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曲终笛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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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怜目光回转,清啸一声唤来了慕容极,让他护住董清清跟在身后,自己则 握住刀柄凝神待发,一步步向更深处走去。 董清清见到死人,吓的双腿都有些发颤,强提胆气跟在慕容极身后,张望着 前方寻找着聂阳的身影。 走出不过十丈,薛怜身形一顿,抬手示意后面停下。此时三人已到了松林边 缘,外侧是一片开阔土地,因为此前的雨水而泥泞不堪,董清清小心翼翼的探头 出去,看了一眼,便连忙捂住了嘴巴。 慕容极站到薛怜身侧,低声道:“情势似乎有些奇怪。” 薛怜点了点头,注视着空地,手未曾离开刀柄半分。 聂阳就在空地一边,董诗诗和绿儿依偎一起,躲在他的身后。另一边龙影香 面色苍白的孤零零站着,一双美眸满含担忧的看着中央。 与他们呈三角之势背向薛怜这边的,赫然便是他们追击未果的摧花盟残孽。 从背影看来仅能认出离中央最近的是赵玉笛,旁侧蓄势待发的是关外驼龙,鬼王 蛇并不在场。 众人都看着中央正在单打独斗的二人。一人剑招奇诡潇洒自如,正是疑似巴 山传人的顾不可,另一人凝力于刀隐而不发,却是与聂阳约定见面的白继羽。 场面上白继羽完全落了下风,衣襟已有数道破口,腾挪闪躲间颇为狼狈,不 过神色还算镇定,握刀的手更是稳如磐石,不见丝毫颤抖。 按聂阳所说,这顾不可与白继羽应该同为天道中人,无非是此刻一个藏身于 摧花盟,一个潜伏在董凡手下,为何他们会斗在一起?莫非是做戏给人看?可看 顾不可杀气腾腾实在不像做伪,如果白继羽身法稍微慢上一分,必然血溅三尺青 锋。 “你看哪边会赢?”慕容极压低声音向薛怜问道,摸不清状况之前,他也不 知道哪边赢对己方更为有利。 薛怜小声答道:“白继羽还未拔刀。” 顾不可的武功已登峰造极,虽因剑法特性所限无法返返璞归真,于剑招繁复 难料之上却如何也能排进江湖前三,即便是薛怜与他对上,也不可能在这精妙绝 伦的剑幕中抢到先手。如果他上次与李萧交手不是演戏而是像今日这般全力施展, 恐怕李萧不出二十招就会横尸就地。 所以白继羽一直在躲。这个少年的身法十分怪异,即使他无时无刻保持着蓄 势待发的拔刀架势,脚下依然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丝毫滞涩。 想必这是专为了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而存在的步法,每一个移动,都保留 着出刀的可能。正因如此,这步法并不是什幺极为高明的轻身功夫,转眼间白继 羽身上便又中了三剑。肋侧一剑,小腿两剑。 龙影香忍不住惊呼出声,旋即慌忙抬手捂住嘴巴。 “巴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薛怜喃喃自语道,握刀的手却放松了力道, “只可惜……” 只可惜顾不可太过急躁,失了回风舞柳的剑韵,名家剑法本就是意在剑先, 剑随意动。他心中似乎恨意过盛,手中长剑杀气凛冽,原本诡秘莫测的杀招登时 变的有迹可循。 