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打他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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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喜欢热烈又脆弱,好的时候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一旦关系崩裂,连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成了罪过。 季岑搬离了原来的位置,坐到了前面第二排。 后排跟傅行简玩的好的那些人问了几次,见傅行简对此沉默消极,还以为她跟季岑闹矛盾了,要整治他。 其中以王震为首,暗地里欺负他欺负的最重。 王震之前对他还挺好的,自从他跟傅行简不说话之后,一切都变了。 最初只是抽屉里的卷子找不到了。季岑无奈,跟新同桌看了一张卷子,后来接二连三的丢东西,再去麻烦同桌的时候,对方眼睛躲躲闪闪,也不愿意帮他了。 值日的时候,季岑在垃圾桶翻到了自己的卷子、笔记本还有丢失的笔和橡皮。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隔着空气跟后排那几人对上眼神。 他们丝毫不心虚。 季岑看了眼傅行简,她也抬起了头,接收到他的眼神,正欲言又止地想要起身。 季岑扭过头,坐了下来。 他鼻尖一酸,眼前弥漫出一层雾气,一言不发地看着教科书,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课本上。 傅行简紧紧盯着他的背影,也不动了。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恶作剧,季岑肯定会咬牙忍了。可他没料到对方越来越猖狂,不过是上了一趟厕所,就被堵在那里出不来了。 “你们要做什么?”大概八九个人围着他,季岑哪里都躲不了,被他们推着站在中间。 王震笑嘻嘻的上前搂住他肩膀:“哥们不做什么,就是传个信儿,傅姐想见你,放学别着急走啊!” 季岑却不买他的账:“那让她自己来找我。” 这是他和傅行简之间的事情,季岑羞于让外人知道,尤其是她这一帮小弟。 傅行简会把一切都告诉他们吗? 她真的不给他一点尊严吗... “小妈,你脾气也太大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我们傅姐吗?出去打听打听,有一个说她不好的人就算我输!”王震拍拍他的肩膀,嫌他不知好歹。 季岑拨开他的手,想起被傅行简撕烂的衣服,心中委屈:“你又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 一段关系也不是他想好就能好的。 所有人都站在傅行简那边,季岑看着这一张张人脸,只能感觉到窒息。 他浑浑噩噩回了座位。上次在小树林他们已经闹成那样了,傅行简还想做什么。明明他已经想要放弃了。 他躲着她,不跟她说话,这还不够明显吗? * 季岑知道自己爱哭,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这么痛苦,他好像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煎熬。也不想碰触爱情了。 如果谁也不喜欢,他是不是就不会受伤。就像面对陆瑛那样,虽然痛苦,但是这种痛苦是他可以忍受的。 傅行简和阿姐,都只会让他疼的厉害。 季岑一直等到了晚自习结束,同学们零零散散结伴走了,他的新同桌如释重负,飞快地背着书包溜了出去,像是在躲避瘟疫一样。 王震跟在傅行简旁边,不知道在聊什么,没过多久,傅行简就拎着书包出了教室。 季岑也收拾了东西想要跟上去,刚走两步就被堵住了。 “傅——” 他被猛地推了下,王震眼疾手快按着他:“把他衣服扒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季岑又惊又怒地反抗着,他的手被几个人攥住反扣在后面,外套被扒掉,露出里面有些稚嫩的雏菊小背心。 这几个人长长的咦了一声,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对于omega的恶意。 王震抓着他的头发,笑的满面春风,啪的一巴掌就重重甩到了他脸上。季岑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白一阵黑的,一屁股跌坐在地,浑身都抖了起来。 “我去,你别打他脸啊,明天让人看见怎么整?” “看见就看见了,”王震将他瘫软的身体从地上拽过来,季岑膝盖剐蹭在地上,疼的叫了一声,又挨了他两巴掌。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忍着眼泪,抬头跟他面前施暴的人对视:“你做这些,傅行简知道吗?” 还是说,是傅行简让他们来教训他的? 王震冷哼一声,“她知不知道都不影响,小妈,重点是你会告诉她吗?你敢吗?” 季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他忍着痛蜷缩了一下,“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小妈?” “我跟傅行简没在一起过,我也不是你‘小妈’。”