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中秋节当夜，你在宫内设宴庆祝，文武百官齐聚一堂，饮酒赏月，共祝佳节。 宴席上楼兰舞女随着鼓乐起舞，动作妖娆，美轮美奂，跳着跳着为首的舞者口中竟吐出了一团火，立刻博得满堂喝彩，你见坐于身旁的人都瞪圆了眼，莫名有些好笑。听得你笑，他回过头来看你，同你敬了一杯，一饮而尽。 一曲舞闭叫好声连连，待歌女们都退下，席上一个声音正色道： “陛下！” 是你的丞相崔烈。 “值此佳节，臣有一贺礼，想呈于陛下！” “爱卿有心了。”你向来爱听这个忠心耿耿的大臣说话。 崔烈命人呈上了竹简若干卷，你以为是一些孤本古记，打开一看竟全是人名。 “这是？” “臣夜观天象，洛阳有祥瑞之兆！值此佳节，臣献上佳人名单700人，供陛下充盈后宫。” “咳咳！什么？！” “陛下，这是臣为您搜集了一个月的贺礼，洛阳城内所有已及弱冠之年的世家公子名单，包含生卒年月、父母信息、个人特长等，望陛下过目。” 看着着漫长的名单，你有些无奈，不愿拂了他一番好意。 “爱卿有心了，这份名单朕收下了，有空再看。” “陛下若满意，臣崔烈请缨为陛下主持选秀！” “朕知道了，爱卿先请落座吧。” 这个崔烈十分执着，早几年就进谏过诸如此类的想法，如今又旧事重提，恐怕不好打发。 正想着你突然隐隐觉得不对，扭头看去，果然陈登面上不见笑意，眼神也冷冷的。 “元龙，那只是应付的话，切莫当真！”你小心翼翼地解释。 “晚生明白。”见陈登露出熟悉的温和笑意，你才放下心来。 可是自中秋夜后，你却觉出他些不同了。 隔日你带了秋收的第一批大闸蟹兴冲冲地来找他。 陈登坐在屋里修着钓竿，见你提着蟹进门似乎并不惊喜。 “看！今年的蟹这么大！”你揭开篮子，肥美的蟹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个个大而圆。 面对你献宝似的举动，陈登只淡淡地看了一眼。 “不错。” “等会儿让御膳房蒸了，配着你酿的酒滋味一定甚美。” 你说得眉飞色舞，陈登却仍是面上无甚表情，一边修着鱼杆一边道了声好。 “怎么了？”你放下篮子，在他身边坐下。 “晚生无事，许是昨夜宫宴上的美酒喝多了吧？” 你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十分失落，篮子里还包着一包你一大早亲自采的桂花，打算拿来给他做糕点，现下也没心思了。 中午用膳时你百般讨好，又是给他扒蟹，又是倒酒，他也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你，冷淡得不得了，就算是你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对过你。不断地热脸贴冷屁股，你也有些不满。 “罢了，朕吃饱了。”你放下筷子，就起身了。 他也不拦你一下，就任你愤懑地一路走出寝宫。 一下午你都很暴躁，没法好好办公，逮谁骂谁，逮谁罚谁，一时间搞得宫里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往你行宫凑。 罚完今天第七十四人，你杯中的茶已经凉了，你看了一眼茶杯，旁边的宫人立马抖着身子给你满斟。 “陛下，夜已深了。” 月亮已经高高升起，还是如昨夜般大如银盘，你又想起那夜池里的银月。 你到他寝宫的时候，宫女说他已经睡了。你没由来的又有些气，睡得这样早，倒睡得着。 话是这样说，你遣散了宫人，蹑手蹑脚地摸进他房间。 房里一片漆黑，你透过窗户的微光隐约看到床上躺着的身影。 你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忽然一脚就碰到了个硬物，黑暗里发出刺耳的嘎吱一声。 “什么人？”床上的人立马惊起了。 “是朕、是朕。” “陛下？” 陈登点了灯将你扶起来。 “你不是睡了吗？”你一瘸一拐地被他扶到床边坐下。 见他面露关切地看着，你立马呲牙咧嘴起来。 “陛下，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 “不用、不用，元龙给我揉揉就好了。” 你把脚翘在床边，期待地看着他，半响他叹了口气，将你的脚放在大腿上小心地揉了起来。 果然还是这招好用。 “陛下不疼了？” 你还想再演，他将你的脚推到一边，起身去吹蜡烛。 “不疼了，那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