白继羽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他在耐心的等。等对手的纵横剑气盛极而衰。 他知道,他的机会只有那短暂的一瞬。所以他一直没有拔刀,他手臂的肌rou 因用力而鼓起,手背的青筋不住的跳动,积蓄的力量,仿佛连刀柄都快要捏碎。 顾不可也知道对方在等待什幺,但他已无法停止,他只有不断的出招,维持 着完全压制的局面,一旦退缩,便是给了白继羽拔刀的机会。 他的额头已布满汗水,每一剑都差之毫厘。这让他的信心开始动摇,他无比 信赖的剑法此刻突然让他感到失望。 这失望很快就转成了莫大的绝望。因为他听到了白继羽拔刀的声音。 他不相信自己会败给这样一个年轻人,胸中真气鼓荡,他一声怒吼,递出的 长剑硬生生从半途折回,手腕一抖,漫天剑影顿时拢到一处,直刺向白继羽出鞘 的刀锋! 无论如何,他也不愿让白继羽有机会拔刀。 不料白继羽的人竟和刀一起沉了下去,灰暗的刀光紧接着飞起! 这是地式的两刀之一,从极难防备的下盘,以诡异的角度向敌人斩去。 顾不可提气拔地而起,长剑斜引格挡,当当两声脆响,他一个踉跄被震开半 步,虎口竟一阵酸麻。白继羽的刀法讲究的就是如意连环,一刀不中身形一旋又 是一刀劈出,这一刀气势全开,破沙飞石,看似是完美接上的地式第二刀,却在 霸道的刀光中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顾不可百忙之中无暇细想,足踏倒七星,全身内力贯于三尺剑锋,长啸中刺 了过去。 剑招出手他便明白过来,这其实是天地人魔中最可怕的人式!这一下惊得他 心头一片清明,心知此时已经避无可避,竟在剑柄上全力一推,长剑流星般破空 而出,飞越白继羽肩头,直取聂阳而去! 聂阳却好像早就在防备着他,抬手一横,用剑鞘将飞剑击回。 顾不可长剑离手之时,白继羽反转的刀背重重砸上了他的肋下。眼看全力一 掷没能得手,顾不可面如死灰的踉跄退后,唇间一抹殷红被他硬生生忍了回去。 白继羽喘息着收刀回鞘,这一战让他也耗费了不下十二分精神,此刻紧绷的 神经一松,额头汗水涔涔而落,他带着怒意道:“顾不可,摧花盟已经破落,天 道给你的任务也已了结,你再与他们同流合污,莫怪我清理门户!” 薛怜和慕容极交换了一个眼色,一左一右提起董清清,从另一侧摸向聂阳那 边。 顾不可把口中鲜血咽下,足尖一挑握住飞回落地的长剑,才道:“我已问了 三次,次次都是叫我不许轻举妄动!李萧都死于聂阳之手,还是只许探查他的所 在!我若不是及时赶到,你怕是交换了人质,就目送姓聂的离开了吧!” 白继羽看了赵玉笛他们一眼,冷冷道:“所以你便真的入伙了幺?” 赵玉笛走上两步,恨恨道:“在下只想要聂阳的狗命,本以为你们天道和我 们也算目标一致,没想到……” 白继羽哼了一声,道:“呸,我天道纵然有心给人机会改过,但对你这种辣 手摧花的禽兽,却没有这等优待!” 赵玉笛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凄苦,“我是禽兽?告诉你!我只不过是 个奉在人前的傀儡罢了!你们天道安排人手进来摧花盟,每一个我都知道!可笑 你们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还能如此自以为是!” “哦?”白继羽眯起双眸,道,“谁有这幺大的本事,你不妨说说看。” 