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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柱下站了一会儿沉静下来。 "那就好,爸妈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朱棠看起来很贴心,然后准备关上朱砂的房门。 "等一下。"朱砂叫住了朱棠,"可以让我看一下朱玥的房间么。" 整栋宅邸随着朱启元的休息而变得沉寂,沉默的佣人在完成最后的工作。 朱棠带着朱砂穿过了整条二楼的走廊,打开了朱玥房间的门。 房间里显得很干净,一切陈设没有改变,似乎还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朱砂拿起了床头的相框,朱玥戴着一顶小王冠在里面微笑着。 那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能看到她的家庭幸福,看到她被众星捧月。 这是她次见到朱玥。 朱砂的手指在相片上摩挲了一下,她们的确是相像的,她们有相似的轮廓,相似的眼。 "那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宴。"朱棠看着床上刚换过的毯子,朱家的佣人按照季节的交替如同朱玥还在一般更换着她的用品。 但她们又是不一样的。 朱砂回忆着自己的十八岁,一个普通的一天,甚至做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庆祝,也没有人关心。 而朱玥,在这场宏大的生日宴上,她是唯一的主人,她身披关爱。 她们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朱砂把相框放下去,看着朱棠重新铺好了毯子,把枕头摆放端正。 "她不喜欢把这个靠枕放在中间。"朱棠抬起头,语气里有一点怅然。 朱砂看着朱棠的动作,移开了视线。 朱砂在房间中走了走,各种陈设摆放都极有条理,一丝不苟,她的衣帽间也维持了原样,整间房间都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你什么时候回昌城"朱砂跟着朱棠退出房间。 "这几天,你安顿好我就会走。" "你再说一遍。"江深站了起来,手撑住桌子,有莫名的冰冷窜上他的心底。 江承在重新占据上风之后,并没有十分志得意满,他发现自己怎样也联系不上朱砂,自从那天的一个未接电话之后,朱砂就此失去了踪迹。 在发出了对江氏的通牒之后,江承去了朱砂的公寓,敲不开门,低头时发现门毯的边缘露出了一把钥匙。 江承打开门进去,朱砂全部的生活痕迹都不见了,似乎经过了清理,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江承夺门而出驶向了朱砂母亲的医院,病房中已经换了人。 他抓着过去的护士问那个叫做谢绫的女人,护士皱着眉告诉他,半个月前就去世了。 江承站不住了,他靠着墙拨通了江深的电话。 江深颤抖着手挂断了电话,他想给朱砂打电话,突然发现他已经把朱砂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他着急着去解除,却把另一个号码放了出来。 一张照片跳到了他的眼前。 朱砂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背景是一个破旧的仓库,朱砂低着头发丝垂在脸上,像是昏迷了过去。 短信接着跳了出来。 "江深,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为什么拉黑我。" "你不要后悔。" "你看到这张照片了么。" "等你到明早八点,不然她就没命了。" 裴莺,发于半个月前。 江深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巨大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第51章噩梦 裴莺从看守所里走出来。 她抚摸着脸上从左贯穿到右的三条刀伤,内心充斥着愤怒与后怕。 仓库的大火把她烤醒,请来的打手已经逃窜,在她逃离之前就遇到了接到火警的消防与警察,她在那一刹那恢复了神志,说火是自己不小心点起来的。 警察狐疑地看着她脸上的伤,裴莺咬死了什么也没有说,她不能暴露出一点自己绑架杀人未遂的事实。 最终她因为纵火而被拘留。 裴莺朝着外面的大路走去,拐过了一个弯,被人敲晕塞进了车里。 裴莺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她的面前是两个满脸阴郁、曾经她那么想见到,此时却让她心间充满了惧怕的男人。 江深和江承似乎暂时忘却了仇恨,一路追踪着朱砂离开江氏当天的行动轨迹,在监控中看到她被打晕塞进了车里驶向城外。 他们最终到达那个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的废仓库,江深捡起地下一块焦黑的房梁,他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跪下去,烧过的木头刺进了他的掌心。 江承看着这个无从下手的巨大废墟,他无措地绕着边缘走了两圈,然后飞速转身冲过来揪住了江深的衣领,"你,是你害了朱砂。"江承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江深的眼中有一丝恍惚,他没有去解释什么,沉默地任由江承拽住他,然后他拍了拍江承的手让他放下,"查到她母亲的墓地了么,去看一下。" 远远地看到墓碑上写着"慈母谢绫"。 走近,上面摆着还算新鲜的花束。 江深有轻微的脱力。 所以朱砂起码是自己cao持了母亲的后事的吧。 江深扶着墓碑蹲了下来。 他拂过墓碑上的每一个字,朱砂也曾这样做过么 她站在这里是什么心情呢 她是一个人么 江深的胸口极为憋闷,他深呼吸了一下,但没有帮助。 他的额头抵着墓碑,那一点冰冷从额头沁进他的心底。 "找到裴莺的下落了。"江承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我先打给了江深,然后打给了江承,都没有人接。"裴莺哭着说。 这像是一场噩梦。 她要一点一点讲述这件事的全部细节,还有被反复询问,有一点出入就会被电击。 "继续。" "然后,然后她的电话响了,是医院打过来的,我挂断了,又打过来了一次,我就把她的手机摔了。" 她的母亲在那时出事了。 江承揪着自己的头发,"继续说,我没有让你停就不要停。" "我给你们发了短信说要等到八点,如果不来就杀了她。就一直等,一直等,你们没有一点音信。最后到了八点,我崩溃了,我就想动手了,但是有人闯了进来,我被打晕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醒来的时候仓库已经被烧了。" "谁带走了她。" "我不知道。"裴莺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 冰水从头上倒下,江承把电棍抵在了裴莺的腰上打开。 "第二遍,谁,带走了她。" 裴莺痛的意识模糊,"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真的被人打晕了。"裴莺泣不成声。 江承换了一个问题,"你准备用什么伤害她。" 裴莺嗫嚅着不想开口,江深拿过了电棍贴住了她的脸。 "刀,一把刀。"裴莺尖叫着说。 江承捏起了裴莺的下巴,观察着她的脸,从伤口看,刀刃很锋利,刀锋不短。 一把刀被送进了房间。 江深拿起了刀,抵住了裴莺的喉咙,"你准备,用刀插进她身体的哪部分" 裴莺惊恐地睁大眼,她不能说。 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人会按照她说的把这把刀送进她的身体。 她今天已经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他们的可怖。 他们是魔鬼。 "不说我猜一猜。"江深的语气很平静。 刀尖划过了她的脸颊,"这里" 划过她的喉咙,"这里" 划过她的胸口,"这里" 裴莺的身体随着刀在她的身体上划过而产生了一阵痉挛,刀锋十分锋利,她的脸到喉咙似乎又多出了一道血口,让她有不安的麻痒。 "还是不说,那就只能都来了。"江深的语气毫无变化,却摧垮了裴莺的心理,"胸口,我要把刀捅进她的胸口。" 江深举起了刀,重重地刺下去。 没有血溅当场,在刀贴近胸口的一刻,裴莺晕了过去。 江深把刀扔在了一边,阴沉地擦了擦手,让人把裴莺拖出去。 整个过程反复地询问过,他们一点一点还原拼凑出了事情的原貌。 朱砂经历了孤独而绝望的十几个小时,再生死关头被人救出,却发现母亲已经死在昨夜。 而朱砂就此了无影踪,什么也查不到。 没有车票信息,没有机票信息,什么也没有。 江承在裴莺被拖出去以后,痛苦地将头