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必须是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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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吉跟万州、薛城阳在食堂吃着午饭。 万州嘴里塞着羊rou串,心里还惦记着其它的,“唉,邓荷舟今天怎么没说给你送糖呀?” 宣吉埋头吃饭,“那我怎么知道?” 薛城阳好心解答, “嗯…他今天没来学校,而且放学后他父亲还来班里收拾他的东西了…” ??? 两个干饭的都停下嘴巴。 “他不是才出院吗?怎么?复发了?”宣吉疑问。 也不对呀,若邓荷舟身体有什么事,早就跟自己卖可怜了。 薛城阳摇摇头,“我哪知道,我跟他一个班的,又不是一家的,你自己的小男人你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会清楚?” 呃…… “喂喂喂…”万州突然戳着宣吉。 “干嘛。” “喏,那不是邓荷舟jiejie吗。” 宣吉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哦,是她。” “就这样?你不上去问问邓荷舟怎么回事?”万州表情已经在打“渣女”预告了。 宣吉依旧埋头干饭。 扒了没几口,她就感觉饭桌气氛好像不对,一抬头邓衡昇居然坐在她对面。 薛城阳、万州早就挪远了位置,既方便看戏又不打扰两人。 宣吉擦擦嘴问道,“呃,有什么事吗?” 邓衡昇一点不卖关子,“我弟弟要被转学了。” ??? 一旁看戏的两人,惊呼声都出来了,比宣吉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宣吉体会了一下她的话,“被”转学,所以就是邓家有什么事了,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邓衡昇来找她做什么,“所以呢?” 邓衡昇推推眼睛,“你得让他死心,我母亲不会同意的。” 宣吉轻笑两声,“这不是我能做到的吧,能死心他不早就死心了,都多少年了?” 邓衡昇拆穿她,“你在撒谎,你一直都是故意的。” 宣吉直接摆烂,“随你,反正与我无关,他若嫁我就取,不嫁那就作罢。” 邓衡昇点点头,“我会转告他的。” 宣吉语塞,她没有给答复的意思吧?怎么还转告? 她在心里嘀嘀咕咕,嘴上不耽误吃着rou,邓衡昇说完话就端着盘子走了。 邓衡昇一走,万州两人赶紧挪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们两个那么严肃?”万州不理解,不就是个小情小爱的事,两人怎么还打个哑迷。 “你们不是都听到了,邓家要让邓荷舟转学。” 薛城阳不满,“敷衍谁呢?原因呢?为什么转学?有屁快放。” 宣吉夹着面收收放放了好几下,莫名烦躁起来,最终端着碗换别桌去,“都来问我干什么?自己不会去问!” “切!” 两个人齐齐发出不屑。 晚上放学前,姜玉棠发消息说房子燃气灶有些问题,问她放学能不能跟他一起过去看看。 姜玉棠早已经从姜家搬出来了,那房子就在学校旁边,去一趟也不费事,宣吉就答应了。 放学铃声一响,姜玉棠就赶紧跑去了宣吉教学楼下,宣吉正等他。 宣吉载着他,五分钟就到了一栋小房子前。 看着小区一栋栋独立房屋,还别说,宣吉挺羡慕这世界的男人呢,那么大房子自己独居都不用担心什么,因为几乎没有女人会闲着没事入室猥亵。 女人没那么猥琐,而且她们最不缺男人了,家里几个就够烦的了,干嘛出来犯法?没病吧?男人多不值钱?什么样的睡不到取不到啊? 姜玉棠拉着宣吉的手开门进屋,宣吉想说打电话叫维修工人来看看,但进了屋姜玉棠就说要做饭。 “不是燃气坏了?” 姜玉棠抱着她,在她脖子里亲来亲去,“你来了就好了嘛,嘿嘿。” “我买了新睡衣,你要不要看?” 宣吉支开他的脑袋,“那你是要做饭呢?还是要穿着睡衣做饭呢?” 姜玉棠牵着她手摸自己的胸口,“你说,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宣吉其实没太大兴致,但人家都准备好了,不给表演的机会那也太不是人了,“去换衣服吧。” 