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不在大孝门,然后,他又赶紧冲回大中至正门,他多么担心你在他离开的 空档来了,他害怕你找不到他。 「一整个晚上,那个白痴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大门与大门之间来来回回 的穿梭,就怕错过了你。他等啊等的,八点、九点、十点,他简直要急疯了。他 想起今天台北出了好几起车祸,他担心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十点半,那个白痴开始后悔了,他后悔约了你,他不该勉强你的,他真是 个流氓,真是个无赖,真是个恶棍,他想你骂得真不错,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 情的话,他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说到这里,顾森停了下来,他瞪著温婷筠苍白的小脸,他看著她好久好久, 才猛然别开头,又突然发现自己握著她的手臂,握得好紧好紧,他赶忙松开了她, 像躲避传染病源般,倒退了好几步,颓然的摇摇头,像只惶惶不安的丧家之犬, 凄然的说:「就在那个白痴懊悔得想自杀的时候,你来了,他带著失而复得的狂 喜,紧紧上前握住你,可是你厉害,真是厉害,连不认识的司机都被你迷得七荤 八素的。而你……你竟然告诉那个白痴,你安心不来赴约的,你什么都没有答应。 是的,你够狠,你真狠,你给了那个白痴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然后再狠狠的把 他一棍子敲昏,你够狠……」 一字一句,顾森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根针,也像一把刀,螫得温婷筠心乱如麻, 切得她的心七零八落,她愈听愈感动,愈听愈不能置信,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 道顾森会如此固执的等侍,她真的不是安心要伤害他的。 「顾森……」她低低的叫唤,却不知该怎样解释这混乱的一切,她的心已经 完全被他的言语打乱了,她不能思想、不能言语了。 听见她的叫唤,顾森心里重新燃起一线希望,他斜靠在白色的石雕上,企图 稳住自己过于激动期待的身体,他定定的凝视她,等著她的解释,等著她的安慰, 等著她的……随便什么都好。只要她肯跟他说说话,她芜了这许多许多,总该有 点儿回应的。可是他等了好久好久,她却只是淡淡的站著,冷冷的看著。 顾森的心碎了,她不在乎他,她一点都不在乎他。他悲惨的说:「然后呢? 饱食终日,以作弄人为乐的温二小姐,你把我搞得这样惨兮兮的,一定很高兴了 吧,下一步呢?你是要我去跳河、还是去撞车?只要你说得出口,我顾森一定赴 汤蹈火、万死不辞。」 温婷筠瞪大了眼睛,摇摇头,再摇摇头,她不知道顾森为什么要这样吓她, 她一点都不高兴,她的难过与痛苦不会比他少的。她看著顾森痛苦而绝望的脸, 天,她多想伸手抚平他探锁的眉头,多想拨开他眼底的乌云,多想吻去他嘴角的 苦楚,她多想多想啊,可是…… 「别说了,顾森。」她只能制止他说下去,制止他往死胡同里钻。 但是顾森却不肯听她的,「你放心,我不会抗命的,你可以继续作弄我,全 凭你高兴,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全凭你宰割。谁叫我贱,谁叫我自作多情, 谁叫我要去参加雅莉的生日宴会,我不该去的,我本来就不想去的,可是雅莉却 苦苦的哀求我,于是我心软了,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快乐, 我不想跳舞,我不想讲话,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待在窗边,静静的欣赏夜色……我 后悔极了,我根本不该看那什么鬼夜色,我应该跳舞,应该疯狂的玩乐,那样, 我就不会看见你,不会看见一个穿著白衬衫和牛仔裤的精灵,一个飘荡著一头长 发的小精灵,她就那样随著轻轻盈盈的夜光,走进我的眼中,我迷惑了、迷失了, 于是我说了一大堆疯话,丢下了雅莉,跑到屋外,我告诉自己应该开著车回家去, 可是我没有,我著魔似的追逐著长发小精灵可能的足迹,追著追著,我来到了厨 房……」 顾森顿了顿、喘了几口大气,他的灵魂跌进深深的回忆之中。 「我推开虚掩的门,看见一个好优雅好优雅、好动人好动人的精灵,她跳著 自由随性的舞步,边跳边撕扯著大面包放进嘴里,当下我就愣了、傻了、痴迷了, 我知道这辈子我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我的一颗心遗落了,遗落在盈盈的月色 中,遗落在那个吃面包的长发精灵身上。 