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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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去了?”我掩饰不住脸上的失落,连怀里抱的土豆都觉重了三分,神父从后面揽住了我的肩膀给予鼓励,也为我抵抗从身后传来的劲风。这些天气温回凉,我没带多少衣物,身上的外套还是神父自己的大衣,长度直接盖住了小腿肚,把我衬得像偷穿大人衣服的顽童。 米莉眼眶底下还有未退散去的红痕,是她这几天用手不停擦拭眼泪的证据,她刚向我们宣告她不愿再回学院的消息。 “我想留在这里陪我的jiejie,你们知道的,没有我她会很孤单了,我们分别了太久,接下来我的时间都是她的了,”提起柏妮丝,米莉忍不住泛起泪花,我用自己绞的新手帕给她擦擦泪,然后塞进她手心,米莉连声谢了,又对微弯着腰倾听的埃文神父说,“真抱歉,神父,我还有些事情没有给您安排妥当,您回去可要处理不少杂事。” “没有您我就缺少了一位得力的助手,看来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了,”神父看向我弯弯眸子,一本正经道,“不过我相信,经由您培训过的小姑娘会好好接手过来帮助我的。” “啊!万恶的资本家!”我嚷道,轻轻肘击了他一下。 米莉成功被我们逗笑,抹干脸将我们的手拽到一块。我的手被神父宽厚温凉的掌心包裹,全然不同于女性的柔软,带着粗粝坚固的男性特征,我瞧着忍不住悄悄把半张脸埋进大衣里嗅闻气息,留下一双眼珠子乱转。 “她跟着神父学了不少新词,出落得也越发像城里体面人家的小姐了,”米莉将我看作她自己的孩子,拍了拍我们相握的手,“帮我照顾好她,埃文神父,她是个乖巧的孩子,我很喜欢她,我知道你也喜欢这样的好孩子。之后不管是给她找一位新的领教修女还是放她自由自在,都要拜托您好好关照。” “一定会的,您请放心,”神父郑重道,“我会将她留在我的身边照料。” 米莉修女放开了手,神父也捏了捏我的手心,才跟着放开。 马车驶来,吹响了无声的离别号角,车夫催促我们快些上去,不要在外面受冻了。 “再见,神父。再见,安塞尔。” 我们隔着车窗跟不断落后的米莉挥手,她跟了两步就此停住。这个善良的摒弃了修女职位的老妇人终于跟她的jiejie重聚,阔别多年,以最初的身份相逢。 “上帝会让他们再度走向彼此吗?” “仁慈的主不忍分离。” …… 因为米莉修女辞任,我现在成了埃文神父身边唯一的可供差使的修女,当然只是暂时的,别人告诉我之后还会有其他正式修女被分配给神父做助手,不过在米莉的继任赶到之前,埃文神父下属第一大修女就是我了。我被神父升为临时助教,帮忙安排他的日常事宜,包括信徒告解的接见、接受圣礼的安排、周日的弥撒准备等等。 有这一块的关系,我除了日常课程外,跟埃文神父的相处时间便更久了,每日熟门熟路走进教学办公场所,摸到神父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能卸下修女必需的端庄,在办公室里的沙发地毯上肆意打滚。当然也不是真的如此放纵自我,更多的借阅神父书架上的书籍或向他汇报我给他做的行程安排。课后跟在埃文神父身边,看着他礼拜、祷告、为生者赐福、为亡者送别,感受圣教的熏陶。这些日子,我出入过镇长的会客厅,贫苦人家的窝棚,还参与了大大小小的救济活动,每时每刻都无比精彩,得到了不少锻炼。 神父是真正在教导我,而不会因为我们相知相熟就松懈对我的培养,像米莉说的,对外我确实成长得像体面人家的姑娘了,要是没有修女服的掩盖。 学院的备修生们穿得跟正式修女们不同,正式修女是发了愿终身侍奉上帝的,备修生并没有这一流程,因此我们的衣服没有他们那样严实。老式黑白套装做了一些更改,白色为主,黑色其次,还没有头巾,也不允许在头发上花费功夫,只能扎束传统的发型。我除了这一身外还有个随身携带的包,里面必有神父办公室的钥匙,通常我先叩门,没有人说话我就可以用上钥匙开门了。 神父偶尔会在办公室内,我也摸不清规律。我能为他做的除了事项的安排,其他神父都能自行处理。 我开始适应现在的生活,过去被渐渐挤压到记忆的角落,但有人还能翻出他们。 临近傍晚,霞光普照,再过不久就是夜禁时刻,金发蜷曲的男人闯进了埃文的办公室。他挖过土,双手染血,沾满新坟上的土屑。这个没人数得清年龄的男人不久前得知了柏妮丝的死讯,等他到达的时候,亲眼看到了死亡的柏妮斯,以及她胸口一根木棍,唯一可能知情的米莉修女的记忆也被篡改了。他疯狂地四处打听,最后居然回到学院找到了埃文。 “奥斯顿。”屋内昏暗,意外没有明亮的灯光,是留给特殊族群的喜好。埃文转过身,平静地认出了背光的男人,像是等候已久。 “你杀了她?”说着,奥斯顿宽大的衣袖滑出一截断裂的木制棍棒,紧握的手急剧颤抖。 埃文沉默了一会,想起早已封进棺椁的女人,“可以说,是的。” “你这个虚伪的家伙!”奥斯顿不再多言,愤怒积聚的脑中只剩下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复仇这一强烈的念头,即使面对一位等级比他高出多倍的血族,他的胜算极小。 