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高辣小说 - 玉萝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太太让您去福安堂一趟。”

他见玉萝拭了拭泪,又往脸上匀些脂粉,匆匆出了院门。

他跟上前去,见富安堂正中坐着殷老太太,边上立着二叔母余氏。

殷老太太面色显是有些不善,道:“你是殷家嫡长媳,当好生跟你二叔母学着管家,料理些家中事务。你再年纪轻轻,也不可这般不知轻重。谦哥儿去杭州参加秋闱本是男儿家的大事,你自当在家好生照顾你母亲,安了谦哥儿的心,怎可胡闹着让他带上你?这是何道理?想当初我们替谦哥儿聘你时,你也是诸人交口称赞、知书达礼的好孩子,怎成了亲反倒这般不知轻重、任意妄为?”

玉萝听罢,眼中落泪,道:“老太太受罪,这原是我的不是,只我一时贪玩儿,便央着廷益带我去杭州见识见识。我知错了,老太太勿怪。我只在家照顾母亲,跟叔母学管家,让廷益安心赴考。”

说罢,又落下一串泪来。

七夕误2

廷益见玉萝落泪认错,便想走上前去抚慰她,刚欲牵她手,便从她手臂中穿过如无物!

又想替她在祖母面前说几句话,刚一迈腿,便一阵天旋地转,又回到了房间。

见玉萝伏在那红艳艳的五福送子枕头上哭得甚是伤心。他上前搂住她肩,这一回实实在在搂住了,道:“娇娇莫要再哭,今年七夕不能带你去杭州,明年我必带了你去。如今我也是要赴杭乡试,若带了娇娇同去,反而是没空领了娇娇玩儿。娇娇只安心在家,陪着母亲,我必好生赴试,考得解元回家。”

玉萝抬头看他,两只红肿眼睛沁出泪水,道:“我便是那不知事的么?我何曾因为贪玩误了正事?何曾胡闹、任意妄为?”

廷益知她一向懂事,只不知这回她究竟为何执意要他带她赴试。他也知,她许是用七夕做个由头,她并非贪玩胡闹的性子。

“娇娇,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是二叔母为难你了么?”

玉萝一听,便抑不住泪水往外淌,抹了眼泪又转过身儿来,对廷益道:“廷益哥哥,你且好生去赴考,不必忧心母亲,我会好生照看她,在家等你回来。”

殷廷益见她乖顺模样,想是她在余氏处受了委屈,便替她拭了拭泪道:“让娇娇受委屈了。待我来年入京赴了春闱,往后便只我们一处过,必不让娇娇再受委屈。”

只场景又再度变幻。

殷廷益忽见自己坐在了秋闱考场之上。

考生皆在八月应考。考场逼仄闷热、味儿不十分好,廷益挥汗如雨,奋笔疾书,又谨慎小心、防着汗水、墨汁,恐污了卷面。

一时边上便又有人突然晕厥,一时又有几人惊呼叫喊,考场巡检官员出言喝止、几个小吏从门边飞奔过来。

廷益便只专注书写撰抄,越写越顺,周围安静到几无声响。抬头一看,殿室开阔敞亮、明黄帷帐低垂、仙鹤香炉正袅袅喷香吐雾,正前头置了一张紫檀木带玉屏雕盘龙的座椅,是张龙椅。

却是在殿试。

廷益再有意识时,自己仍是回到了他与玉萝的婚房。

那张紫檀透雕海棠花拔步床上仍是正红色的锦被,只换了鸳鸯戏莲的纹样。玉萝正立在床边。

廷益连中三元、被当今圣上钦点了状元,又入了翰林,这当下衣锦还乡,自是欣喜非常。他已有半年未见玉萝,心中想念得紧。了了族里家中的应酬、他急急赶回房。

玉萝原是坐在床边等他,见他进来,便立时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廷益心下大吃一惊!

半年未见,玉萝身形消瘦,那袭轻薄的玉色束腰及地罗裙穿在她身上,大有弱不胜衣之感,那往日粉扑扑的脸儿也变得苍白无光。

廷益当下一把搂她进怀,紧紧抱住。

怀中玉体倏地一僵。

廷益心中自责,道是玉萝日日要照顾母亲、又在叔母那处受了委屈,心中郁郁、消瘦至此。对他存了些抱怨,故而心下抗拒。

他拿手轻拍她后背,一下下安抚她,怀中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他温言道:“让娇娇委屈至此。都是我的不是。这次我便是禀了祖母,带了母亲、娇娇同去京城。往后只有我们三人,便同小时候那样,在后花园扎一个秋千……”

他说了许久,见怀中人不应一声,扶起她双肩,却见她双目紧闭,面无人色。

廷益骇然,连声唤她,却再唤她不醒,一时天崩地裂,一股锥心锐痛传遍全身。

七夕误3(400珠加更)

谢韫铎丢下卫柒夜游秦淮,卫柒抱着个磨喝乐一人独自回了谢府。

这虽也是谢府,家主却非谢玄。

这座府宅原是谢玄二弟谢未,得封三等荣威将军时圣上所钦赐,后谢未加官晋爵,圣上又在京城另赐府宅,与谢玄府邸邻街而居。再后来谢未同其子谢韫锋血洒沙场、马革裹尸,此处宅子圣上也并未收回,便充作谢家在金陵置的一处宅邸。

卫柒刚进了门,便被个小侍卫捉住,道是郑管事寻他。

卫柒头皮一阵发麻。

进得正厅,见老管事正一脸肃容等着他。

卫柒讪笑,拱手道:“郑叔,您老还没睡。”

这郑管事年岁比谢玄还大些,看着谢玄、谢未兄弟二人长大,又同二人一道赴过战场、出生入死。后谢未父子身亡、他亦重伤下了战场,一直将养数年。

数年中又拾起诸多庞杂庶务,遂成了太尉府一名管事。

只这老管事同别的管事不同,拳脚功夫厉害、一身沙场气势尚在。平日尚且不显,只一发怒,便叫卫柒分外难捱。

遂讪讪礼一礼,问个安,又拿眼睛偷偷觑他。

被郑管事逮了个着,狠狠瞪他一眼,道:“怎的又你一个人回来?太尉大人当初选了你做阿铎的贴身侍卫,自是让你贴身保护他!”

卫柒挠头道:“阿铎他道要独自一人到处逛逛,让我莫要跟着。”

郑管事怒道:“他让你莫要跟着,你便不能偷偷跟着不要让他发觉?”

卫柒为难道:“郑叔,你这不是为难我么?你也知道阿铎的身手,我只一跟踪他,便会被他发觉……”

……

郑管事又道:“他可曾提过何时回来?”

“不曾。”

“罢了,我且等等他。”

郑管事一等便等到了月上中天。

谢韫铎回到谢府已是子时三刻。见正堂灯烛尚明,侧座上正坐着郑管事。

他见郑管事起身,遂上前道:“郑叔可是有要事?为何这般时辰还在等我?”

郑管事真等着他人了,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想到过几日便是中元,便也只能接此桩事开头,道:“我们来金陵这些天,我今日方才得空出去逛了逛,听闻金陵的大相国寺久负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