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腐烂与疯狂（h）

    太阳快要爬到顶峰了，金色的阳光洒在这座城市上，驱散了些许阴暗，也照亮了满目苍夷。

    昔日繁华的民俗街反倒像鬼片的拍摄场地，一个个黑洞洞的店铺口里，不知道藏匿的是贪婪的眼睛，还是发臭的尸体。

    某个酒馆门口，有几人散散地站着，看那姿态就和大灾变之前一般悠闲，仿佛只是普通地送朋友出趟门。

    “我要去菁华市，找我的家人，有缘再见。”壮汉坐上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货车，抛下一句话便在滚滚黑气中驶出了小街。

    寸头目送着货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偏头看了其余两人一眼，目光闪烁了一下，一言不发地向路的另一端走去。

    翻腾的大江扭腰穿过状若壶形的城市，仿佛guntang的沸水从壶口喷薄而出，灌入无尽而渴水的荒野岩地。与江腰上一座大桥直连的街道中间，一个男人转头露出了笑容：“你好，我叫江沅。”

    “唐尧瑞。”旁边的男孩低着头挠了挠脸，露出腼腆的微笑。

    腥臭的下水道里，提灯的光只能照亮周身的一小块区域。腐败发霉的气味麻痹了人的感官，不可视的黑暗里间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又令人下意识地绷紧神经。

    暖黄的光向一侧偏了偏，“哧——”立即有威胁的呲声响起，一双赤红眼睛在光线中缩了缩，随后紧盯向两个下水道里的不速之客。

    从体态上可辨认得出，那是一个异变的女人。她长发蓬乱，身上的挂着几条黏满污渍的碎布，上下两对门牙比正常人膨胀了两倍，以至于她的嘴长期保持半开的状态，周围的牙或被挤开、或已掉落，牙龈上凝固着黑色的血痕。

    她长满深灰色细毛的手上抓着一块流脓发黑的腐rou，长长的指甲里还残留着新鲜的血液。见陌生人依旧看着她，女人猩红的眸子微眯，疯狂与暴虐如闪电在其中闪烁，她从半蹲的姿态变为爬伏，做出攻击的预备姿势。

    而这时，灯光却移开了，那双红目再次回到黑暗中。

    “她已经不认识我了。”踩着没过脚面的污水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唐尧瑞直视着前方说，“不过，你放心，他们一般不主动攻击人。他们的状态其实很差。”他同情地扫了一眼侧面。

    “你已经不把他们看作人了？”江沅似笑非笑地问。

    唐尧瑞愣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苦笑一声：“他们的确会主动攻击……同类，为了食物。”顿了顿，他迟疑地说，“比起人，他们更像动物，不是吗？”

    “嗯，啊——”似乎是为了回应唐尧瑞的话，只听见不远处正好传来舒畅的喘息声，rou体纠缠的声音交缠着响起，在回声良好的隧道内，竟形成了数十人在同时交合的yin靡声效。细细的呻吟、粗哑的喘息和清脆的rou体碰撞声，交织着回荡在四周，让人错觉周遭尽是苟合之人。

    污水被哗哗地拨动着，随着两人的靠近，前方的情景也逐渐显现。那是下水道的拐弯处，折出一个约300度的扇形，就在那边缘无水的地方，堆叠着数个身体。

    那些难以被称之为人的异化人无一不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可是他们却赤红着眼，伏在另一具rou体上极尽所能地撞击着，抽插着，奉献出残存的全部生命力。疯狂具现出力量，拉扯出嫩红的rou壁；兴奋浓稠为实质，滴落成稀零腥臊的浊液。

    “嚎——”一个满脸长毛的凶相男人咧嘴大笑着，将通红的roubang顶进女人的xue口。那roubang极长，完全失去了包裹的表皮，整根黑红如烧热的铁棍。它眨眼间便完全没入了女人的身体，女人弓起身子，痉挛地抽动了几下，发出癫狂的笑声。rou体快速撞击发出连续不绝的啪啪声，男人抓着女人的身体前后晃动，狠命地将roubang顶入深处，似乎无论如何都不够，不够——不够深，不够痛快！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疯涨的欲望！

    旁边跪着的一人正用一块肥厚的生rou宣泄欲望，长了一簇簇rou瘤的性器破溃流脓，脓水润滑了rou与性器的接触之处。此人全身都快速耸动着，将全部的力量通过roubang灌注在那块肥美的rou上。终于，他一阵抽搐，几滴透明液体从马眼流出。他双眼一亮，无声地笑着，将被蹂躏得不堪入目的rou块盖在脸上，在脓水、性液和血rou的气息中没了声息。

    周遭恶臭难闻，rou体残缺不堪，性器交合之处溃烂流血，而这些堕落者无知无觉。他们沉浸在交合的狂热之中，对陌生的路人毫不关心，对流淌的时间毫不关心，也许只有死亡能让他们停止。至于在生命耗尽的那一刻能否达到高潮，就各凭运气了。

    如此疯狂而yin靡的表演，正在城市的各个脏暗角落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