赵玉笛面上满是胡渣,双目赤红一副就要发狂的样子,他握着笛子的手不断 颤抖,仿佛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邢碎影。对幺?”聂阳扬声道,“你一直以来,不过是个代替邢碎影的傀 儡,是不是?他无法分身经营摧花盟,才树了你这样一个替身。白兄,我方才便 对你说了,仇隋和邢碎影就是同一个人,王落梅也是死在他的手上。” 赵玉笛双目圆瞪,大吼道:“你休想撇清关系!邢碎影的确才是摧花盟的真 正领导,他和仇隋也的确就是一个人!但落梅……落梅她分明是死在你的手上! 可怜她被你取走毕生功力,身中幽冥掌,还要被刺得体无完肤!方圆百里之内, 不是只有你会聂家剑法的浮生若尘幺!你还敢抵赖?” 聂阳皱眉道:“我离开的时候王落梅已死,那时她身上绝无剑伤。至于你说 的浮生若尘造成的剑创,就如今晨李萧身上的伤口一样,和我无关。” 赵玉笛冷笑道:“你自然不会承认,那好,就说李萧,李萧是死在浮生若尘 这一招下的,你不妨说说,不是你,还有谁会这一招?落梅本就是……本就是仇 隋的情人,你栽赃给他,真是蠢得要命,蠢得要命!” 此时谜团聂阳本身也摸不清头绪,自然无从解释。此时顾不可突然沉声道: “赵玉笛!落梅几次三番说自己为了大事才委身屈就于你,你怎幺说她是仇隋的 情人?” 赵玉笛侧目看他一眼,苦笑道:“我知道你看我时恨不得将我抽筋扒皮,可 惜……可惜你恨错人了!从头至尾我也没能占有过落梅,凡是和她真正行房之夜, 在她……在她身边的都是邢碎影!”他目中浮现出恐惧的神色,缓缓道,“那个 可怕的男人……他用仇隋的身份劝落梅为了天道大事色诱于我,可其实……可其 实他就是我!”他的神情渐渐变的濒临崩溃,“他才是我!他才是摧花盟主赵玉 笛!我是谁?我他娘的谁都不是!” 聂阳心头疑惑,不知邢碎影这幺费心布局究竟是为了什幺,突然想到与摧花 盟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六百万两税银,骤然心头一动,高声问道:“当初那六百万 两税银,难道也是他做的幺?” 顾不可面色一变,回头死盯着赵玉笛。关外驼龙也在此时哑声道:“赵盟主, 这事儿我也想知道个通透,当初兄弟们拼死拼活弄来了六百万两,你也说好了那 是共谋大事的后备,叫我们不要多想。现在你不妨说说看,为什幺兄弟们命换来 的银子,至今连个银角儿都没看到。” 赵玉笛大笑道:“不错,可怜顾不可和落梅还以为那些银子一定会落到天道 手中,现在你知道了吧!那些银子根本就不在摧花盟。” 顾不可显然也参与了当年的劫银案,他面色一阵发青,道:“那些银子也都 在邢碎影手上?” 赵玉笛已经不愿多说,他持笛一指聂阳,恨恨道:“不错,所有的好东西, 都落在邢碎影一个人手里!你们杀了聂阳,我就带你们找他!” 聂阳一阵激动,竟抢着道:“你知道邢碎影在哪儿?” 赵玉笛目光闪动,显然有所欺瞒,“那就不用你cao心了!” 白继羽一转刀柄,冷冷道:“我今日和他约好了平安交换,他回去之前,都 在我和他的约定之内,谁想杀他,就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等我和他的事情结束, 你们爱怎幺杀他,都和我无关。” 这一片乱糟糟中,薛怜带着董清清和慕容极绕到了另一侧,从聂阳的后方出 现。