姜玉棠喜滋滋地跑去卧室换衣服,宣吉脱了鞋坐进沙发里,沙发上放着一个灰色的小狗玩偶,宣吉抓起来抛了抛,抛着抛着小狗就化成了美人。 姜玉棠不知什么时候换好了睡衣,爬到了她脚边。 他头上带着白绒绒尖耳朵的小狗帽子,他像小狗一样把双手搭在宣吉腿上,两手戴着狗爪手套,脚上也穿着狗狗毛鞋,身上一条白绒绒的低胸吊带裙,两根细带子系在脖子后面,其实说围裙更合适,因为后面完全是裸露的,只腰窝系了一根狗尾巴一样的毛绒带子,长长的垂在两腿间,夹在股沟,就像小狗的尾巴。 姜玉棠伸出舌头舔她的下巴,“你要养只小狗吗?白色的小狗哦?” 白色的…小狗,宣吉在心里默默念了两声,她抓抓姜玉棠的脑袋说道,“喜欢,绒毛应该再长一些。” 姜玉棠不胜欢喜,爬到她怀里,纤细的后背和腰肢一览无余,翘臀白皙可爱,“那我下次,换长毛小狗给你看好不好。” 宣吉沉默不语,一只手掌在他腰臀处揉捏,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堵上他的嘴,把他压在身下。 ————(拉灯拉灯) 身下明明是个人,可宣吉眼前却一直有只豆豆眼的炸毛小狗挥之不去,她记得那只小狗一直搁在她的床头,收下它后就没有摸过了,若不是姜玉棠说起来她都要忘了,忘了那个小狗原本是一双的。 只是不知道两只小狗还能不相聚成双。 不管小狗的意愿是什么,反正小狗必须得听mama的,就像邓母不同意,邓荷舟能怎么办呢? 是啊,他能怎么办呢? 邓荷舟自己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办?现在他内心的苦闷纠结不只是因为母亲的反对,是他自己必须先要在爱情和名分之间做出选择。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突然就变了样子。 今日一大早父亲就对他问东问西,全是围绕宣吉与他之间的事。 “我问你啊,你跟那个宣吉到底是怎么回事?”邓荷舟还在吃饭,饭桌上还有邓昭年,他记得昨日邓昭年说要他考虑好友女儿的事,父亲突然直白问出来,他瞬间慌了,不停偷着邓昭年的神色。 邓昭年看着没太多反应,邓荷舟想到父亲应该已经告诉母亲,他忐忑道 ,“我,我们就是,朋…,哎呀!我喜欢她,我要嫁给她,行了吧。” 他鼓起勇气说出来后,紧张地盯着邓昭年,希望她能认可。 但邓昭年却没有表示,而是像查户口一样问他,“那个宣吉她母亲叫什么你知道吗?她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知道吗?她有跟你说过她家里的情况吗?” 邓荷舟不明就里,一脸空白呆呆地摇摇头,“我,我就知道她家境挺好,…她,她母亲我哪里知道?家里…我也不知道…”,到后面越说越小声。 因为母父的眼神在明明白白地斥责他是个蠢货。 邓父狠狠点了他的脑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蛋,什么都不了解你就想嫁给人家?啊?!嫁取是那么想当然的事情吗?啊?!” 邓荷舟被骂地心虚,可嘴上不服,“那怎么了?我看上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图她的钱财,无论她家里什么情况我都认定她,你们大人就是太势利了,干什么都想着人家家境怎么样!我才不像你们,我就要嫁给爱情!” “哎吆,我的天哪,你瞧瞧你,哎呀呀呀…”邓父真是没眼看了。 邓昭年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谈论她家境高还是低,我只问你见过她母亲吗?她身边朋友都姓什么?” 被这么一问,邓荷舟才发觉好像从来没见过宣吉的母亲,无论是接送孩子,还是家长会,各种校园亲子活动,从来没见过宣吉母亲,大多时候是她自己或者她父亲哥哥来,他想了半天也没任何宣吉母亲这个人物的信息,“没有,没见过,她最好的朋友姓万,叫万州。” 可没想到邓昭年听到姓万时表情突然凝重起来,他问道,“怎么了?不就…有个姓万的朋友。” 别说他不理解,邓父也一样不明白邓昭年突然脸色难看做什么? 邓昭年点着两个人,“你们呀你们,不愧是父子俩,一个姓宣,一个姓万,还有个姓薛的,哪有这么巧都凑到一块了?!