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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都没做

    刚刚过去的半个多小时证明:这个装善良装体贴的绅士再次欺骗了我!

    “你不是说五分钟就能走出去吗?都半个多小时了,你只是带着我绕迷宫,出口连个影子都没有!”我气愤地甩开他的手,因为长时间被拉着,手腕上都出汗了。

    “别着急,让我想想。”装绅士的仍旧一脸和气的微笑,仿佛一辈子困在树之迷宫里,他也不会感到困扰似的。

    “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我丢下最后的狠话,甩头就走。

    “小爱!”长腿追过来,大手一下子包住我的手腕,装绅士的轻声说道:“小爱,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走出去。”

    我没好气地瞅着他一脸虚伪的真诚,预料他那两片厚唇不会吐出象牙来。

    果然,石膏脸勾起yin贱的微笑说道:“树之迷宫有一把万能钥匙,只要情侣在这里持续接吻十分钟,所有的树都会让出一条通往出口的……”

    未等他说完,我就挣脱他的手,直接跳到十米开外:“你想得美!十分钟?你直接在这里举办国际接吻大赛算了!”

    “嗯!这个想法不错,我会跟树之迷宫的主办人建议的!”石膏脸煞有介事地点头,又郑重其事地问我:“怎么样?你想试试这个方法吗?”

    “试个皮蛋!如果现在这里有头母猪,它早就爬到树梢去看风景了!信你还不如信春哥!”我转身就走,想以自己的方式走出去,虽然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

    “如果换作变态色医生,你就会跟他试这个方法吗?”东方天煞在我背后喊道,我心里一震,脚步也跟着停下来。

    这个问题我虽然没有想过,但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至少南宫成武不会以占我便宜为目的而欺骗我吧?

    心里犹豫的空当,东方天煞已三步并作两步追过来,他像个执着的小男孩抓着我的双肩,无比认真地追问道:“你不会,对不对?我看到你犹豫了,你不会,对不对?”

    “我犹豫是因为怀疑你这个瞧瞧方法的可行性!”我暗自握拳,克制着挥出拳头的冲动。

    天呐,如果不是担心毁了他这张脸会招来东方传媒集体变态员工的围攻,我早就让东方天煞的五官移位了!

    “如果是变态色医生提出来的方法,你就会相信它的可行性么?”东方天煞满脸哀怨的苦笑,精雕细琢的脸却渐渐低下来,两片微动的嘴唇强势逼近……

    这动作,这情势,怕是又要……

    我即刻以闪电之速抬起双手捂住嘴巴,有了富人大饭店的前车之鉴,我当然不能让强吻事件重演,否则恶魔工作室CEO的形象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好吧,我不会逼你,我知道你向来重感情,不可能立马跟一个认识两年的男人断绝关系,不过我会让你慢慢适应没有他的生活。”东方天煞无比认真、无比庄重地宣布道,最后以一个80分贝的喷嚏结束他的完美设想。

    扯!这个石膏脸是不是被感冒病菌整坏脑袋了?难道他以为自己是上帝,可以随便决定某个人能不能呆在另一个人身边么?

    “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自个儿慢慢在这里幻想吧!”我弯身从他胳膊底下绕出来,不料擎天柱的动作比我还敏捷,一伸手又把我的腰拦住。

    巨手在腰,只要他五指一收,我可怜的腰肢极有可能瞬间被捏成又细又长的安第斯山脉缩小版,我不得不停下脚底的动作,听由处置。

    “小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身后传来一声可怜兮兮的哀求,我以为是饥饿令我的耳朵出现幻听,扭头一看,这个向来对我展现各种微笑的男人脸上竟出现罕见的悲戚!

    我梅馥爱毕竟是个有血有rou的人,特别是面对这张艺术品般精美的俊脸出现勾人怜悯的表情时,再怎么强硬的态度也会被软化。

    “好,你说说看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走出迷宫?”我大发慈悲说道。

    此时,夜已接近凌晨,天空变得格外漆黑,周围一两颗微黄的灯泡显得更加耀眼,却不能温暖我越发寒冷的身子。

    我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穿衣服不扣扣子的男人,他竟没有表现出半点寒意,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我佩服得差点双手双脚加头一起伏在地上向他致敬。

    这根擎天柱松开我的腰,神秘地后退几步,缓缓地吸足一口气便仰头对黑暗的天空张口:“恶搞的人给我听着——马上给我开路,否则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树之迷宫的股票全部化为粪土!”

    我捂紧耳朵,无比震撼地看着他呐喊,周围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微风依旧拨弄着常青树的绿叶,天空还是那么黑,灯泡也安然无恙地挂在高处。

    这个男人以为树之迷宫的主办人是卢莞南吗?随意拿出“股票”二字就能威胁到对方么?