「第二次见面,小精灵把吻给了我,我开心得简直就像得到了全世界,我告 诉自己不管她是乞丐也好、是女佣也好,我都不在乎,可是小精灵不肯相信我, 还赶跑了我,这使我大大的伤心了,我不吃不喝、绝望痛苦得快要死去,直到妈 妈告诉我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爱情。 「mama的话打醒了我,于是我买了玫瑰花,兴匆匆的按下温家的门铃,才知 道那个长头发的小精灵竟然是温家的二小姐。我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愤怒的 把玫瑰扔进垃圾筒,待在门外等了又等,一定要等到你给一个交代,谁知你只消 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把什么都给忘了。只要想起我是你的个男人, 我就快乐得像得到了全世界,像飞到了极乐的天堂……」 顾森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是啊,他是她的个男人,这个念头唤醒了他, 振奋了他,他像一棵濒死的植物在一瞬之问复苏。她是他的,她是他的!他冲到 温婷筠面前,捉住她的肩,热情的呐喊:「你是我的女人,是我顾森的女人,是 我的女人……」 不要!温婷筠疯狂的摇著头,她知道错了,她后悔极了,她正在想办法亡羊 补牢,她不能再让顾森搞砸一切。「不要叫,我说过那只是一场游戏,只是一场 游戏的……」 「不!」顾森发出巨大的吼声,他松开温婷筠的肩,暴跳著,揪扯著自己的 头发,他想起她热情的吻,她的每一道曲线,她性感的扭动,她激情的呻昤…… 顾森咬著牙闭上眼,他记起自己进入她的感觉,她紧滑的甬道温暖的收缩著他, 围拢著他,他的五官扭曲了,额角滴下汗珠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记住过一个女人, 他从来不曾这样炽热的爱过一个女人……是的,那不是游戏,是爱,是爱啊。 他重新靠近她,固执的盯著她,「你在说谎。」 「我没有!」温婷筠大声反击。 「你在说谎。」顾森用的是肯定句。 一我没有。「 「你在说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肯示弱,他们就这样对峙著, 争执著……顾森被逼急了,他疯狂而残忍的提醒她:「只是一场游戏你会那么投 入?你忘了自己浑身赤裸的贴著我,你让我吻你的唇、吻你的rufang,吻你的一切, 你忘了吗?你忘了自己是如何张开腿来迎接我?是的,你让我进去的,我没有勉 强你,是你让我进去的,你那么美、那么紧、那么滑、那么湿,你想起来了吗? 我是你的个男人,你的个男人。」 没有一个女孩会把次当成游戏的,这一点,顾森比谁都要清楚,他在女 人堆中打过滚的,她骗不了他的。 温婷筠被顾森赤裸裸的言语给吓坏了,她完全失去理智,脑中一片荒芜、一 片空白,她不假思索的扬起手,劈头给了顾森一巴掌,「闭嘴,你这个卑劣的、 下流的、无耻的小人,你这个恶棍、流氓……」 热辣辣的掌印烙在顾森俊俏的脸颊上,有那么一刻他的脑中是空白的,等他 回过神来,搞清楚现实之后,他的呼吸急促了,他的眼神冒火了,他跳著抓起温 婷筠的肩,像只凶猛的大老鹰捉住毫无抵抗之力的小鸡,死命的摇著她,疯狂的 喊:「你敢打我?即使我的父母也不曾打过我,你这个女人,你有什么资格,你 有什么权利?是我说错了,还是你恼羞成怒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自己很清 高,你以为自己很不可一世?我卑鄙下流,你就纯洁高贵了?我是恶棍流氓,你 还不是和我上了床。」 老天,谁来放了她,谁来救救她?温婷筠被深深伤害了,顾森锐利的词锋无 情的捅进她的心窝,把她刺得遍体鳞伤,她再也无力驳斥他,她没有力气了,她 已经身心俱疲了,她细瘦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顾森猛烈的摇晃,长畏的头发凌凌 乱乱的披散在她小小的脸上,她看不清楚了。 「让我走……」理智消失前,这是她唯一能吐出来的句子。 「不要。」顾森清醒过来,他懊悔极了,他不该这样口无遮拦,他完全失去 了君子风度。