他瞬息移动,以普通人类无法rou眼分辨的速度从门口冲向房间内的同类,棍棒划破空气,带有几分凌厉的气势,紧接着室内发出腕骨断裂的清脆声响,他的手腕以畸形角度被迫翻折,人也翻落在地狼狈喘息。 血族之间的等级差距犹如一道鸿沟,高等俯瞰低等,如蝼蚁般的他们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埃文附身捡起掉落的棍棒,在奥斯顿绝望的眼神中将其扔向角落,漠然整理动作后出现褶皱的神父着装,这件是他的小姑娘亲手缝补过的。 “她只有死,亦或等待心脏腐烂,成为一滩血rou,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奥斯顿双目猩红,狰狞的面目显露出丑恶的血族嘴脸,咬牙道:“她分明活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久就会见面……” 埃文轻笑,为这个至今毫不知情的家伙感到可悲:“你的意思是说等下一个十年?人类转化血族,违背常伦,注定受到诅咒。没有主人在身边,初生的低等血族体质孱弱,几乎比不上羔羊。” 他抿唇垂眸,瞥向奥斯顿的目光带着嘲讽与悲悯,断言道:“你保护不了她。从一开始,你就应当预料到转化的后果。劣等血族无法克制吸血的欲望,一旦尝过血的滋味,就会彻底沦为血液的奴隶,你该庆幸她逃过一劫最终死在了meimei的怀里,而不是猎人的枪下。” “胡说!”什么叫劣等血族?什么叫逃过一劫?奥斯顿瞳孔骤缩,不敢去做最坏的猜测,“她分明饮过教皇的血液,我只是想让她永远年轻漂亮地跟我在一起……” 埃文摇了摇头,“记忆缺失,连最基础的都忘了,人类根本没有成功转化血族一说,活下来的只是拥有灵魂的傀儡。” 见奥斯顿哑口失言,他继续道:“你们之间的恋情过于高调,愚蠢到想要得到教皇的祝福,甚至为了一己私欲斗胆借取教皇的血液,来帮助你成功转化你的爱人。教皇自然不会允许血族与人类通婚,但当时他答应了。” 埃文移步书架,依照顺序扳动几本图册取出暗格里的一小瓶液体,顺势抛给了地上的奥斯顿。 “这就是你拿给柏妮丝的所谓“教皇血液”的东西。” 小瓶子落进奥斯顿手里,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嗅闻了一阵,长久以来的味道几乎消散,但跟教皇血液的味道比起来仍极好区分。 “不,不会是这个的,你骗我!” “你被教皇的准许冲昏了头,根本没有仔细分辨过,这是普通的人类血液,”埃文坐回写字台后,回忆着他搜集到的所有信息,“柏妮丝成功转化为了劣等血族,能乖顺地听其他任何血族的安排,可是你跟她相处的时间太短就被教皇调离,发现不了这一问题。教皇命令你完成他的任务再去找你的爱人相聚,这时她已经被驱逐出血族的领地独自生活了。” “她运气很好,一开始做了几年护士,能拿到医院的血袋勉强满足吸血的欲望。她不敢找meimei米莉,怕自己的秘密吓到她。后来她容貌永驻的事情被更多人发觉,必须转移到其他地方。她躲躲藏藏,直到前几年被猎人发现。猎人伤到了她的心脏,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找不到你,只能回去寻求她meimei的帮助。” “最后的几日她躺在床上等死,我想她自己都不了解,无法彻底死亡的过程中她会逐渐沦为吸血怪物,甚至无意识伤害自己最亲的meimei。” …… 至此有关柏妮丝的事情都阐释清楚了,故事的主角已经得到安息,而命运的捉弄竟如此戏剧,盘旋在教皇的掌控之下,谁也逃脱不了。埃文感到恍惚,突兀一阵冰凉爬上脊柱,冷进了骨髓,他忍不住闭上眼抵抗这股寒意,再睁开眼时他端正座椅里的身姿,指骨关节扣了两下桌面,半敛红眸望着受真相刺激的奥斯顿提点道:“你的记忆出现偏差,这就不必我多言了。” 门外叩响,我正抱着基本借阅的图书要还给神父,有几本看得不是很懂,也许我没有那样的人生经历,觉得主角都是傻瓜,读得我十分气恼。 咔哒一声门开了,神父揽着我让开路,门内走出个我讨厌的家伙。 我从神父背后探出脑袋,奥斯顿全然失去了平日里的张扬神气,金发垂散,捂着自己的手腕颇有几分丧家之犬的意味,约莫是神父在,也不敢当面讨嫌了。 神父说:“我想你没有什么其他的疑问了。” 奥斯顿扯了扯嘴角欠了句,“呵,我会查清楚的,”他朝我望来阴森森的一眼,“我是失去了她,你最好期望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我。” 我感到神父紧绷住的肩背,不等他一瘸一拐地走远,便被神父拉进办公室。 我心有余悸,抱着书一一放回书架:“神父,他是被人打了吗?” “嗯……”神父捏了捏我的脸颊rou,替我倒一杯茶,端上小熊饼干,“是的,因为太嚣张的缘故。” 我差点喷出茶水,为神父难得的逗趣,许久,在我听神父为我解读故事的时候,我才发觉神父似乎也盯着我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