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要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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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要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老板,染发!我要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等到温殊越反应过来想捂姜眠的嘴时,已经晚了。
整个理发店的人齐齐望向门口穿着时髦的一高一矮两人。
温殊越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拽了拽姜眠的胳膊:“你疯了啊?染绿的?你是来上学的还是来当杀马特的?”
姜眠扬起下巴,闲庭阔步地进了理发店:“多做点这种离经叛道的事说不定学校能大发慈悲把我开除,放我回南市读书呢。”
“那你也不能染个这么丑的颜色啊,到时候丢脸的还不是你自己。”温殊越跟了上去,还在试图用言语劝她放弃染头发这个念头:“就不能用点别的方式吗?”
姜眠接过理发师递来的色板,直接翻到绿色系那一页,挑中了绿里面透着些蓝的北极星发色:“就这个了吧。”
温殊越顺着她指着色板的手看了眼那个颜色,松下一口气。
还好,不是特别夸张。
理发师应声道:“诶,好嘞,您先坐,我让人去调色。”
“等一下。”姜眠没把色板还给他,又翻到了红色系,精挑细选出了个海王红,指了指身边的温殊越:“给他染个这个吧。”
温殊越一愣,旋即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染了?”
“就这两个,去调色吧。”姜眠笑眯眯地将色板还给理发师,然后转过身,抱住了温殊越的胳膊。
姜眠飞快变了个几乎算得上是可怜巴巴的神情,轻轻晃动着他的胳膊:“越越~你不是怕我丢脸吗?那你陪我染嘛,有人陪着,我就不会觉得丢脸了。”
“不可能,你做梦。”温殊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几乎咬牙切齿:“说什么都没用,我温殊越今天就算出门被车撞死,也不会染个这么非主流的头发!”
“呜……哪里非主流了?我们越越长得这么帅,肯定能把这个发色完美撑起来的。”姜眠拖着绵软的腔调,娇声娇语地求他:“越越,自古红绿出cp,我染个绿的,你染个红的,多般配啊,一看就是好兄弟。”
手臂上传来少女胸脯柔软的触感,温殊越耳尖微红,神色略有松动。
见有效果,姜眠继续乘胜追击:“求你了越越,陪我染嘛~你不是也不希望我一直留在江市这边读书吗?等被开除了,我们一起回南市好不好!”
温殊越最受不了她这样拖着腔调撒娇,原本坚定的内心彻底崩盘,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真拿你没办法。”
见他答应,姜眠笑得恣意,将人拽进了理发店里。
温殊越之前在南市一直都是去那种专门为爱豆服务的造型店里做头发,这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小县城里的理发店。
他看着斑驳掉皮的理发椅,紧皱起了眉头,颇有些嫌弃。
刚想将就着坐下,温殊越便瞧见隔壁正在理发的那位大爷一边剪头,一边将腿架在椅子上抠脚。
“……”
温殊越眼疾手快,将身边正准备坐下去的姜眠捞了起来。
姜眠懵了:“你干嘛?”
温殊越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垫在了屁股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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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城的包容性不比南市,两人这幅造型引得路人频频注目与议论。
温殊越被劣质漂发剂漂的头皮痛,心情实在算不上太好,终于忍受不住,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姜眠没他那么重的偶像包袱,一边走路,一边开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欣赏自己的新发色:“想不到这么个小店的手艺倒是不错嘛,不过,还得是我天生丽质,能撑得起来这个发色。”
红灯亮起,见姜眠下一秒就要走向车来车往的斑马线上了,温殊越拎着她衣服后领像提小鸡那样将人提了回来:“你到底还要照多久,能不能看路啊。”
“有你在边上,还用我看路吗?”姜眠漫不经心地说着,将摄像头往他这边转了转。
然而温殊越太高,姜眠只能跟他脖子上挂着的耳机同框。
姜眠没好气地说:“你往下蹲一点啊,跟我拍个合照,发给鸢鸢看。”
“不拍。”温殊越岿然不动。
姜眠睨了他一眼,悄然后退,然后在温殊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跃而起,像树懒熊那样扒拉在他的后背上。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还险些将温殊越带得往后栽倒,所幸及时稳住了身形。
姜眠的腿紧紧夹住了温殊越的腰身固定住自己的身形不下滑,摘掉了温殊越的口罩,伸长胳膊,将手机镜头对准了两人:“快点抬头。”
“姜眠,你简直就是在耍无赖。”温殊越算是被治得死死的,偏偏又对她没什么办法,只好顶着一张苦瓜脸抬起头,对上了镜头。
姜眠弯着笑眼,用手强硬地将温殊越的嘴角向上扯了扯,给他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出来,摁下拍摄键。
得到了想要的照片,姜眠心满意足地从他背后跳了下来,P完图后发到了只有他们俩和沈鸢三个人的小群里。
沈鸢回复的很快,连着发来了好几条语音消息。
姜眠手指轻点,听筒里便传来沈鸢几乎快要断气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还蛮好看的,但是大哥大姐,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不是去江市的上学吗?”
这条语音结束后,后面几条也一个接一个地自动播放了。
“真是红配绿赛狗屁哈哈哈哈。”
“话说温殊越那是什么表情啊,他居然会陪你发这种疯?告诉我,你是不是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了?”
姜眠摁下语音键,没好气地说:“什么叫我逼他?温殊越明明是自愿的好吗?”
红灯这个时候跳转为黄灯,又变成绿灯,身旁的温殊越拉着她的胳膊领着她往马路对面走,闻言平平扯了下嘴角:“姜眠,你抬头看看这天,有没有在打雷?”
姜眠还真抬头看了眼:“没有啊,明明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话音刚落,一道响雷在天边轰然炸开。
“……”
看着骤然变暗的天色,姜眠缩了缩脖子:“不是吧?我从小到大不就只说过这么一次假话,老天爷还真要来劈我了啊?”
“就只说过这么一次假话?”温殊越侧目看了她一眼,凉凉道:“小时候是谁把沈鸢的限量版芭比玩坏了,把锅甩我头上?还有初中的时候早恋被爸妈逮到,让那个小男朋友赶紧跑别回头,结果回了家就说那个人是我,害得我被我爸暴揍一顿……”
“停!——”姜眠连忙截住他的话:“那么久远的事情你都没忘,怎么这么记仇啊?真让我有点害怕。”
温殊越哼笑了声:“姑奶奶,你也会害怕啊?”
“那当然了,万一积攒的新仇旧怨太多,你背刺我怎么办?”
“我要真有那个想法,刚刚跳红灯的时候就直接撒手不管,看你自个走马路中间给车创死了。”
“那我是不是还得多谢你放我多活一天啊?”说话间,姜眠突然脚步一顿,摸了摸额头:“是不是下雨了?”
温殊越看了眼天色。
分明才下午四点,但这天色已然变得暗沉下来,且刮起了大风,是要下暴风雨的征兆。
已经有细小的雨点落下来了,并且有正在变大的趋势。
现在赶回家肯定是来不及了,温殊越四下张望了一圈,在不远处的街角看到一家便利店,牵起了姜眠的手小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