他不再摇晃温婷筠,颤抖的拨开披黏在她脸上的发丝,看见她泛著 水光的眼眸,他痛苦而嘎哑的请求:「原谅我,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伤心 极了,痛苦极了,无力极了,我没有分寸了……」 他看见温婷筠哀愁美丽的脸,他看见她微微颤抖的小嘴,什么理智言语都静 默了,一阵激情荡入心中,顾森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低下头来捉住她的唇,密 密实实的吻住她。他感觉到她没有挣扎,没有抗拒,于是他疯狂的吻著她,吻著 她…… 情欲之火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理智像秋天干燥的稻杆,一瞬之间就被烈火 烧个精光。温婷筠承受著顾森猛烈的需索,她不由自主抬起手臂,圈住顾森的颈 项,张开苍白的小嘴,和顾森的唇舌狂热的交缠著。顾森的胸膛宽厚又温暖,他 的吻激情又缠绵,温婷筠觉得自己好像坐上了旋转咖啡杯,她的世界不停的旋转, 跟著这个男人,不停的旋转…… 忽然,苍茫的夜色里响起一阵尖锐无比的煞车声,煞住了温婷筠的旋转世界, 咖啡杯渐渐停下来,理智也回到她的脑中了,她的脑中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在 说:「即使全世界只剩下顾森一个男人,我也不会看上他的。」 那声音还说:「爸,你放心,我对抢男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因为我知道, 即使抢到了男人,也抢不到一生的幸福。」 为什么要这样说?说过的话已经覆水难收。即使不这么说,她就能堂堂正正 的和顾森在一起吗?答案是不能,不能的,她想起邱显达的阴影,想起那一场恐 怖的混乱……还有爸爸对她的指责。爸爸是怎么说的?啊,他说: 「雅莉是无辜的,你不能一再以抢她的男朋友来伤害她。」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温婷筠用力推开顾森,躲避著他的吻。 顾森不肯放过她,依然紧紧抱著她,他在她耳边低喃:「原谅我,我不是故 意的,我太害怕了,我怕你不要我,我真的怕你不要我……」顾森边说边低下头, 再度著她的唇。 温婷筠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只能撇开头,逃避著他的热情。「对不起,让你 难受了,顾森,请你原谅。」 对顾森,她是感动的,她是心动的,可是他们相遇的时间不对、地点不对, 她不是不爱他,而是不能爱他,不能爱他。 眼前一黑,顾森仿佛被卷入一个涡流,他觉得自己陷入一个黑暗的世界。 他轻轻松开温婷筠,往后跌撞几步。他的眼眶红润起来,他看起来无助而狼 狈,热情却混乱。他的泪泛滥到温婷筠的眼,于是他们泪眼对著泪眼,不发一语。 然后,顾森不可置信的抖著声音问:「这是另一个玩笑吗?」他把脸埋进自 己的掌心里,痛苦而含糊的说:「这是另一个游戏吗?如果把我当个傻子耍,如 果我的痛苦会让你觉得很快乐的话,那么你就做吧,反正我……已经完了。」说 完,他静静的等著她的宣判。 温婷筠静静的听著顾森赤裸裸的告白,她完全插不上话,她的脸色忽红忽白, 体温忽热忽冷,心情忽悲忽喜,然后她看见顾森靠在石雕上,把脸埋在掌心,她 看见他的肩起起伏伏的抖动著,她竟是这样残忍的践踏著他的感情。 「顾森,原谅我。」她只能这样说。 「什么意思?」顾森快要崩溃了,如果她承认她给的吻仍然是玩笑的话…… 他情愿死,情愿死。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温婷筠看出顾森眼中毁灭性的光芒,于是连忙 解释:「不是我要跟你开玩笑,是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他跟我开了一辈子的玩 笑,包括我来到这个世界,都只是一个玩笑。」 感谢老天,她不是跟他开玩笑的,她的吻是真真实实的,她让他吻她了,她 让他吻她了,他从黑暗的探渊中被拯救出来了。顾森伸出颤抖的手,执起温婷筠 的下颚,执迷不悔的说:「你不是个玩笑,你生来是要与我相遇的。」 人生,除了相遇之外,就是别离了,相遇与离别,这就是人生。温婷筠吸吸 鼻子,直视他的眼,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坦坦荡荡、磊磊落落的,「顾森,有 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不是温家的小女佣,也不是温家的二小姐,我只是一 个私生女,只不过幸运一点,我还有个姓。」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赶跑我?」顾森的心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