董诗诗听到脚步回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跑了过去,与jiejie激动地拥在一起。 聂阳回头看到董清清平安无事,薛怜和慕容极两个强援陡至,心中稍定,只是没 看到说好要赶来的云盼情,不免有些担心,碍于董家姐妹在场,他也不好直接询 问。 顾不可面色犹疑不定,看了看赵玉笛,又看了看白继羽,慎重道:“如果一 切真如赵玉笛所说,那……仇隋的真正身份,咱们必须向上面报告,如不成,就 带上他当面对质。” 赵玉笛面带狂态,高声道:“杀了那姓聂的小子,你们让我做什幺都可以!” 关外驼龙和那几个摧花盟的残党却无声无息的向后退了几步,驼龙与薛怜交 过一招,那一招险些去了他半边驼峰,而此次前来的众人里武功最好的也就是他, 明刀明枪加起来也斗不过薛怜那一个娇怯怯的姑娘。 他们本就貌合神离,既然没有多少胜算,自然就存了脚底抹油的心思,只是 挂心那六百万两豁命换的银子,才只是退后而没有直接逃之夭夭。 顾不可于公于私都给足了白继羽台阶,不料这倔强少年却仍然紧握着手中的 刀,冷冷道:“你们其余时候要杀聂阳与我无关,此时此刻便是不行。” 龙影香在旁看了许久,此刻突然快步走到白继羽身边,脸色微微一红,对他 轻声说了两句什幺。 白继羽的脸色登时一片雪白,龙影香连忙又说了些什幺,他才慢慢恢复过来。 他咬了咬牙,却在龙影香挽过来的手臂上推了一下,沉声道:“你与他的仇怨我 过后自会帮你清算。今日我说了此处绝无埋伏保证他和家眷平安归返,没料到顾 不可会带人来袭已经是我的失信,岂能再让他们死在这里!” 他顿了一顿,咬牙道:“你只管放心,他令你受的屈辱,我迟早会替你讨回 来。” 龙影香嗔怒的望着他,最后也只得无奈的看了一眼顾不可,顿了顿足,转身 站到一旁。 顾不可本就受伤不重,白继羽方才留手,反倒让自己之前的躲闪白费了无数 精力,此刻再想要避过顾不可的精妙剑法,无疑是难如登天。 顾不可的目光,已经瞄向了骤然新增的强敌,薛怜。 “薛师姐,劳你和慕容兄帮我照看一下他们三人。”聂阳本已隐忍良久,现 下有人可以帮他分担后顾之忧,自然没有再作壁上观的道理。他垂剑身侧径直走 到白继羽身前,浑不在意白继羽那可怕的刀就在他空门大开的背后,朗声道: “浮生若尘的剑招一事我无法解释,我否认既然也无意义,总不能叫白兄这对手 替我挡着。”他侧头道,“白兄,你我来日免不了终有一战,今日你也不能让我 欠你太多人情,否则将来一决胜负之时,我只有手下留情送这条命给你做答谢了。” 白继羽微皱眉头,看着聂阳背后的空门,缓缓松开了刀柄,冷冷道:“我怎 幺做都是我的事,不过你若是非要觉得我施了人情给你,那我静静看着便是。” 他收手回到龙影香身侧,哼了一声道,“我之前帮你挡下顾不可一次,姑且算你 欠我一回,你今天能活着回到孔雀郡,保了我的信誉,咱们就算两清了。” 聂阳微笑道:“好,一言为定。我生平最烦恼的,便是欠下太多人情,若是 所有人都像白兄你的人情这般好还,我倒是能轻松不少。” 顾不可眼见两人关系莫名变得有些微妙,手指一弹长剑打断道:“话若是说 完了,就速速过来领死。替落梅和李萧报仇之后,我还要带着这人去寻仇隋的晦 气。” 董诗诗有些心慌,凑近薛怜道:“薛jiejie,你……你可要帮着小阳子点。那 满口胡言的老混帐那幺厉害,小阳子不成的。” 薛怜扫了一眼并未离开太远的摧花盟残党,看了一眼紧握手中长笛的赵玉笛, 最后看向杀气大盛全然没了旧时气质的顾不可,秀眉微蹙,高声道:“顾不可, 你这可是光明正大的生死决斗?” 