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沅哥，穿条裤子吧

    唐尧瑞低垂着脑袋，向上瞟了一眼，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自我介绍，就被同伴抢了先。

    “你把他们杀了。”

    女人挑了挑眉，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了然一笑：“难怪他们还幸运地活着，看来你们并不知道，异化人最大的价值——”她从衣服里掏出了某样东西，向对面扔去。

    那是一颗尖锐的鼠牙，从大小和形状来看显然属于异化人。

    江沅在手里握了握，转手递给了唐尧瑞。他刚碰到这颗牙齿，便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你就这样告诉我们？”江沅歪了歪头，打量着女人的装扮，“你知道我们是谁。”并且别有所图。

    “3-1003号，与你们抢夺枪支的，是我们的先遣队。”

    女人满不在意的一句话，让唐尧瑞露出了吃屎般的表情，他悄悄往江沅身后躲了躲，低着头小声嘀咕道：“这里是南区，要不要这么巧？”

    汤轻慕没有回答，把手伸进了衣服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警惕的两人，目光在江沅的手上轻扫而过，随后掏出了一根烟。

    “啪——”一个响指过后，烟头闪了几个红点。

    江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见状，女人的神情愈加张扬：“少见多怪了？”

    没人回应她，她倒也没有气恼之色，继续说道：“他们是擅自行动，我们分队间也没什么交情，死就死了。我们的分队都配有一个后备人员，不参与任务，只在暗处观察。他把你们的样子都画下来了。”她的目光落在了江沅的下半身上，“虽然人像不怎么准确，但你实在是……自信。”

    “在某方面我的确挺有自信的，有兴趣试一试吗？”江沅捡起水面上漂过的一个绿色塑料袋，塑料袋浸满了水又黏附了污垢，呈现出暗绿色。他把袋子举在身前，正对着对面的女人——

    汤轻慕随即看到那个遮住了自己视线的袋子被撕成两半，缝隙之后露出了江沅恶劣的笑容。她因这出人意料之举一时脸色有些僵硬。同样僵住的还有唐尧瑞，他先是震惊于对方缜密的人员安排，随后被话题的走向和情节的发展甩到了一边。

    “可惜，太脏了。”江沅松开手，让垃圾重归污水沟。

    女人掐灭了烟，眼底划过一道冷意：“激怒了我你也讨不了好。”

    “那就说说你的目的。”江沅慢条斯理地开口。

    “加入我们，或者，”汤轻慕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合作。”

    她越过两人，往下水道的另一端走去，“北区安房监狱。能查出多少东西看你们的本事。后天下午五点，十九号大街二号路口。”

    等女人的气息消失在可探查范围之后，唐尧瑞拉了拉江沅的手臂，哀声道：“这都什么事儿啊！沅哥，穿条裤子吧！你这异化也太显眼了。”

    江沅看了眼裹得严严实实的唐尧瑞，帽子、口罩、薄围巾、夹克、运动裤……还有手套，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唐尧瑞追上去，不死心地劝说道：“哥，你看你这布条要是不小心掉下来，多尴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