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土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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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赶巧雪停,大太阳出了几日,地上虽然泥泞,但土城里陆续也有人走动了。天还没亮,三大爷就带着孙子出来搭棚占位了,他有一批皮货积在手上一直没出出去。货是好货,没一根杂毛的白羊毛,还特意熏过香,是专供月升王室的行货。 可坏就坏在熏过香,月升的香料天下闻名,宫中屡禁不止,娇娇的贵族女孩儿宁可拼着不吃饭都想要一块。盯货的城门官一闻,非说这是月升产的,说什么也不让进城。十年前月靖一站,作为惩罚靖国至今禁止与月升通商,羊皮又不像香料宝石那样,贵重到有人愿意铤而走险,三大爷只好灰溜溜地跑到旁边土城来寻机会。 土城不是真正的城,坑蒙拐骗偷样样齐全,出事了官府半点不管,但好歹算个机会,否则他要是想脱手,得花上好几个月去翻山越岭。 结果这几日又一直下雪,城里连骗子都不开张,所以一逮着机会,三大爷就蹦起来了。他一门心思想早点搭好棚子早开张,头也不抬,给他举灯的小孙孙却好奇地东张西望,这是他头一遭跟长辈走商。 “哎呀爷爷!那是什么?”小孙子冷不防忽然大叫起来。 “做什么?”三大爷被吓了一跳。 “您看那儿!”小孙子眼睛瞪得老大,直直地把手举向远方。 三大爷眯眼张望,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他看了半天才模模糊糊地看到,官到那边好像有马队在靠近。 “这有什么?”三大爷凶了他一句,心里却想有人是好事,“把灯给我举好了!” “不、不是啊!”小孙子着急起来,他的手一直点在那个方向。 三大爷这时才听见马蹄声,他三十多年行商,天天和马打交道,一听就听出来了不对。一般拉货的马马蹄声没这么快,可要是和送信赶路的马比起来,这马蹄声又太重了。黑黢黢的清晨里,一队人马在官道上飞速移动,朝土城奔来。 “熄灯!”三大爷断然喊到。 小孙子没反应过来,他急得一把夺过来吹灭,接着紧紧地把小孙孙拽在身后。 这是官兵! 三大爷是见过打仗的人,十年前他就在这片走商了。他的心顿时七上八下起来,一时又担心钱,一时又担心命,还担心身后这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孙孙。 天亮与不亮只是一瞬间,前一刻还黑得连人影都看不清,这一刻却连旗都看得见。小孙子毕竟年纪小,一看见旗就脱口而出: “哇!是虎豹骑!是柳家军的虎豹骑!”他大喊起来,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这一喊声音极大,不远处马上领头的那位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接着就举手示意,整支队伍马上收速,变成了小步前进,竟是向他们二人走来一般。 三大爷毕竟比小孙孙更知道世事,马上呵到:“噤声!早就没什么虎豹骑了,人家叫镇边军!” 柳家军的虎豹骑在边境是如雷贯耳,十年前就是柳大将军携二子平定月升之祸,大将军故去之后幼子小柳将军也在此处镇守多年。但是三四年前整军改编,又蒙圣上御赐“镇边军”之名,虽然如今与月升边境上还用着之前的豹头旗帜,却早已不是当初的虎豹骑了。 全副武装的骑兵路过爷孙二人时速度已放缓成慢步。 三大爷不敢直视他们,一个劲地埋头哈腰,心里却已然在哀叹今日怕是要遭殃。 领头的将军走过他们时突然讲:“大爷,没事,你们今天生意照做吧。” 三大爷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这队人马越过他,在土城门口停了下来,再也没挪过步。其实也不算个“门”,就几根杆子搭一搭示意,原本三大爷赶早就是特地为了占一个靠路口近的地方做生意,结果现在可好,做又做不下去,走又不敢走。 三大爷如坐针毡一直坐到下午,那些个镇边军都没动作,周边也没人来,偶尔开张的几家也都聚在远远的地方。 正当他抓耳挠腮想要招呼小孙子收摊时,官道另一边却忽然又来了一队人。 三大爷一看,登时冷汗就下来了,全身漆黑、铁甲覆面,这是月升铁骑的装束。怕不是又要打仗啊。 镇边军迎了上去。 三大爷想赶紧喊小孙孙快逃,手空挥了两次都没够到小孙孙,腿也软得不行。 可正这时,他忽然看见在月升的队伍里藏着一抹奇异的红色。 少女们脚步轻盈,如水面莲花一般,夹在冷硬的骑兵之中,她们以轻纱遮脸,眉间却点缀着一抹朱红。 