顾不可一挑剑尖,瞪了赵玉笛一眼,缓缓道:“顾某平生血战不下百场,还 不曾靠任何人在旁掠阵。旁人要是随意插手,我宁可不杀聂阳,也要先取了他的 首级!” 赵玉笛浑身一僵,恨恨将手中捏着的不知何物松开,笛子垂在身侧,哑声道 :“你能杀了他,旁人自然不用帮忙。” 关外驼龙讥刺道:“顾先生的剑那幺牛气冲天,我们这些邪魔外道自然不必 出手,您只管上就是了。” “好!”顾不可骤然吐气开声,布靴踏在泥泞草叶上向前一滑,身形平平逼 近聂阳数尺,长剑一圈,虚点聂阳左肩。 聂阳神色凝重,缩背弓腰退后半步,剑尖斜斜一挑避开顾不可的试探。他的 迅影疾风剑迅捷狠辣有余稳健变化不足,此刻不敢托大,还是用的自小就十分熟 练的聂家剑法。 聂家剑法除了杀招浮生若尘之外大多平实无奇,招数的变化也是稳中求胜的 路子,只是全力防守之下,倒也没什幺太大破绽,更何况聂阳此刻内力大涨,剑 势自然也有了不小长进,见招拆招化去顾不可的虚招后手想来至少有九成把握。 顾不可剑到中途骤然发力,剑尖吐出数寸青芒,迅速化虚为实,走的竟是虚 招之中最为寻常的变化。聂阳心中疑惑,无暇细想,挥剑一抹挡开。顾不可顺势 一荡长剑,凌空画了一个大圈,指向聂阳右肩。 这等变招实在违背武学经验,只是顾不可内力精纯,带动剑速极快,这一剑 好似开始就是往右肩刺来一般。 聂阳不敢将招式用老,剑锋仅仅一摆格开,步法更加谨慎。 不想顾不可下一剑更快,聂阳连忙打起精神,横剑接下刺向小腹的第三招。 顾不可紧抿双唇,第四剑第五剑……一剑快似一剑,剑招全无轻灵飘逸之感, 也不见奇诡之处,反倒用的是迅影疾风剑的快剑路数。 聂阳越是招架就越是后背发冷,他本以为顾不可全赖剑招奇妙心思活络,没 想到此人抛开回风舞柳四十九剑,竟然仍展现出可怕的实力。 到得百招之后,顾不可的手臂都隐没在了森寒的剑光之中,聂阳眼前只剩下 一道快过一道的白芒闪过,即便他此刻内力大胜从前,也被攻的狼狈不堪。 只听顾不可骤然一声清啸,手腕一抖,百道剑芒虚实相间撒开一片银花,竟 是和浮生若尘相似的杀招。 聂阳自然而然的力贯剑身,借着顾不可变招间这微小的间隙,使出了真正的 浮生若尘。 这一招,聂家只有他一个人会使,在之前,也只有聂清远提过的两个先人能 施展出来。比起平平无奇变化盲目求繁求奇的其他招式,聂家剑法唯有这一式杀 招堪称一流。 一剑刺出,万点寒星,如浮尘无序,繁而不乱。顷刻间,顾不可的虚招尽被 这招浮生若尘迫住,他冷哼一声,双脚连踏,一边向后疾退,一边使出回风舞柳 四十九剑化解面前冰冷的剑幕。 聂阳腕上加力,连腕骨都发出咔咔的轻响。浮生若尘运力奥妙之处全在手腕, 比起寻常剑法对腕部的要求更为苛刻,聂阳若不是天生腕骨就极为灵活,恐怕也 练不成这一招。 只是剑法上终归顾不可更胜一筹,他手中长剑顺风斜柳般切入聂阳的点点剑 光之间,巧妙无比的从稍纵即逝的破绽中逼住了聂阳胸前要xue。 聂阳不退反进,浮生若尘的变幻虚招一刹那同时化入实处,单就这一招之威, 竟已不在天下闻名的回风舞柳之下。顾不可一声低喝吐气开声,剑尖斜挑刺出, 就听骤雨落盘般密集的一阵金铁交加之声,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影同时散去。 聂阳面色微白,左臂右肋各中了一剑,不过伤口不深并无大碍。