    我狐疑地滚动眼珠察看周围的变化——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东方天煞却煞有介事地走近我,轻拍我的肩膀安抚道:“别害怕,有我在。”

    这是个失误的魔术吗?还是这个男人对我开的另一个冷笑话?

    一阵夜风袭来,我忍不住张大口,深吸了口气,准备打个喷嚏——

    噗!

    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从我口腔内通过牙骨神经传到我耳朵里,我明显感觉口腔里某个部位多了一件不属于我身体的东西!

    至此,我整个打喷嚏的计划作废,所有的动作都定格在喷嚏打出之前张大嘴型的状态。

    一种奇痒无比的怪异感从上颚传来,那件不属于我身体一部分的东西似乎蠕动起来了!

    “小爱,你怎么了?”旁边这根擎天柱低头关切地问道。

    “唔唔……”我难过地指着自己的嘴巴,始终不敢闭上,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嘴里那个不明物体钻进喉咙里。

    东方天煞凑过来望进我口腔里,似乎没有发现不明物体,我更加紧张,拉着他移步到灯光底下。

    “唔……你看仔细点!”我指着张大的嘴,含糊地说道,一边仰头对着灯。

    “看到了!一只蚊子!”东方天煞惊叫起来,一见我皱眉,他又赶紧换上淡定的语气:“别紧张,我帮你弄出来。”

    “唔……快点!”我艰难地保持嘴型催促道。

    打个喷嚏也能招惹一只蚊子,难道我上辈子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还是我为了一万块摁到身边这个男人,触怒了哪个袒护东方传媒的神明?

    “放松,来!张着嘴别动,快出来了,很快就不难受了……”东方天煞耐心安抚我的情绪,一边将长指缓缓探入我口腔内。

    如果那一刻,我已经发现了周围情景的变化,哪怕是一棵树的位置移动,我绝不会让这个口不择言的男人发出任何声音,哪怕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

    几秒过后,石膏脸晃着食指和中指,乐不可支地向我展示他的成就,我定睛一看,蚊子还活着,只因一条腿被夹着飞不走。

    石膏脸两指一松,蚊子便逃脱了,他又看似无意地顺口说了一句:“让你也飞上天吧!”

    这一刻,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研究他的话能引伸到何种境界的含义,因为我的颌骨因长时间张开定了型,我一边扶着下巴,一边试着让颌骨顺利合上。

    “我难受……”我想把口腔里蚊子残留的细菌咳出来,最后只咳出一小口痰液。

    “用这个漱漱口吧?”石膏脸手里晃着一小瓶似曾相识的透明液体,嘴角邪佞的微笑却出卖了他。

    我凝神一看,上面分明写着“连战数月”!

    噢迈嘎!我差点就伸手把它拧开灌进嘴里了!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居然想让我喝这种令人失去理智、抛弃灵魂的药!

    杀千刀的还不止如此——

    透过这透明的液体,我看到他背后四对无比惊诧的眼睛正以观看AAA级影片的目光瞪着我们,而且他们的上下颌距离是那么遥远,远到下颌几乎要贴向地面了!

    发生什么事了?一定是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了!

    我开始着慌,开始手忙脚乱地检查自身是否是重大事故的源头,结果显然不是:一来我衣冠齐整,二来我行得正坐得端,并没有什么不当举止有资格成为噱头。

    南宫成武是第一个冲过来的,他像个保守的老校长面对一个犯了人生大错的学生,他的俊脸都苦成一团,连性感的一字胡也扭曲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扶着酸麻的下巴,说话仍然有些含糊。

    这位情绪过分紧张的心脏科医生早已急红了眼,激动地指着石膏脸袒胸的上身,又指着我,反复嚷嚷道:“你们……那个了!你们那个了!”

    “哪个啊?我们……”我使劲扭动上下颌,想让嘴形说话时显得更自然些,却被抢白了——

    “就是那个!我都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他让你张着嘴别动,完事之后他又说让你飞上天了,你又喊难受,他还想用水让你漱口……”南宫成武哭丧着脸,又指我又指东方天煞,把我们整个过程的对话都串起来。

    乍一听,这确实是个容易令人胡思乱想的对话,仔细分析,似乎也不能全怪东方天煞,因为我也参与了对话——

    天杀的!我为什么要喊难受呢?如果从头到尾都不吭声,也许我就不会被联想为这段影片的女主角了!

    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心里呐喊着这句话,喉咙却突然被口水卡住……

    未知能否保住名节,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