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缘由

    宋锦绣站在门外，在刻意未闭合的门缝中看到了自己儿子被亲jiejiecao到高潮和失禁。

    彻骨的痛感如排山倒海冲击而来，不受控制的颤抖占据全身，宋锦绣双手紧紧抱着耳朵，疯狂尖叫呐喊着，身体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她看了一眼她的男孩，宋唐还被掌控在周婧身下，下体血rou模糊不堪入目，整个人被摧残得像一滩烂泥。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周婧！”，跟随在痛之后便是滔天的恨意。

    宋锦绣不顾一切地扑向周婧，随手抡起床头的台灯砸过去。

    灯狠狠地砸到周婧肩背，伴随着“碰”一声，台灯四分五裂，配件散落一地。

    “嘶！”，撞击分散了周婧的注意力。

    宋母已然逼近，伸手就是送来一巴掌，痛得周婧脑仁嗡嗡响。她扯着被掌掴倒床上的周婧，抓着她那衣领，发疯般地摇着，哭喊着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儿子？

    “你问我为什么？”，周婧抬起膝盖，往宋锦绣腹部一顶，宋母生痛地撒开了手，“好！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可给我听好了！”

    周婧粗暴扯住宋锦绣的头发，奋力往后拖，将她脸按在一个摊开的日记本上。

    最先意识到夏尧出现精神异常的是周婧。

    还是她小学里的一天，mama比往常晚了两个小时来接她下课，女孩孤零零四蜷缩着身体坐在大门的石阶上，等了很久很久，mama熟悉的身影才从夜幕灯光中姗姗来迟。

    很奇怪，mama不同往日的温柔亲切，她表情呆滞，嘴里念叨着“狐狸精”“背叛”等字眼，看向周婧时勉强戴上一副僵硬的假笑，动作也变得迟钝缓慢起来。看到夏尧这幅失了魂的样子，女孩急切地唤着“mama”，可是她像是全然没有听见一样，双眼无神地，牵着周婧小手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从此往后，夏尧的这种间歇性抽离现象越来越严重，期间还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狂躁。她摇摇mama的手，问她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他了，要不要告诉爸爸。

    可是说到这mama好像突然发疯了一样，面目狰狞地猛然抓住她的纤细的脖子，她似乎听不到女儿的呼喊，手腕上的力不断加重，意识又忽然在一个瞬间突然归位，猛然松开手，将吓呆的女儿抱在怀里痛哭。

    多少次，小女孩从这个疯癫的母亲手中死里逃生。只是她实在想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疯掉？明明之前mama就像天使一样温柔善良，是世界上她最喜欢最想成为的人。

    后来，她看到了母亲的日记本。

    “果然，我就知道！阿舟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他待我如此冷漠，原来都是因为她……”

    “那个狐狸精叫宋锦绣，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个女人竟然已经和阿舟有了小孩子。我不会真的会被取代吧！”

    “睡不着觉，我好害怕，我想逃跑，我不想被抛下，我我要怎么办？”

    “……”

    “这一天真的来了，阿舟和我正儿八经地提起宋锦绣母子俩，说想要让他们搬进来。看吧，我就知道，从小到大，无论是父母还是爱人，我注定就是被抛弃那个。难道这个世界就这么讨厌我吗？结束吧，就让一切结束吧……”

    最后一篇日记停留在三年前。三年前的这一天，夏尧从楼顶一跃而下。

    那年，周婧13岁，丧母。

    “宋锦绣就是害死mama的凶手！”，女孩紧紧抱着母亲留下的日记本，偌大的周宅只有自己一个人。自那时起，她就暗暗发誓要这个女人受到痛苦百倍的惩罚。

    宋锦绣看着日记本主人漂亮的字迹陷入沉默一会儿，又忽然像一只被按在案板上的活鱼一样猛然挣扎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从周婧的手下挣脱出来，周婧被着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甩了出去，整个人摔进了玻璃碎上，满地的玻璃碎片插进光滑无暇背脊，痛得少女失了神。

