课上的怎么样,毕竟她的书全都丢了,这节课是和同桌一起看的课本。

    即便她听课认真,但是这种情况下,或多或少也会受到点影响。

    “明宛,你今天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不舒服?”余老师戴着眼镜,三十来岁的年纪,眼角虽然有细纹,但是看起来还是蛮斯文的,一开口就直抒胸臆,并没有迂回的先沟通安抚。

    李明宛的坐姿还是和上课一样,背挺得笔直,回答问题时一板一眼,没有任何嬉皮笑脸的神态。她摇着头,“老师,我没有不舒服。”

    闻言,余老师轻轻点头,“嗯,不舒服要及时讲,不要不好意思。今天上课都听的懂吗?”

    他之所以特意来问李明宛,不仅是因为她没带书,也是因为今天讲的题比较难,有些涉及到了二三年级的内容。

    尽管李明宛看起来很聪明,平时功课都能跟的上,但是她到底比别的同学晚入学,有些知识没有过一遍,怕她今天更跟不上。

    李明宛神色自若,她想到自己上学最晚,这具身体的人设是之前没有上过学,全靠入学前江平之的恶补,才能跟的上进度,所以她斟酌的回答,“还可以,有些听得懂,有些听起来有点乱。”

    听到李明宛这么说,余老师反而觉得正常,他安慰道:“老师今天讲的有点难,听不懂和感觉乱是正常的,这样吧,我帮你看一下你做的题目,捋一捋思路。”

    说完,他就拿起李明宛桌面上的本子。

    因为课本被火烧没了,所以李明宛把做的题目都写到自己的作业本上,这时候余老师翻看起来就很方便。

    但是他才看到题目,就诧异了起来,不说写的对不对,但是明宛竟然全写满了,连他快下课的时候布置的题目也全写完了。

    李明宛眼睁睁看着余老师把自己的作业本拿起来看,心里暗叫不好,她上课无聊,通常是直接把题全做了,后面再凭感觉擦掉一些,写错一些。

    低年级的题目到底不难,余老师很快就看完了,他发觉李明宛竟然全都写对了。

    没想到她年纪小,可是理解能力这么强,还很聪明。

    他清了清嗓子,表扬道:“写的很好,难为你身上还有伤,上课还能这么认真,真是不错。”

    换成普通的小孩子,被老师这么表扬,大概激动得脸都红起来,可是李明宛没有,她安静地笑了笑,神态淡定。

    毕竟已经下课,问也问过,知道李明宛确实没什么事情,所以余老师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教室。

    接下来就是早就盯着明宛和余老师互动的周围同学们,一窝蜂的涌到明宛面前,问什么的都有。

    有夸李明宛厉害的,在小学,能得到老师的夸奖是同学间最艳羡的事情,也有问明宛为什么受伤的,总之五花八门,可把明宛弄无奈了。

    虽然稍显聒噪,但周围的热闹还是让李明宛的心情安定了不少。

    窗外的微风吹过,黄土铺平的cao场上栽种的大树随着风声而摆动枝叶,泠泠作响。风也柔了,鸟儿也静了,岁月静好。

    等到放学的时候,杨良玉比往常走的都要快,但不是为了回家,而是为了去找明宛,陪明宛一起回去。

    而出乎意料的是,杨良玉竟然看到了李文畔。

    是的,一向日理万机,书房里的灯总要亮到半夜的李文畔,他竟然亲自来接明宛了。

    别说是杨良玉,就连李明宛自己都震惊了。

    还有一天诧异了好几次的余老师,他本来收拾完教案,准备离开教室,就恰好看到来接明宛的李文畔。

    李文畔很好认,他哪怕上了年纪,可是清隽的长相依旧横扫同龄人,美男子老了也是老美男子,最主要的是他周身气质,即有气势,让人下意识尊敬,又不会有沉甸甸的压迫感。

    余老师惊讶之后,还是忍不住上前。

    一个是因为确实敬仰对方,另一个则是因为李文畔太忙,总也见不到,作为老师,或多或少要和家长交流一下学生的情况。

    他大步迎上去,弯腰伸手,“您、您怎么来了,蒙您大驾光临,您是来接明宛的吗?”

    尽管知道要冷静,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语无伦次。

    李文畔仍旧是那副从容镇静、沉稳温和的模样,并不倨傲,也没有虚伪的谦卑,“作为家长,看来我不太合格嘛,从没来接过孩子,以至于您看到我都惊讶了。”

    他如平时一般风趣的调侃,气氛瞬间就暖起来,无声的缓解了余老师的尴尬,也让余老师找回些主场的优势。

    “您说笑了,明宛这孩子聪明懂事,功课从来没有落下,都完成的非常好,这些离不开家长的关心和照顾。”余老师夸了明宛的同时,还不忘夸李文畔。

    只是,余老师并不是奉承,他是真心实意夸李文畔的,每个人都会有主观意识,对待李文畔,余老师的滤镜简直开满。更何况能让李明宛可以心无旁骛的完成功课,而不是在放学之后,还要忙于家务,确实与家长的照顾有关。

    不是每一个学生都能有这样的条件,如果运气不好,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又不太富裕的家庭,能上学就是侥幸,更遑论留下充足的时间做功课,往往要做数不清的家务,从牙缝里挤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