随着两队人马靠近,属于月升那一方的士兵先行停步,可那些少女却没有,她们翩然的裙角,纤弱的腰肢,一时间教人怀疑这不是一条雪后泥泞不堪的土路,而是在铺满白色石头的月升宫殿。 如此奇怪而奇妙的景象,一时之间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镇边军调整马步,往道路两边散开,为首的军官下马,干净利落地行了一个礼,喊道:“代司徒谨迎公主。”他身后的将士立刻齐声喊道:“谨迎公主!” 三大爷这才发现,走在前头的女孩们不过是引路的侍女,一辆驾有三匹骏马的马车缓缓沿官道行来。 如此寒冷的天气,这马车居然只以薄纱遮窗,可正因为如此,却刚好教人看见车窗里惊鸿一瞥。 一眼看过去,看不清容貌,只看得见一片金光闪闪,那公主似乎是云堆出来的一样,浑身雪白。三大爷不敢再看,按着小孙孙一起低头。 车队没有停,像一朵云霞一样缓缓飘过。两国将士也随之而行。 “爷爷,那是谁啊?”待人走远后,小孙子终于忍不住问。 “那是月升的公主!”三大爷压低声音。 “她为什么来这里啊?” “别问了!快收拾东西!我们快去上谷城边上等着!”三大爷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他喜上眉梢,乐得整个人在发亮,“不,等等,我们往月升走!月升的东西这回怕是真的要升了!” “唉。”小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早不好晚不好,人家大靖军刚来,你就开始,再这样下去我倒要怀疑你和这小将军有没有故旧了。”小云用南疆语说,声音很忧愁,也很轻,只有趴在她脚边的柳胤端能听得见。 柳胤端在她脚步趴着,一动也没有动。 “你自己闻见了吗?味都出来了。”小云并不在乎柳胤端的反应,继续说,“这次我带的人里,也有几个坤泽,怎么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一点味道都闻不得。”她顿了一下,“哦,是因为怀孕了吗?” 此刻充满羞辱的姿势反倒成为柳胤端唯一的遮掩,性器在重重衣袍下硬得发烫,双腿之间那处也在淌水。 原本小云刻意散发熏身,就是为了不在衣服上留香那么明显,可是柳胤端这一天和她靠得太近,前几日又被钓着没有舒缓过,这时却彻底被温查花香激出了情欲。 公主车架再稳妥,在这雪后初晴的道路上也是有颠簸的,柳胤端被要求头手着地,阳具不断蹭着自己的小腹,不知是难熬还是太多了 小云端坐在车舆上,身形丝毫不乱。今早出发时她命士兵拆掉挡风的羊皮毯,刻意教人看清她的身姿,此刻自然也只能一动不动令人欣赏。 “你真烦,把你丢掉算了。”她抱怨着,“我这回是真帮不了你,快点,你自己给自己解决一下。” 柳胤端充耳不闻,没有半分动作。 “别撑了,你难不成还想等到进了上谷再干吗?”公主见他没反应,上半身不动,提脚踹了他一下。 她踹的原本是柳胤端的大腿,却没料到马车忽然一个颠簸,一下蹭到了他的那处,饶是小云没有使力,却也使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小云连忙把脚抽回来,心里有些尴尬。 这靖人却还是那样,不做声也不做事,只趴在那强忍着。小云从小跟着父王识人辨事,知道有的人如同石头,有的人如同烂泥,有的人如同竹子,有的人如同白玉。这个人就像白玉一样,打破了大约就拼不回去。倒也有些人就喜欢干摔破白玉盘的事,可小云一贯学的都是怎么爱惜,此刻真要她摔盘子一时半会儿也干不出来。 于是她只好又叹了口气。 公主的手指忽然间搭在他的后颈上,轻轻的三个点。 “这里离上谷还有一日车程,到时你总要跟我下车,你总不想就这样去见你的故人吧?”小云的手指在他脖颈中央划了一道,“温查花和别的什么不太一样,散不出去就一直积着,你倒想想后边还有几日。”她费尽心思解释,自觉对哥哥都未曾如此细腻,“我也不是存心不帮你,外面这么多人看着,我不能失仪。” 柳胤端终于轻轻一动。 公主微笑起来,依旧把手放在他后颈上,用只有他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说:“对,别光照顾你前面那根,你那儿也得多摸摸。你那xue可爱吃了,每次含我含得都特别紧,手指都舍不得放过,一碰就爱流水。”她慢条斯理地按揉着柳胤端的后颈。 “你那玩意儿也爱我碰,到底是坤泽,听说有的人被干到最后前面会尿,我倒有些好奇你会不会。我一摸你那个小孔你就要哭似的,好像以前没和别人欢好过一样。不过你知道你哪儿最敏感吗——”她刻意停住了,语调越发放轻,“啊,你是在揉那里了吧?” 她看见柳胤端耳背都红了。 “真sao啊。”小云勾起嘴角。 她用力按住那截脖颈,感受到了对方身体一阵剧烈的颤动,就像他每次到了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