你们想想上头最大的官姓什么?司法委员长又姓什么?我可是从老师那听过,执政官有个16、7的孙女,年岁刚刚好,怎么就这么巧合呢?!宣是什么常见的姓吗?” 两人脸色都是空白懵圈,邓父只想着结亲是两家的事,邓荷舟大脑简单什么都不懂他才生气埋怨,但万万没想到他当家的想的是这个。 “这,老邓啊,你别不是瞎想,想多了吧…,呵呵,那小孩我见过,跟别的孩子也没区别啊,长的…,呃,长得…嘶…”邓父说着说着把自己整不自信了,她点开手环搜索宣晟朝的照片,结果越看越心惊。 邓荷舟本来就懵的,看到父亲的表情那么古怪,直接拉过邓父的手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这也太像了,不会吧?”邓父不可置信地看着邓昭年。 邓荷舟在一旁来来回回放大缩小宣晟朝各个时期的照片。 邓昭年看他们的样子,她把自己手环摘下来,给两人看,“不仅如此,咱们区执政官不就姓宣,你们说这么多巧合还正常吗?” 邓父、邓荷舟围着邓昭年递过来的手环看,那上面正是宣赫言的照片。 “那小孩,跟她母亲不怎么像,却跟她姥的眉眼长得一模一样,这是我老师的原话,你们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那小孩到底跟她们俩有没有关系!” 两人把宣吉的模样跟眼前两张脸一对比就瞧出来,说不是一家的都没人信,宣吉真是又像妈又姥。 邓荷舟从头到尾都是蒙的,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母亲,“那,那怎么了?不就是执政官的孙女?” 谁知邓昭年直接摔下筷子站起来,不似昨日的可亲,一脸严肃不容置疑,“怎么了?我告诉你,她是不可能娶你为夫的,她宣吉的正室是谁都不可能是你!而我邓昭年的儿子决不能去给人做偏房!她就算地位再高,天王姥子来了,你也不能去给人做偏房!你必须得给我门当户对,风风光光被人迎进大门!” 邓昭年气得吃不下饭,直接拍桌子走人,邓父看了眼还在发愣的邓荷舟,叹了口气去追邓昭年。 邓荷舟被母亲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话点拨到,瞬间慌了神,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他竟然要跟姜玉棠求证,要不是没有姜玉棠的联系方式,这通电话怕是已经打过去了。 他脑袋里乱哄哄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沈甜甜,想到了沈甜甜那日在宣吉不在场时对他和姜玉棠可笑的嘲讽。 “切,你们两个小门小户的,能给宣吉做偏房也是你们八辈子的福气,能跟我进一家门共侍一妻,同样是你们的荣幸,呵呵,最好现在都给我老实点,不然等成了兄弟,收拾你们我可不会手软!哼!” 可那不是…不是沈甜甜在自以为是吗?不是沈甜甜自命清高认为自己才会做宣吉夫人,故意刺激他与姜玉棠的吗? 沈甜甜…,对,沈!他姓沈! 邓荷舟在脑子一团浆糊之下点开手环搜索沈甜甜的名字。 不仅搜索到了,而且与沈甜甜有关的还是条娱乐新闻,新闻报道的是陈家太子举办慈善晚宴,宴会聚集了政商界大姥,大明星陈蓓蓓不仅会出席晚宴还会亲自拍卖自己的裸体艺术画,报道中间帖了张陈蓓蓓与众多美貌男子的合影,下面跟着就大致介绍了几位男子,其中就有提到沈甜甜,说他疑似军委主席的男孙。 邓荷舟脸色煞白,他从椅子上恍惚地站起身,抬脚就被椅子腿绊倒了,邓荷舟跪在地上,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原来不是沈甜甜自命清高不自量力吗?原来母亲说的都是真的吗?原来可笑的是他,不是沈甜甜。 是他,一直是他,一直不自量力的都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他? 所以宣吉才头到尾不给他回应,所以他到底算什么?他该怎么办? 他根本做不了宣吉的夫人,他所有美好的向往和憧憬都破灭了,就像一颗水晶球砸在地上,没有了梦幻的泡沫和星星,一切都回归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