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公主这是要去哪?
“请问公主这是要去哪?”
谢鹤怡作势要离开。 然而就趁着侍卫放松警惕之时,她眼疾手快,猛地拔了其中一人的佩剑,剑锋直指侍卫喉间。 将剑柄握得死死的,她怒道:“若是不想死,你就从这处给本公主滚开。” “属下们这样做都是为了殿下的安全。” 剑都抵在脖子上了,这群侍卫们却还是屹然不动,打着一番为鹤怡好的旗号,继续说,“只要殿下安然无恙,属下们任凭殿下处理。” 放屁! 气得鹤怡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行啊,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我好?” 顿了顿,倒也藉由此事生出这样的心思,谢鹤怡眼神一黯,往后退了一步,剑锋一转,将方才抵在侍卫脖颈的利剑移到自己的颈间,冷笑道,“那这样呢!” 察觉到公主殿下的意图只是一瞬间的事。 霎时间,一群侍卫一哄而上,想将那柄剑从她手上夺过:“殿下,殿下!不要着急,您冷静些,这些事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 “怎么?方才不还是没的商量吗?”剑锋越靠越近,直到剑刃留下的红痕慢慢印上鹤怡的细白脖颈。 “殿下……殿下,您说什么都好,这就让您进去,您先把剑放下。”一群侍卫们一改之前的态度。 没能想到这种事情的发生此刻,此刻,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莫大的慌乱。 “看来底线是我的性命?” 轻嗤了一声,谢鹤怡咬牙切齿道,“那我再问一句,这桩事的幕后主使是谁,还有,你们到底在听谁的话?说!” 一阵静默。 紧接着“扑扑通通”跪了一片。 甚至有的侍卫已经将佩剑抽了出来搭在颈间,只待下一刻,便挥剑摸了脖子。 宁愿死也不愿意说? 宁愿死也不愿道出背后主使? “啧,没劲。”哐当一声,握着的那柄剑被鹤怡抛在地上。 抬脚将里间大门踹开。 侍卫们纷纷让出一条路。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公主!时崖?! 嘴巴被布条堵住。 破碎的瓷器,翻倒的桌椅,里间一片狼藉。 鹤怡一进门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手脚皆被束缚住的闻亭。 抽了把剑将捆住闻亭手脚的麻绳砍断,当务之急是尽快弄清楚现在的处境:“闻亭!别怕,本公主同时崖都在,快些告诉我,是谁将你绑着关在这里的?” 总算有人来救他了。 大口大口呼吸着,被关了这么多天,声音都有些沙哑。 他一开口,直接让谢鹤怡都愣在了原地:“公主!将我关在这里的,是谢凛!” “哗啦”一声,像一桶冷水兜头浇在了头上。 不止谢鹤怡怔住了。一瞬间,有种真相被戳穿的无措,就连身旁的那群侍卫们也面色发灰。 “什么,你再说一遍?” 心里一阵阵寒意泛起,那双凤眸飞扬,眉眼间蓄起了怒意。 她宁可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是谢凛!”整个人着急到不行,闻亭再次重复着,“谢凛”两个字准确无误传到谢鹤怡的耳朵里,“殿下,实在没有什么骗您的必要,我发誓,我所说的这些话里绝对不掺半点假意,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闻亭以自己为例子佐证:“我就是发现了端倪,才被他关押在这里的。还有,您不疑惑吗?凭什么这些侍卫、看守都敢违抗您的命令,甚至处处阻挠您?” “那是因为,谢凛的势力已经入侵至公主府。” “据我猜测,现在府上大约九成都已经是他的人了!” 猜的是不错,但还是有些偏颇。 不止是九成。 实际上到了现在,差不多府中已经全是谢凛的人。 发冷。 发凉。 头皮发麻,大脑宕机。 片刻都缓不过神来。 将幕后黑手想了一圈,鹤怡连闻家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谢凛。 可怜他。 收留他。 心疼他。 一次次宽容他,纵容他,一直以来对他格外心软,还隐约带着愧疚之心,像给蒙蔽了心智一样,时常觉得是不是应该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可现在真相揭露,一切都反了过来。 敢情到最后,被当成狗耍着玩的,一直以来都是自己?! “除此之外,你还知晓些什么?”鹤怡朝着闻亭迫近,连声音都染上了一丝急切,“有关我幼时失忆的事,你又清楚多少?” “抱歉公主,这个我尚且不大了解。”闻亭无奈摇摇头,“不过,兴许我祖父是知晓的。” 之前在闻家时,他偶尔就有听祖父在这方面提过几句。但那时他同公主不太熟络,自然也没怎么将这些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的时崖手上比划着,听着闻亭少爷同鹤怡公主谈论着,他倒是有什么事情想趁这个时机告知给他们,结果那两人精神紧绷着,急于求知,并未能注意到他的异样。 “这处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闻亭道,“眼下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最重要的事是趁现在那谢凛还没发现,先行离开此处。” “至于剩下的事……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做议论。” “好。” 窗子被风刮得“呼哧”作响。 天色也好像渐渐阴沉了下去。 远处脚步声重叠。 让人心里更加慌乱。 是想尽快从此处离开。 可还没等带着闻亭走出里间,鹤怡的眉心就突突直跳,听着外头的动静,发现整间西苑被一群侍卫团团围了起来。 脑中“轰隆”一声。 脚步声停在她的身后。 最不想撞上的人过来了。 那道熟悉的声音让谢鹤怡心里重重坠下,整个人当即愣在原地。 声线压得很低,有种耳鬓厮磨的亲昵。 身后男人就这样缓缓出声,一字一句道:“请问公主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