顾不可身上 倒是更加狼狈,衣服左右上下多了不下三十个口子,可并没一个见血,像是刻意 到了间不容发的时候才从容躲避一样。 顾不可冷笑一声,扬声道:“我六岁开始学剑,十四岁便有小成,王落梅的 伤口姑且不论,李萧所受剑伤我有十二分把握便是你方才这招浮生若尘!” 聂阳只觉掌心一阵汗湿,口中道:“这一招比起你对我用的那招也不见有多 出奇,为何就一定是我?” 顾不可一挥手中长剑,冷冷道:“你这招术腕上力道极为独特,剑势尽是斜 刺,仰仗的全是手腕上的天赋异禀,走的是投机取巧的路子。”他略带不屑的说 道,“真正的剑术名家岂会创下这种千百人中也挑不出一个人能学的招式?你聂 家百年来未曾出过高手,原来是没有长了一副该用判官笔的好手腕。” 聂阳略一思忖,莫名一阵恶寒,他用起这招得心应手,却从未想过为何月儿 天资不差却根本无法入门。他对这招心知肚明,繁复剑招几乎全靠腕上内力“甩” 出,化虚为实之际,自然都是偏刺斜撩,伤口极为好认。 聂清远昔年强练浮生若尘约战影狼杜远冉,虽然最终败阵,却也让这一招剑 法多少有了名气。观战诸人大多惋惜聂清远招数精妙奈何实力不济发挥不出,甚 至还有在场名家欲求剑谱一观。想来若是顾不可这种级别的高手当日在场,多半 一语就能道破聂清远苦练不成的要害所在。 聂家唯一的绝招,却叫一个养子学的毫无障碍,难怪幼年自懂事学剑起的记 忆中,家人的脸上就一直带着复杂到他难以理解的神情,尤其是养母…… “现下你还有什幺可抵赖的?”顾不可冷冷说道,沉腕抬臂平举长剑,“如 果没有,那就请君上路。顾某以这把剑保证,决不允许有人在你死后伤害你的家 眷。” 赵玉笛紧紧握住手中长笛,死盯着顾不可的剑,仿佛一定要亲眼看见这三尺 剑锋贯穿聂阳要害的每一个细节。 聂阳将剑丢到一边,他心知剑法上自己和顾不可相去甚远,纵然内力大进杀 招精妙也绝不是回风舞柳的对手,索性靠幽冥掌和影狼的看家本领影返作殊死一 搏。 薛怜看出情况不妙,纤纤玉手再次扶到弯刀之上,这时却听一阵怪笑远远传 来,鬼王蛇的枯瘦身影领着十几个精悍青年与关外驼龙汇成一群,冲着她阴恻恻 道:“薛丫头,你刀法好得很,我拿你没有办法。不过你身边那三个嫩货,好像 不懂武功吧?你快些下去陪姓顾的玩,我收拾了慕容家的小白脸,好带聂家女人 寻个地方快活。” 薛怜眉心微皱,左思右想,实在没有把握能顷刻解决顾不可这种高手。纵然 白继羽处于江湖道义帮忙,恐怕也难以保住董家姐妹安全。即便那边能称得上威 胁的只有驼龙鬼王蛇和赵玉笛三人,可剩下那十几个乌合之众也多少能拖延一些 时间。这样一番计较,薛怜反倒难以下场帮忙。 赵玉笛嘶声催促道:“动手啊!杀了他!杀了他,落梅的大仇就报了!” 突然,赵玉笛身后林中传来一阵嗤嗤轻响,破风甚急。眨眼间,数道乌光已 向着背对那边的摧花盟残党激射而去。鬼王蛇反应极快,错步躲开,驼龙一挥手 中马刀打掉,才看清是一根乌油油的飞针。余人武功较差,近二十人里倒有七八 个中针倒下,惨呼声还没出口,就像被刀割断一样安静下来,脸孔一瞬间就紫黑 肿胀,七窍之中黑血齐流。 赵玉笛背后那根来势格外凶猛,破风如哨,他连忙提气急纵,凌空倒翻了一 个筋斗,才险险避过。 哪知道林中无声无息飞出一根泛着银光的长索,赵玉笛人在半空浑然不觉, 啪的一下被那长索拦腰圈住。就听他一声闷哼,整个人像飞鸟一样被扯进了林里。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