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不良榜样
放学回家的路上，程星又一路上蹦蹦跳跳心情大好的样子 “程易，这周末我要去朋友家玩，小林哥说他家有两只柴犬，可听话了” 程星眉飞色舞说道 我努力回忆着程星的同学，尝试把其中一个和小林这个名字对上号 “是那个酷酷的，经常走最前面的那个男生？” “对对对，就是他，大家都叫他林哥！” 程星兴奋点着头蹦来蹦去，背上的书包一颠一颠的 初中生都喊哥了，还挺讲究的，过家家搞得跟小帮派似的 “哦，有点印象” 我敷衍着随口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有一个老妈的未接电话 店里忙的时候老妈就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帮忙，刚刚因为静音没接到 正当我想打回去的时候，老妈的电话又来了，我先“嘘”的一声示意程星安静，再接起电话 “喂，程易放学了吗？程星跟你一起吗？快到家了吗？” 一接起电话，老妈开口就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甩过来，电话那头还传来店里嘈杂忙碌的背景音 “嗯” 我简单应了一声 “过来帮忙吧，让程星回家写作业少看电视，快点啊” ——嘟一声，电话已经挂断了 老妈打电话从来都是火急火燎一口气说完，不等回应就挂断，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把手机揣兜里，冲着前面已经跑远了程星大喊着 “我要去店里了，你自己回去吧，钥匙带了没？” 程星边小跑着边回头吼了句 “带了”，一溜烟就跑进了小区 虽然已经是傍晚了，天气还是闷热得不行，我把校服脱下塞书包里，快步朝店里走去 —— 到了店里，我熟练坐到收银台的位置，老妈交代了两句就去菜市场了，现在正是下班放学高峰，店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附近的小学生最喜欢放学后一窝蜂跑过来挑玩具零食，看着成群结队的小孩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吵闹着要买什么，还有比零花钱的，谁也不肯被比下去扯着嗓门争个不停 我顿时感觉脑子嗡嗡的，只能把店里的背景音乐调到最大试图盖过小孩的声量 “阿姨，请问有奥特曼的小卡片吗？” 一个小学生站到收银台面前望着我小声问道，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啊？”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时，一个小女孩凑过来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 “不对，你应该叫她jiejie，阿姨是年纪很大的女生！” 看校服他们应该是同学，小女孩说完还冲我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梨涡 小男孩立刻改口冲我问道 “jiejie！请问有奥特曼的卡片吗？我同学们都有，我也想买！” 说完还羞涩笑了笑 看着他直勾勾期待的眼神，我在脑子里努力回想着奥特曼在哪个位置 “哎呀，这不就是嘛，你都没找到啊” 一个背着书包胖嘟嘟的小男孩大喊着，小跑过来把东西放在收银台，还冲羞涩的小男孩得意挑眉 小男孩看到东西立刻喜笑颜开，小声问我多少钱 ——滴！我扫了一下商品码，看了一眼电脑 “10块” 小男孩轻轻把攥在手里的钱放在收银台上，迫不及待拿起卡片左看右看，满心欢喜的样子，又小声说了句 “jiejie再见！” “再见” “比程星乖多了” 我看着小男孩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喂，这个多少钱？” 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呐喊，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瞬间让人心情不快，我顺着声音来源扭头望过去，陈齐正在冰柜前举着一只雪糕望着我 校服还耷拉在肩上，裤腿挽到了膝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瞥了一眼他手上的雪糕 “15块” 我面无表情回答他，扭过头继续给小学生结账 小学生们挑好东西都乖巧排着队等着，我加快了手上的结账动作 “啥，这么贵，镶金了！” 一旁又传来一声夸张的惊呼声，随后是哗啦啦翻动雪糕的动静，我没理会他 没一会儿，陈齐又拿着一根冰棍走过来，挤到小学生前面，把冰棍怼到我面前再次大声问道 “这个多少钱？” 我一边给小学生找零钱，一边抬头瞥了一眼，脸色微微有些不耐烦 “2块” “行，就它了” 陈齐说着就准备掏兜，另一只手把冰棍朝桌子上一杵，“啪”打开了，再往嘴里一塞，动作十分熟练 我把零钱递给小学生，抬头冲陈齐一字一句说道 “排队去！没看到……” “喏，给你” 我还没说完，陈齐火速放了两块钱在桌子上，就扭头扬长而去 剩下我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升起一股火！ 扭头看面前一个小学生抱着薯片乖巧地望着我，等着结账 “小朋友看到了吗？不要学那个哥哥，没礼貌！” 我咬牙切齿对他说道 小学生望着我，似懂非懂的样子轻轻点点头 “知道了！” ———— “说个事，下星期一开始，要开始组织上晚自习了，走读的同学，晚上九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住校的同学晚上十点放学！” 班主任在讲台上面无表情通知安排，话音一落台下响起一片起此彼伏的哀嚎声 “啊，晚上十点，回去宿舍都没热水了！” 前桌的张媛小声抱怨着 另一个同学理直气壮大声反驳道 “我不行啊，我妈每天放学来接我，晚上九点她肯定不来接，我怎么回去啊？” 老郑在讲台上抱起了手，一脸无奈冲他问道 “你多大了？还要家长接送，马上就是成年人了，还不能自己回家？” 被老郑一问，那个同学悻悻低下头哑口无言 其他同学还在叽叽喳喳小声嘀咕着，平时话最多的赵梦迪反而安安静静的没有多大反应 我扭过头一看，原来她正津津有味偷摸看着小说 “哎，你咋没什么反应啊？” 我小声问她，对于她不声不响一反常态的样子我有些不习惯 赵梦迪头也不抬语气平淡说道 “反正上不上晚自习我都是插科打诨开小差的，有什么区别”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好了，高三了还不抓点紧，还想着玩，不都是为了你们好！” 班主任在台上板着脸大声呵斥道 我赶紧转回身低下身子，不想撞在班主任发火的枪口上 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敢再多话 “再说一个事” 班主任环顾了一圈，语气柔和了不少，继续说道 “咱们班的高宇转学了，今天办手续去了，之前呢，同学之间有些不愉快的小摩擦，我都知道，以后我希望不要再出这样的事，大家要互帮互助……” 老郑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说教，眼神还来回在我和严津身上打量着，话里话外都在点我们 我偷偷扭头看向了高宇的座位，已经空荡荡的了，本来是教室里最吵闹的角落，突然一下变成空位还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