季岑把真相告诉他,希望他能清醒一点。 他跟傅行简什么关系都不是,最能拿得出手的,也不过是“曾经的同桌”。 只着单薄的背心让他冷的打抖,消瘦的身子看起来风一吹就倒,放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那里都不会去欺负他,但是王震没良知。 他冷笑一声:“你玩完傅行简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王震对眼前这人的厌恶感直升,他没想到季岑对于傅行简竟然是这种态度,看起来柔柔弱弱,恐怕就是故意让傅行简心疼他才故作姿态。 想到这几天傅行简总是魂不守舍,他凑近,勉强克制住怒气:“你听着,明天你就去跟傅行简和好,主动和好,听懂了吗?” “否则下次就不是把你关在这里这么简单了。”他泄愤似的站起来,没忍住踢了季岑一脚,见人缩在桌角不动弹,嗤笑一声。 “真不懂她喜欢你什么,窝囊废。” 傅行简对这些omega这么尊重,也没见对方有多看她一眼。王震发现omega都虚伪的很,平日里娇娇弱弱的遇到什么困难都要alpha帮忙,轮到alpha起了情愫就开始扭扭捏捏不情愿起来了。 什么便宜都让他们占了。而傅行简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照王震的理解,这世上的事儿很多都是omega造成的,如果让他制定规则,他一定只留下alpha这种优质群体。 要不是傅行简,他连搭理这些弱小的omega都不愿意。 他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季岑慢慢从地上起来,后知后觉发现他们把教室门窗锁了起来,还带走了他的外套。 他急急地拍门,喊了一会儿,空荡荡的教室回荡着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季岑哈着气去看了,每个窗户都被他们从外面封死,教室前后上了锁,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严周早点发现他没回去,说不定有人能过来找他。 温度一点点降下去,原先季岑以为自己能撑一段时间,慢慢地,手脚冰凉失去知觉,他抱着自己缩在座位上,感觉思绪都断了片。 季岑哆嗦着搓着自己的手,眼泪一颗颗砸在手背上,溅出四分五裂的泪花。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他。他从来没有想要招惹他们。 是他不听话地惩罚吗?他真的很讨人厌吗? 他明明抱着最大的善意去对别人好,为什么这些人能不能也稍微对他好一点...如果按照他们说的做,是不是就能相安无事? 他毫无征兆地崩溃抽泣,在这个空无他人的教室痛哭出声。 在他被陆瑛按在床上,哪怕被季尧欺负、被那个变态恐吓的时候,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绝望过。 傅行简给了他这个世界的归属感,但是—— 他的梦在他眼前一点一点碎裂,季岑拼尽全力也留不住它。 根本留不住。 抱着臂膀的手一直在抖,季岑缩成一团,再无知觉。 后半夜的时候救护车的声音划破了校园的宁静,寝室里正在安睡的同学迷迷糊糊开了门,站在过道,越来越多的学生小声地说着话,神色凝重地看着医护人员在下面忙碌。 一个单薄的少年被抬上了担架。他身上盖了一件厚实的棉衣,只露出一张苍白失色的脸,安静地像是死去了一般。 救护车呼啸而去,严周站在原地,迟迟难以动弹。 他身侧站了位alpha,严周回过神,一声不吭地转身,他看起来状态也不好,双条腿软的跟煮熟的面条似的,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能过来救季岑全靠他的毅力支撑。 顾遥跟上来,有点理直气壮:“我又不知道今晚会出事儿,下次不搞这么晚不就行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鬼知道季岑今天会被关在这里。 “你站住!”她加快了脚步。 “你差点害死一条人命,顾遥,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你让我感到恶心!”严周见她毫无愧疚心理,猛地挣开她。 “如果不是你今晚...”他面上染上薄怒,耻于说出那些污秽言语,“我能早点救他。” 顾遥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火药味在他们两人之间弥漫,她忍不住又像往常那样冷嘲热讽:“我害死他?难道不是傅行简害的他?你就会偏袒傅行简!我今天晚上只跟你亲热了,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严周僵直在那里,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良久摆摆手,疲累地叹道:“一码归一码。” 他又没资格说傅行简什么。 顾遥愤愤不平地跟在他身后,见他越走越快,问:“你不疼吗,逞什么强。” 严周停住脚步,转身冷冷道:“别跟着我,这周你都别过来烦我,不想看见你。” 他转身毫不犹豫走了,顾遥站在原地,气的一脚踹上路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