    “凭什么？凭什么这是我的错？”，宋锦绣失声呐喊着。

    “你……你破坏被别人的……”

    “出轨的又不是我，一脚踏两船的又不是我。”，宋锦绣打断。

    “几把长在周舟上，长在你爸身上，我能逼得了他吗？”

    “破坏家庭的人是你爸！而你……你就是个懦弱的人！你只会找弱小的人来怪罪！”

    “凭什么要我们母子俩承受这个罪名？你说啊？凭什么？！”

    咆哮用尽了宋锦绣全身力气，靠着床边几乎瘫坐在地。如同连环鞭炮般一串一串质问振聋发聩，周婧躺在玻璃碎上就这么听着，不再说话，也早已说不出什么话。

    其实早就心知肚明。这些年，周舟都不知缺席过多少次母女俩的人生大事，结婚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商务精英需要的标配罢了。他倒不蠢也不坏，在金钱上确实有尽到父亲和丈夫的责任。给妻子女儿的花销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要他多留下来一会儿简直难过登月。丈夫极致的冷漠常常令夏尧偷偷流泪，而小三的发现也仅仅是个发泄口罢了。

    自打那以后，周婧没找过宋唐麻烦。没人要他跑腿，没有人对他无端的欺凌，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宋唐的生活变回平静，却并没有回归到从前。

    怎么可能回归从前？他感受到每寸皮肤都覆满肮脏物，每个毛孔都受到过yin秽的侵犯。同学和老师因为那些骇人的谣言而排挤他，他也因为自我的厌恶而拒绝交流。

    宋唐把头埋在在臂弯中。他觉得自己是坏孩子手上玩偶娃娃，被周婧玩得破破烂烂，肮脏不堪，身体里的填充棉被翻都出来了，就被人嫌弃地丢弃在一旁。

    不要丢下我，jiejie，不要丢下我……

    想到这，宋唐猛地从教室的桌椅站起来，就像往日受到周婧的使唤一般，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预兆地跑出教室。

    宋唐将偌大的校园地毯式搜索了个遍，终于在已经闭馆的体育馆内找到周婧。

    50米长的蓝色大方块上漂浮着一个穿着校服的的女性躯体，女人正面朝上，四肢摊开，全无动静。

    宋唐屏住呼吸，脑子里闪现出一种可能，赶忙踮着脚尖靠近，紧绷的神经直到看见女人身体随着呼气均匀地起伏才放松下来。

    周婧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视线扫到他那慌忙的表情后笑了出来。水面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怎么？我不去找你你反而送上门来了？”，周婧几个挥臂游到岸边。

    “你……刚刚在干什么？”，宋唐声音甚至还颤抖着。

    “……”，周婧看着一阵沉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迟迟没出声，然后她笑了笑转身扎进水底。

    游泳池的水很清澈，宋唐看见周婧抱膝沉入池底。五秒，十秒，十五秒，宋唐有些着急，他忽然想起刚才周婧看他的眼神，是从来没见的破碎与绝望，回过神来他竟然已经跳入泳池。

    “唔！”，男孩本能地挣扎起来，噗啦噗啦水花四溅，他匮乏的经历里并没有接触过游泳。

    一只手将他彻底拉入水底，像海草一样缠着他的腰，拖着宋唐慢慢地往水下沉，冰冷的池水使他冷静下来，他在水底看到了周婧。

    灯光穿过水面打在她脸上，像海妖般的妩媚。手顺着宋唐的背脊滑上后脑勺，对着宋唐的嘴唇吻了过去，周婧吮吸男孩的唇瓣，撬开牙关，舌头滑进去，像小蛇一样钻进来，混着池水慢慢搅动。

    宋唐感觉自己要在这梦幻中慢慢晕过去了，很快刺鼻的池水钻进口腔，气管，灌入器官，沾满整个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